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这意料之外的意外,否则......”
“事情都已过去了,掌门师兄何必再提。”
衡君淡笑,“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为兄争取早些忘记,毕竟实在是印象深刻,难以磨灭。”
衡霜看着衡君这事后几年还想算账的表情,就无奈的笑了一下。
谁说女子记仇,那男子记仇也是可以记到天荒地老的!
就比如,她的掌门师兄!
“风容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回凰云仙宫,他不是一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吗?”
“他有事儿。”
“是吗?”
“是的。”衡霜这一脸的真诚。
衡君道,“可能吧。”
这个“吧”字,说出了衡君内心真实想法的精髓,衡霜就当自己没听到,反正无论说什么,她都要赖在凰云仙宫里清净几日。
“这人啊,一旦有心要找,哪里都能寻的到。”
“哈?”衡霜一脸蒙圈。
衡君特别解意的示意衡霜往身后看看,衡霜蒙圈的神情立时就僵硬在脸上,她调整好状态,一副特别淡然的模样转头看去。
乖乖的,风容都追到渡宵楼里来了。
这可是第三层啊,往日里只有她和衡君能上来的第三层!
所以,风容,为什么能到这里来?
衡君似解释道,“这羡神枝可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凭着天命姻缘就随意的放人进来,这幸好来的是自己人,不然这渡宵楼是保不住了。”
呵,羡神枝。
呵,渡宵楼。
呵,天命姻缘。
果然她不喜天命姻缘是有原因的!
风容施礼道,“见过掌门师伯。”
衡君道,“如今你仙魔独尊,不必在意这番礼数。”
“有师尊在,自然要有。”
衡霜这内心一阵感叹,看看风容这谦虚恭谨的,若不是他眉心的皇魔纹饰,鲜艳泣血,谁能看出来他除了是仙道至尊,还能是魔道至尊。
反正,她就从来没有看出来过,除了那晚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
衡霜道,“你们俩儿许久不见,想来是有许多事情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瞧瞧说的是人话吗?
可衡霜就能厚着脸皮说出来!
她云淡风轻的说完,再云淡风轻的离开,就好像真的是为了腾出位置来,让风容和衡君能说上话似的。
简直“狗”的不要不要的!
衡霜这厢逃着出了渡宵楼,风容那厢便施礼跟着出了去。
风容跟在衡霜身后道,“师尊明知道丝魔线还在,也要耍着小性子到处跑,若是喜欢被我追着,师尊不妨一说便好,不用这般扭扭捏捏的。”
风容此话一出,衡霜立时就停下了脚步。
她怎么听这话就那么的不对味哪,她转过身,对着风容甜腻一笑,下一刻衡霜拿着折扇就挑起了风容的下颌。
她道,“你还真当自己魅力无双,我喜欢被你追着跑?”
风容显得很无辜,他回道,“难道不是吗?”
“我想骂你。”
风容眉眼一挑,“这不好吧,还没到晚上哪。”
衡霜被风容这话整的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拿起折扇就准备往死里敲,风容握住衡霜的手腕,颇为委屈道,“师尊这可是谋杀亲夫,使不得。”
衡霜无奈的叹息,她就是受不了风容这股子的黏糊劲儿,这才想着回凰云仙宫躲躲清净,结果这清净肯定是没有了,还要被继续黏糊下去。
衡霜妥协了,面对风容,她不是妥协就是在妥协的路上。
这几年都习惯成了自然,谁叫他是自己宠出来的哪。
“算算时日,这几日卿卿他们也该回来了,我们要在凰云仙宫多待几日。”
“好,都听师尊的。”风容牵着衡霜的手道,“那我们现在便回家。”
和风入窗,一阵清香,衡霜放眼望去,晴日之下,风容身着赤金玄衣正娴熟的浇着花架上的月季,公子如玉,温润尔雅,尽是云淡风轻的画境。
风容浇灌完最后一朵月季,将花洒放到了一旁,衡霜收回目光,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露珠沾身,混合着泥土的咸湿味和月季的清香味,风容将衡霜拥进怀里。
“师尊何时换了一本书?”
“一本看了好几年,总得有些新故事,我将它还给掌门师兄了。”
“看来这书颇合师尊的心意。”
“不过是路过东来村的时候,随手买的。”
“讲的什么?”
“当朝宁修王和他贴身侍女的爱恨纠缠,不是一般的老套。”
“说来听听。”
衡霜挑眉道,“书就在这里,有兴趣就自己看。”
说罢,她就将书塞进了风容手里,风容收下书,当着衡霜的面还真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轻微的翻书声响起,唯余两人时光静默。
大致时间有些久了,衡霜翻身将自己往风容怀里送了送,背着窗外的晴日小憩了过去。
风容轻笑,继续看着书,只不过翻书的声音越发的轻了起来。
眼见朝日落下,余了一地的昏黄,风容看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放到了一旁,而衡霜还在他的怀里熟睡,他目光柔和如落日余韵,他微低下头,吻了吻衡霜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