忽然传来几声气势汹汹的犬吠,在林子里显得格外惊悚可怖。
“救命,救。”雪地里有人蜷缩着,嘴里哆哆嗦嗦。
此人正是张无心。她把杨不悔交给杨笑笑后寒毒发作,在林子里走不出去,运功缓解完累晕了。
犬声渐渐近了,后头似乎有人在呼喝,还有撞击声兵器声叮叮咚咚。
在这林子里十几天,终于听到人声,张无心睁眼大喜:“我有救了么?”于是勉强撑起身体探头去看。
这一看,立刻吓得她魂飞魄散。
只见不远处十几只巨犬狂奔而来,正追赶着一只跛猴。犬非凡品,各个长得凶神恶煞,说是恶兽也不为过。
小瘦猴儿慌慌张张在雪地里跑着,屁股上还插了只短短的金箭。
“噗通——”可怜的小猴子扑到了张无心旁边。
“哎。”张无心伸手将它揽在怀里,小猴子眨着大大的绿眼睛,眼泪扑簌簌流着,小心翼翼看了张无心一眼,然后猛地往她怀里钻,两只小爪子搭着她的衣服,一副寻求庇护的模样。
张无心奇道:“这倒是只灵猴,竟通人性一般。罢了,瞧它怪可怜的,我救它一救吧。”她低头摸了摸胸口,摸到一个东西,松了口气。
十几只恶狗喘着粗气,朝张无心嘶吼几声,围着她打转。她从袖口拿出一颗丹药,和着雪水一口吞了,心口寒气退去几分,恢复了点力气,慢慢站起来。又从怀里取出草药,给猴子拔了箭敷了药。
她抬头看一眼恶犬,心里头狂跳不止:“我现在累极了,力气不足,怕是赶不走这些狗,只盼这猴子聪明一点,找准机会逃命。”
正思索着,一只恶犬已经等不及了,往她身上扑过来。张无心抱着猴儿打个滚躲过去,另一只叼住了她的手臂狠狠一咬。
“啊!”张无心痛呼一声,把狗甩出去。又有一只狗从她背后扑过来。
“喂!你快松手!把猴子放下!”有人朝她跑来,气喘吁吁道:“你快,快放下,别给咬死了。这狗只听我家少爷的,我也没法子,你放下猴子,它们就不咬你了。”
张无心不听,要是早知道这些狗这么厉害难缠,她不一定会搭救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她没法松手。
“小乞丐你听到没有,逞什么强啊你,这狗领了我家少爷的任务,不抓猴要挨罚的,它们不会放过你!”
张无心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俊俏的小公子骂自己小乞丐,心里很不高兴:“我才不是乞丐!”
“脏兮兮臭烘烘,衣服烂成这样,你不是乞丐谁是乞丐!”
“哎呦。”张无心又被狗咬了一口。她被一个好看的少年骂成乞丐,心里很羞恼,又觉得自己连几只狗也打不过,气急败坏道:“什么坏狗!主人一定也坏透了!”更是不管不顾了,觉得自己就算被咬死也不放手,绝不让人看不起。
“你竟敢骂我家少爷!你个王八乞丐...啊,少爷少爷你快来!”
张无心一拳一拳打着恶狗,只管把平生所学一股脑全甩上去,但还是体力不支力度不够。她这儿痛一下,那儿痛一下,气血翻涌,晕倒了。
晕倒之前,她听到了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麻酥酥的,正要仔细去听就没了意识。
没过会儿,静悄悄的雪地里只留下了一串串痕迹。
张无心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该包扎的包扎了,该上药的也上好了。只有窗户开着,寒风刮起来太割脸,身旁没留人照料自己,于是自己把窗户关了。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伤口有点疼,拆了包扎一看,就知道有几味药不太对。她自入蝴蝶谷以来,已经当得上医术精通四个字了。
等到晚间来了个婆婆,端了点食物。婆婆面色冷淡,放下食物就要走。
张无心连忙叫住她,心里好多疑惑,这是哪儿,谁救了我,有没有看见一只猴。
“什么事?”婆婆没有回头,有点不耐烦。
“多谢婆婆相救,这是哪儿?”
