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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魑魅魍魉横行的平安到如今的平成,跨越了千年之久的时间,最终,他乘在一只咒灵的身上,将狱门疆收拢进袖管,当着所有人的面即将大摇大摆地溜走。
    的场静司抬起弓,又补上一箭,弓箭上绑着符篆在半空当中拐弯,却只是堪堪擦到对方手臂的边缘,就被横生而出的咒灵击落。
    简易领域都不行吗?
    七海建人看了过来,脸上带着震惊。
    如果是那种空间能力的咒灵,确实没什么办法。
    的场静司收回箭:静火我是说,阿灼的这招这么好用,本身也有他自己咒力特性的绿故,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那样的。
    七海点点头,将自己那点疑惑压在了心里。他们最初一起进入地铁站的时候,这个男人似乎做了很多他没有看懂的准备,但那些准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用上周围有禅院家的人,而且附近还到处都是不知道立场哪一边的辅助监督,他实在是不好问出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涉谷站的帐此时已经彻底升起,持续的信号中断也已经恢复,只不过这留下的烂摊子,就不知道应该交给谁来接手了。
    总结一下就是,除了五条悟以外,居然没造成什么术师一方的严重损失。
    伏黑惠和野蔷薇都及时得到了治疗,后者身上留了伤疤,但这姑娘本人并没有显得很介意,已经开始中气十足地说想吃披萨外卖。
    伊地知临时捱的那一刀被顺平救下,不少辅助监督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其中有一个脊柱都严重损伤,被硝子治疗过之后开始休长假,没一两个月看样子别想恢复。
    己方阵营里新增了胀相这个死活要当虎杖大哥的角色,后者拼命否定但毫无办法,胀相的去留暂时没有定论。
    七海建人轻伤但格外狼狈,禅院直毗人断了一条手臂,同样得到了紧急处理。
    除此之外,所有的特级咒灵悉数被剿灭,在没有五条悟出手的情况下,战况竟然意外地还不错。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不啻于是天打雷劈级别的灾难,很难称得上是不错。
    高层建筑物的顶端,硝子吐出一口烟圈。
    在干什么啊,那家伙。
    你是在担心吗?
    夜蛾正道站在她的身后,整个城市被咒灵群所覆盖,虽然主谋已经撤离,但如果不进行及时处理的话,这里将很快成为一片鬼域。
    现在根本没人能拦得住那家伙,有什么可担心的。
    硝子看着高楼下的灯火:反倒是您才应该担心一些。
    在我来到涉谷之前,接到了他的电话。
    夜蛾正道突然开口:具体来说,应该是电话录音,是设定好了时间特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他说之后如果有人要针对咒骸操术的话,就去之前留下来的、熊本县乡下的一处森林里。那边树林里有不少性格还算善良有趣的妖怪,可以把小武他们转移到那里而且那座森林有名为斑的大妖怪镇守着,寻常的咒术师和除妖人都不敢进入,可以将咒骸伪装成森林当中的妖怪,避开他人耳目生活。
    哇,那家伙是把一生的智慧都用在这一天里了吗。
    硝子干巴巴地称赞:所以,你这么安排他们了吗?
    他连车都叫好了,我去联络小武的时候,的场家的司机就在不远处停车等着。
    夜蛾正道说到这里,也有点无语:我什么都没干,就看看那群孩子欢呼雀跃地上了车。
    也太好骗了,如果真的遇到骗子的话。
    硝子:
    她一摊手:五条听说这个以后要发火的吧。
    谁知道呢?
