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了天阴炉鼎之后,玉长离本人尚未膨胀,他门下的弟子却开始代替他无限膨胀了。
墨幽青在他的膝下缠磨时偶尔口出惊人之语,“师兄,他们说你是天降纯阳之体,最适宜双修的。我是纯太阴之体,我做师兄的炉鼎。”
玉长离狠狠地吓了一跳,一本佛经在手中握成卷,不轻不重的敲在她的头上,“是谁同你说的?”
墨幽青委屈巴巴的瘪起嘴巴,“宗门上上下下的人都这么说。”
玉长离肃了面色:“师妹,虽然你修成的是个女儿身。但女人的梦想不应该寄托在男人的身上,你休要听到他人谣言,便走双修捷径……”
“什么叫做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墨幽青倒是不耻上问。
“生命中围着一个男人打转,没有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自己想做之事。将一门身家性命,无上荣光,都妄想于一人之身。”
“这样是不对的吗?”Ⓓ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个人志向无分对错。但你是太阴玄兔,极短时间内修炼成人形,天资聪颖,应该走上光明大道,努力飞升才是。”
害怕这番话不够分量,玉长离又加了一句:“否则师兄会对你很失望的。”
见自己的一番心灵鸡汤,将墨幽青忽悠得找不到北,直直点头不停。玉长离的心中终于放下一块石头来,修长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拂去额上的细汗。
幸好……幸好小师妹修成人形不久,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让小师妹洗去心中杂念,也为了让她早日走上正道。玉长离为墨幽青准备了厚厚的佛经,务必要让她涤荡爱欲,五体清明。
墨幽青一见那堆佛经,顿时痛苦的拧起了眉头,“师兄啊,我真的不想习佛经……”
看她的痛苦并非伪装,玉长离诧异:“师妹,你还是兔儿之时日日听经,为何现在修成人了,反倒不习经了?”
“日日听经?”墨幽青努力回想着在般若寺中的生活,玉长离每日定时诵朗着一些她不明所以的词句,从他清润的喉咙里念出来很是催眠,听来令她昏昏沉沉,好睡得很。
“原来你当时念的是经?”
玉长离足下一跌,感到某种美好的回忆情景被破坏:“你说什么?”
“我只是想着你在佛堂,我趴在那,看着你的脸,心里睡觉欢喜。”
这小兔儿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受了佛法感召,而是从一开始便是个为美色所迷的兔儿。
玉长离觉得有点脑壳疼:“罢了,何时学习都不晚,过来师兄教你。”
时值寒冬,墨幽青本是坐在玉长离的身边习经写字。玉长离身上阳气正盛,身为阴寒之体的她不由自主越凑越近。
玉长离端坐于案前,双臂悬空正在书写,不意墨幽青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忽然从臂下空处钻入,在他的怀抱里蹭来蹭去,乱了他的笔法。
也乱了他的心弦。
墨幽青本是个兔儿,小时候也常常这般爬入他的怀中。想来她是习惯了,将他的什么“大了、重了”的教诲一概抛之脑后,玉长离压下心中不明所以的情绪,开口问道:
“怎么了?”
墨幽青在他怀里仰起头,看见师兄线条优美的下颌,清冷禁欲的嘴唇。
“师兄,我想吃东西。”
玉长离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继续下笔。
“吃什么?”
“我想开荤。”
宗门多修道佛两家,饮食以清淡素菜为主,几乎不见荤腥。墨幽青作为一只致力于吃神之血肉的兔儿,修炼成人形之后,还杀过不少的豺狼虎豹。过了这么久清心寡欲的日子,真是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宗门那里哪里有荤腥?”也只得看哪天下山的时候,特意给墨幽青开点荤罢了。
墨幽青哪里等得到那时。
看着玉长离形状优美的唇,她猝不及防的咬了上去,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这里有肉……”
玉长离一时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之时,下唇已经被墨幽青含在嘴里轻轻的嚼了两下,唇与唇相碰带来温热而湿润的的肉感。
他的身子往后退,墨幽青却不松口,便扯着他的嘴唇有点痛意。
“松开。”玉长离强迫自己冷静的开口。
“不松……”墨幽青模糊不清地回答,“饿……”
玉长离一狠心,两只手指卡住了她的下颌。轻轻“喀”的一声响,墨幽青的下颌被他的力道一卸,不由自主的松开口来。
“疼疼疼……”墨幽青口中呜呜的叫着,两只眼睛里聚集起了晶莹的泪花。
她丝毫不懂师兄为何有如此举动,她不就是轻轻的在他的身上咬了两口,又没有真的咬下肉来,不过是因为吃不到荤腥想尝个肉味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吗?
她也不懂,就在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那高冷禁欲的师兄,已经被她在不经意间夺去了初吻。
玉长离将墨幽青推开些许,声色俱厉地道:“以后不可如此!更不可对其他男人如此!”
墨幽青不知他的怒气究竟因何而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这声高气粗遮住了自己窘态,就在方才嘴唇相接那一瞬间,玉长离能够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小腹隐隐燃起。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孽根,竟少见的有抬头的趋势。
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他也跟那些一心想要俘获小师妹的男人一样,想要把小师妹当做自己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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