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合上奏章,目光从四名皇子身上划过,半晌,他沉声道:“前天布置给你们的课业,想的如何了?”
大皇子率先上前,“父皇,儿臣才学疏浅,汇总了一些方案。”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些他的想法,与朝上的内容相符七八分。
接着是二皇子,“儿臣也有一些见解,多有不足之处,还望父皇指正。”
二皇子从民生出发,提出一些快速恢复百姓经营的想法,而且提出让百姓搬离卓江。
姜钰不动声色地听完,一概不发表言论,转头看向叁皇子。
倒是皇帝身边的钟太傅多看了二皇子一眼,露出很淡的微笑。
叁皇子性格最为腼腆,紧张时说话还会结巴,他磕磕绊绊地讲完自己的内容,姜钰眼里划过失望的神色。
然后就轮到了姜阳盛。
姜阳盛最怕的就是父皇,但他知道父皇不喜欢懦弱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像叁皇子那样。
他扬声,“父皇,儿臣也有一些想法。”
“临萍城有‘恶水’之称的卓江,每年叁至七月会引发大小水患,临萍的水坝年年攀高,洪却不绝,甚至这次坝塌,引起的大洪令农作物淹没,百姓苦不堪言。由此,儿臣认为,堵不是治理卓江之策,而应该增加分流、疏导之法,叁法并进,或可将山洪危害降到最低。”
“二哥所言确是考虑不周,”姜阳盛捏紧手心,“卓江虽害百姓,但是它也救了无数百姓,正是因为有卓江,周围百姓的农田才会茁壮生长。”
他又提出怎么帮扶这次受灾的百姓。
姜钰抬起头,他审视着姜阳盛,“这是你想的?”
姜阳盛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滚了滚喉结,“是儿臣所想。”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他偷看了一眼太傅,钟太傅的表情亦是严肃。
这让姜阳盛心里没了底。
他不是蠢货,他虽然让姜月眠代写了课业,但也怕姜月眠坑他,所以拿到课业后,先找誉有大临才子之称的宋家表哥。
看到宋家表哥赞叹不已,他才放下心,把内容记背下来——尽管他觉得自己写的那份和姜月眠的比也没差太多。
只是现在,姜钰沉下了脸。
姜阳盛心虚,脑袋一团麻的在想,姜月眠是不是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连表哥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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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四皇子的?”香桃鼓起脸,好像很不爽。
忽然,香桃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问:“主子是不是挖了什么坑,然后会让四皇子被皇上狠骂?”
姜月眠回到公主府没事做,干脆随香桃种花打发时间。
她按平土壤,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不,我给姜阳盛的对策,是认真写的,里面没有任何坑,父皇和钟太傅听了,一定会赞赏他。”
香桃呆住。
“我也想过在课业上做点手脚,让他惹下大祸,但是姜阳盛现在不信我,我给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拿给表哥看。”
“我不确定我那样做能不能瞒住表哥,”姜月眠端着花盆到阳光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换一种方式。”
让姜阳盛摔得更惨的方式。
她弯起眼眸,语气温柔,表情宛如见到爱慕之人那样羞赧——
“我要将他高高捧起。”
然后抽空垫在他脚下的虚假。
“让他从云端坠落。”
要是摔个稀巴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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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晚期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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