    夜蛾感叹道: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五条悟的封印,所引发的一切后续还在继续。首先,他被定性为叛徒,和诅咒师夏油杰一并算作一路,如果有人想有让他封印解除的行为,将被视为同罪,执行死刑。
    同时,虎杖悠仁,夜蛾正道等术师也因为各种理由要求被执行死刑。
    最后,涉谷站向外蔓延开来的咒灵浪潮,由术师的场灼前往清理,任务完成之后,将考虑重新擢升其特级咒术师的位置。
    等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的场灼简直要笑出声。
    他的周围七零八落地倒着好几具尸体,剩下的则是保持着安全距离远远站着的咒术师。在咒力彻底得到解放的情况下,只需要一个响指的功夫,他就能够将随便什么东西从头到脚燃烧殆尽,无论使用怎样的术式来抵抗,又或者采用式神来攻击,局面都只是压倒性的结果。
    亮红色的火焰环绕在周遭,就连空气都因为加热而密度不均,光线发生折射,明明是深夜,却仿佛是战栗着的阳炎。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意识到他并不介意杀几个人来让他们闭嘴以后,这些咒术师们终于也重新体会到了恐惧的感觉:这是违背规则的!你
    所以呢?这种规则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的场灼声音平静,脸上甚至带着快意的笑容:你们大可以继续派人来杀我,当初阿杰还活着的时候,他说的话我能听进去;悟被封印之前,他的武力镇压总有效果现在你们想派谁来杀我?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在这个瞬间,他们似乎发现,确实没有人能够对面前这个家伙产生什么有效的威慑九十九由基或许可以,但他们根本找不到那人,从解决掉一匹特级咒灵之后,那个女人就似乎又从战场上消失了。
    那不是夏油杰,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个东西,在场有很多的咒术是能够证明,那是披着夏油杰皮囊的某种异常;五条悟也未必就真的背叛了咒术界,毕竟等大部队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了一方狱门疆,没有什么口供能够坐实他的叛变。
    但这不重要,因为有人需要这个结果需要五条悟已经叛变的事实,需要他的让开那条十几年来一直被挡住的路,需要趁着这个机会清除他的党羽、扫尽面前的障碍、抓紧擢升的机会,或者干脆一点,让自己一切看不惯的东西消失。
    一直是这样,总是这样,如果不做出什么改变的话,将来也会是这样。
    那么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有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开始服软。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
    他状似慢悠悠地思考着,我会想办法把涉谷的情况解决掉,那个主谋算是的场家的仇人,所以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试图去杀他。至于悟你们不希望有人来解除他的封印吧?
    他眨了眨眼睛:那就不解除,对我来说,保持着这种没有束缚的状态反而还要自由一些。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逼真,再加上惊人的演技,没人敢断定他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夏油杰希望保护所有的非术师,五条悟想要重建咒术界的新秩序,这听上去都是很艰难,但也还算不错的愿望。
    的场灼说道:而我没有那种愿望。真要说的话,我希望所有给我造成麻烦的人死掉。
    这群人当中,应该有人有即时通讯的手段吧。
    一通狠话放出去,的场灼打量着他们的举动已经有人想要撤退,还有人露出犹豫的神色,在他们以为把五条悟关键笼子里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麻烦横空出世的那一刻。
    很多年,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显得很守规矩,很听话,每天清晨早起练箭,迄今为止没有中断过几次,而那些循规蹈矩所积累起来的力量,如今成为了一往无前,开辟道路的燃料。
    总监部不会放任你这么做的!
    但你们还需要我去解决涉谷的问题,不然干脆我从现在开始退休,东京变成什么样子的无所谓。
    的场灼侃侃而谈。
    看得见有形的敌人总比无形的敌人好解决,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攻击,总比既定的攻击难躲避。
    对于一部分特级,比如乙骨忧太,可以通过威胁他的同学进而控制他,但面前这个人疯得彻底,又六亲不认,他没有学生,同期里只剩下了一个动不得的家入硝子,老师被判了死刑,后辈死得年轻,而且说不定他下一箭下去,所谓重要的人的记忆就彻底烟消云散。
    只要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只要没有软肋,就不会被别人戳着软肋威胁。
    那么,难道你不在乎的场家吗?
    看到他转身欲走,又有人忍不住喊出声:你不在乎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的场灼叹了口气。
    他今天总是叹气,明明是清算一切的日子,说不定后半生回忆起今天都会值得高兴,但却叹了很多次气。
    我是的场家第二十八代当主,因为名字很恶心,所以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
    他说:就算我现在宣布,的场家就此解散,那又如何呢?