“不是我救了你,是我们少爷救了你。这是蓝莓山庄,你吃了东西赶紧休息吧。”
张无心又叫住她,有几味草药错了能不能换一换。
“你懂什么?大夫开的药还能有错?人家吃也没看见死人啊,小孩子别不识好歹。”婆婆摇摇头走了,才不管药错不错,大夫给了就用,哪能有错,自己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张无心无奈摇头,从怀里仔仔细细翻一遍,找出可替代的草药勉强用了,又吃了东西睡下休息。
她静静躺在床上,双手放脑后,心里暗暗做了打算:“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索性在这里待几天吧。”
没过几天,婆婆放下食物,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拿来一套衣服:“我看你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走了。我家少爷救了你,你又在这儿住了好几天,得好好谢谢主君和老爷,我带你去找她们磕头谢恩吧。”又叫她一路上少看少听,只管低头跟着自己。
张无心听要谢恩,知道是去见这家的主人,乖乖换衣服。这几天她的功力恢复了两叁成,自行离开没什么问题。
她抖开衣服,心道:“诶?怎么给我仆人衣服?”又想到自己衣服破了不好见人,这衣服起码整洁,仆人衣服就仆人衣服吧,大概没有其它合适的了。
两人出了屋子,翻了小半个山坡,路过叁个花园,两条小溪,四座阁楼,外加一个练武场,来到一个院子里。
婆婆道:“我进去通报,你在门口等着。”张无心老实低头。
过一会儿婆婆出来,领她进了院,穿过几个屋子,几条长廊,到了一个厅堂。
“你在这里坐会。”张无心老实低头。等婆婆走了,忍不住四下打量,只觉得刚刚所见的那院子,那阁楼,甚至每一处的花花草草皆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厅堂里每一处摆设都富贵典雅,精致脱俗。
张无心穿着仆人衣服坐在厅堂,顿时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有目光打量着自己,让自己无从下脚。终于,婆婆领了个少年进来,对张无心说:“主母和老爷不在,跟着这位哥哥去向少爷磕头吧。”
张无心见是个美丽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跟上前一道走了。
“我是去见你们家少爷吗?”张无心找话说道。她想拉进点关系。
“嗯嗯。”少年点点头,不待见她的样子。
“这里很好看。”
“嗯嗯。”少年点点头,还是不待见她的样子。
张无心看人家不搭理她,讨了个没趣,也不说话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在心里把人家骂了个七八百遍。
终于来到另一处院子,一个声音嘟囔道:“乔乔,谁让你把他带来了,臭烘烘的乞丐。”张无心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花衣的少年叉腰瞪眼站在廊前。
乔乔猫着腰点头:“我带她来给少爷磕头呢,下次不带了。”明显两副面孔。
这个紫衣少年就是雪地里骂张无心乞丐的那个,名字叫作花月。张无心见人家穿着绸缎锦衣,自己穿着仆人衣服,也不反驳了,哼了一声转过头,懒得搭理他。
“哼什么,你不臭么?我问你,你今天洗澡了吗?”
张无心顿时大窘,何止是今天,起码一个月没洗澡了。难怪人家骂自己是乞丐。她脸有点红,低头不说话了。
“月儿,你们在说什么呢?”一个男子从屋里走出来。他面带微笑,声音温柔,画着远山眉,乌发上一根木簪子,穿一件白色绣绿百合的锦衣袍子,罩墨绿轻纱,搭着相配的玉耳环,两只细细的手腕上还有玉镯子,一看就价格不低。
张无心想着:“这恐怕就是救命的少爷了。”于是老老实实磕了个头:“谢谢少爷救命之恩,我给少爷磕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话刚说完,四周一阵安静,接着众人哈哈大笑,院里打扫的,摘花的,打闹的,端食的,走路的,通通笑起来。
有人说道:“这孩子没见过世面,玉书和花月本来也比别处少爷更像少爷哩。”
“我不是少爷,我只是个仆人,你快起来吧,少爷在里面。”玉书忙道。
乔乔“啧”了一声:“你个小乞丐,真没见过世面,我们这儿就一个少爷,快进去磕头吧,进去了在门边磕就好,别把虱子带进去了听见没。”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
花月拉着玉书嘻嘻笑道:“这个小乞丐真是笨。”
张无心脸色通红,一脚一脚进门。心道:“闹笑话就闹笑话吧,被笑一笑又少不了块肉,就当我是小乞丐好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进了门,规规矩矩在门口磕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洗澡,肯定有虱子了,打算老老实实谢恩走人。
忽然,厅里传来几声犬吠。张无心抬头一看,只见六只巨犬趴在地上,正在吃着什么。
厅上一个穿白狐裘的少年,坐着贵妃椅,头懒洋洋支着。他脚蹬长靴,气势凌人,腿笔直笔直,手里一根金鞭抓得劈啪作响。
忽然,他站起来扬手一鞭,一只恶犬被抽得皮开肉绽。少年说道:“楚霸王,你的任务完成得最慢,不准你吃东西!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你!”说完抽了它十几鞭。这声音正是张无心晕倒前听到的声音。
只听他又喊道:“楚霸王,脖子!”楚霸王猛地跳起来,一口咬中墙边人的脖子。
张无心目瞪口呆,再一看,原来是挂了肉块的假人。即便如此,她莫名觉得被咬中的是自己的脖子,顿时毛骨悚然背上流汗,抬手摸摸脖子感觉上面隐隐作痛。
“还是慢,太慢了!”少年扬手又是一鞭子,打掉楚霸王手里的肉块,接着抽了几十鞭,把恶犬打得没一块好肉,然后叫人抬下去了。
张无心见了这训狗的场景,大吃一惊,想到乔乔说这里就一个少爷,心道:原来咬我的少爷和救我的少爷是一个!她顿时气愤不已,站起来吼道:“什么少爷!你的狗咬了我,不赔钱就算了,还要我磕头谢恩,哪来的道理!”
外面的花月连忙跑进来:“呸,什么下贱东西,快给少爷磕头!”说完扬手想给张无心一耳光。
“我不磕!”张无心一把把他推地上,大声吼道。她心里惴惴不安,被厅里的场景吓到了,有点害怕这个恐怖的少爷。虽然她暂时不打算动手做什么,比如让他也被狗咬上几口,心里却还是不平。
“这狗难道不是你养的?”她转头质问道。说完,人就定住了。
作话:大少爷X小仆人
惨遭roulin亵渎的美人X大逆不道小仆人
美若天仙的高岭之花X平平无奇的邋遢乞丐
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恶毒矜贵美人X色胆包天一个月没洗澡狗都嫌的痴女龙傲天
家财万贯受尽宠爱屡败屡战白富美男炮灰X 耍猴的街头流浪艺人
ps:男仆名字都属于观赏类的,花月玉什么的,因为男人好看就够了。
这种特质应该是所谓的“女性特质”,其实就是物化而已。
女主也不会化妆,只会变强。
化妆的那一瞬间,就把自己当成了供人欣赏的第二性。
基本上都是男性的外貌描写。
会有rou,而且是女本位出发,不会有na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