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可耻的成语再度从小师妹的口中吐出,“你现在不要,不代表将来不要。现在不喜欢,也许多几次便喜欢了。”
玉长离终于品尝出了哪里不对。
小师妹在看书的时候莫非不知道男女角度之别,背成了男主角的台词?
在墨幽青的魔爪即将伸向玉长离之时,门外传来弟子怯怯的声音:“师叔祖……澄明法师求见。”
墨幽青不耐地蹙起眉头:“让他走。”
弟子觉得两头为难,一边是气焰高涨的师叔祖,一边是师祖亲师兄,手心手背都是肉,两边都得罪不起。
“回师叔祖,澄明法师现如今就住在客房中,天天来……日日来,务必要师叔祖给个说法。”
与墨幽青正好相反,玉长离的心中充满的惊喜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这师兄果然与他兄弟情深,在天下众人都装聋作哑之时,还愿意为他强行出头。dōńɡńáńsんμ.cōм(dongnanshu.com)
墨幽青向他解释道:“他天天都来,就想让我放了你。”
于是玉长离心中那丝微弱的火苗便越渐扩大,谁知墨幽青下一句话便亲手扑灭了那希望之火。
“那怎么可能。”
耳旁窸窸窣窣一阵响,墨幽青略微整理了一番衣饰,去正厅去会澄明法师。
寝室与会客正厅相隔并不算太远,禁锢之笼并不隔绝声音。玉长离虽是被铁链锁住了身躯,被魔气封印了法力,但澄明的声音极大,仍能够听见他的声音隐隐从正厅传来。
墨幽青一出现,澄明劈头盖脸便问:“我师弟呢?”
墨幽青的伤势已经奇迹般的完全痊愈,她身着红黑二色的制服,看起来已颇有越殂代疱的一方宗主气势。只是还未彻底学习到人类那一套寒暄交流的方法,“他很好。”
澄明知道她现在魔气厉害,但仍硬着头皮顶上,“你还我师弟。”
“还不了,”墨幽青单刀直入的回答,“他要与我做夫妻。”
不管澄明问多少次,她都是一样的回答。
澄明气得头脑发昏,“你这是强迫!你可曾问过我师弟是否愿意?”
墨幽青一派泰然之色,“愿意不愿意是他的事情,你管不了,自然也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澄明勃然作色,“我是他的师兄,一日不见到他,我就一日徘徊在扶光宗!”
墨幽青两只黑黢黢的眼睛抬起来看了澄明半晌,直看得澄明心中发毛,“澄明师兄为何一直徘徊在扶光宗不去?为何一直试图干涉我与师兄二人私事?”
隐隐绰绰的魔气从墨幽青的身上散发,仿佛要挖掘他心中最隐秘的渴求和秘密:“莫非是澄明师兄想要留下来,与我师兄二夫共侍一妻?”
躺在内寝的玉长离和坐在正厅的澄明听到这句话时,不约而同的,二人脑中之弦“嘣——”的一声齐齐迸断。
无数个念头从玉长离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千言万语最后却聚集成一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捅刀最是亲兄弟。”
出乎意料的。
澄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激烈的反驳,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墨幽青时一样,看似虚张声势,实则小鹿乱撞。在与她一瞬间的对视之后,竟然慌乱地避开了墨幽青的视线。
空气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玉长离再没听见有任何的声音传来,不久之后,墨幽青便回来了。
弟子来报:“澄明法师启程回般若寺了。”
正在翻看门派大小事务的墨幽青头也不抬。
“嗯。”
又过了几天,般若寺中传出噩耗。
般若寺主持继承人澄明法师圆寂了,临终前留下一语:“伏魔半生,难勘情关。”
太阴玄兔墨幽青三言两语说死了云浮大陆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澄明法师,囚禁了云浮大陆最后的希望玉长离,彻底坐实了姓名前的那一长串儿前缀。
玉长离得知此事时,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他从未如此声色俱厉过。
“你这妖女!”
墨幽青将一根浸满了温水的毛巾,细细擦拭着他嘴边的血痕。
“我本来就是妖女啊,师兄有何指教?”
“你……玉长离浑身气得发颤,“你害死了澄明师兄……”
墨幽青叹了一声气。
“澄明师兄他六根不净,我又有什么办法?”
千言万语哽在玉长离的喉咙,不知从何说起。
一双手拨开他的衣襟,触碰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带来几许令人颤栗的寒意。
“师兄,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换一件吧。”
玉长离警惕的看着她:“叫弟子过来。”
墨幽青不解:“有师妹帮你,需要什么弟子呢?”
她一脸天真地说出让玉长离羞愤欲死之语,“换件衣服,我也可以顺便看看师兄衣袍之下是什么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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