    一片寂静。
    直到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那一群人加茂宪纪,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及乙骨忧太转身离去,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彻底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后,乙骨才小声说道:前辈您说得有点过分了吧?听上去像是反派才有的发言
    我还担心没有彻底把他们唬住呢。
    的场灼笑了笑:走吧,我已经有点想见悟了希望他在封印解除的一段时间内,也能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咒术界即将迅速怀念起五条悟。
    第122章
    如果把世界比作是一个游戏,而每个人都是游戏当中的一个角色,那么咒力、术式和身体性能都将会成为游戏当中的具体参数。
    有些人天生就性能优秀,可以分配的技能点多样,而有些人则只是拿着标准值堪堪度日。
    还有一小部分人,则有着截然不同的开局他们会被扣除一些初始属性,再将这些属性添加到其他地方,以此在某些领域达到特殊的突破这类人被称之为天予咒缚。
    是出生时就附带着的束缚和诅咒。
    这种才能,未必会考虑当事人本人的感受与幸吉会希望自己宁愿是非术师也不要承担这样的诅咒,而的场灼偶尔会觉得,拥有把筹码放上天平的能力,说不定也是自然所予以的眷顾。
    但总体来说,厌恶感大于喜悦,很少会有人发自内心地享受这种与生俱来的特性。
    说实话,我觉得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与幸吉说道:只不过是单纯的咒力量比较大,而为了获取这些咒力所付出的代价,一般人根本难以承受。
    他坐在薨星宫的大树下,摆弄着手指边一连串的小型傀儡,轻描淡写地说道。
    天予咒缚会被视作为规则之外的例外比方说十几年前,有个男人来到这里杀死了当时的星浆体,那造成了世界的一系列变化又比方说,现在你来到了这里。
    站在他身边的是个长相格外奇怪的生物, 第一眼第一眼看过去绝对看不出来这是人类,反倒是和一些初具人形的咒灵长相接近。
    我只是被命令待在这里而已,谈不上什么规则内外。
    与幸吉低下头:只不过那个人以「保护其他京都高专的学生」为束缚,让我待在这里服从对方的指示罢了。
    你相信他的做法,会给术师带来更好的未来吗?
    天元问道。
    我不太清楚。
    与幸吉显得若有所思,他亲眼看着对方在这次的战斗当中,仿佛预卜先知一样做出了不少提前布置:但至少,迄今为止,他的做法庇护了很多人相比于和咒灵为谋的我和一些上层,大概他的选择会更正确一些吧。
    话音刚落,视野尽头的大门就徐徐打开,的场灼和另外几名术师手里拿着钥匙走了进来。
    御三家当中的加茂家,掌握着前往薨星宫的临时通道。
    辛苦你了。
    的场灼冲着他挥了挥手,算是打声招呼: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很难恢复通信的畅通呢。
    场面话就不必了,直说吧,你究竟需要我来帮你什么忙?
    与幸吉则是看着对方:根据你说出来的内容,我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真的帮你。
    啊具体也没有多少难度。
    的场灼一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和去年年底一样,平安夜的那一天,百鬼夜行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一次需要你把咒力的扩散范围再放得更大一些,最好能够覆盖整个关东地区。
    你想要一口气杀死出现在关东的所有咒灵?!
    与幸吉吃了一惊:这不可能!就算有我的咒力作为燃料,在操作精度和术式的扩张上也会存在问题就算你现在是特级也不可能!在没有反转术式帮助的情况下,启动这样的大规模仪式,你的大脑都会被跟着烧掉的!
    所以他才需要老夫的帮忙。
    天元慢慢悠悠地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真会有人对我提出这种诉求。
    反正术式是不死,也未必真会被烧死啦不赌一发试试看吗?还是说从奈良时代活到现在的人会有这么怕死?
    提着弓箭的男人露出笑容,脸上的表情让与幸吉觉得有些警惕对方身上还带着上未擦干的血迹,显而易见,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背上了数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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