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冲进屋内,眼神警惕扫视着我们,我刚想迈出的脚步硬生生停下。
“快把这个贱货给我弄死!”钱少就跟发疯似的,一边抖手一边怒视着跪倒在地的张怡,凶恶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保镖不明所以,一起朝前本来,同时摘下插在腰间的防身棍,一个将我挟持,另外一个朝着张怡扑去。
保镖的执行力非常强,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和机器人一样,而遥控器就在钱少手中,完全按照钱少的意思办事。
我被其中一个保镖按住一条手臂,前倾着身体动弹不得。另外一名保镖上前一步,一脚把张怡踢翻在地上,抡起警棍朝后背砸去,发出嘭咚闷响,张怡痛的惨叫。
我被这一幕彻底激怒,甩腿后踢,正中保镖裆部,他的手一松,我立马转过身夺走防身棍,抬起膝盖顶在保镖的下巴上。
制服我的保镖正蜷缩着身体,双手捂裆,根本没察觉我的下一步动作,被我用膝盖撞飞出去,瘫软在地上不知死活。
紧接着,我猛地一转身,甩手把防身棍扔出,砸在另外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镖脑袋上,直接把他砸晕。
张怡捡回一条小命,却不但散发出哀嚎,根本爬不起来,只能一个劲在地上颤抖呻吟。
“你要干什么?”钱少冲我大喊,眼神中充满畏惧之意,脚步不断后退,直到贴到墙面上,退无可退。
既然已经撕破脸,我已经没打算在伪装下去,朝他冷哼道:“你不是要找我吗,还要弄死我是吧?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有种你就来。”
钱少目光怔怔看着我,表情诧异到极点,但诧异过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恍然,显然认出了我,但下一秒他的眼神中又出现一抹色厉内茬的凶狠。
“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没想到溺居然送上门来了!”他冲我吼叫道。
“哼,没想到你还认识我,我也同样对你印象深刻,你倒是挺会伪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要是我没猜错,你干的这些缺德事,你家老头子和老娘都还不知道吧?”
我冲他发出冷笑。
“关你屁事!”钱少似乎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指着我的鼻子冷笑,
“小子,昨天你打得爽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跑不掉的,要是识趣,就跪下来给本少磕头道歉,兴许我会饶你一条狗命。”
之前我没发作,是因为我还不想暴露身份,但现在不一样,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就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我弯腰去拿地上保镖手中的防身棍,就在这时,钱少忽然一脚踢开被子,想要把我盖住。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被子的重量,一脚踢出去,不但没把被子掀起来,反而被被子绊了一跤,摔了一个跟头,从床上摔落,一头撞在地上没了动静。
这一幕令我傻眼,我没想到争斗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
就见钱少的脑袋不但往外冒血沫子,很快染红了地面。我蹲下身,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断气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张怡的痛呼声停住了,我扭头朝她看去,就见她正目光呆滞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钱少,眼神就像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死了。”我很平淡的说道。
张怡悠悠回转目光,看向我这边,眼神中夹带一抹陌生感,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陌生。
“你到底是谁?”张怡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大喘气,就像是被人捏住喉咙似的。
“我是谁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刚才你被这个混蛋给侮辱了,甚至想要杀你。”我淡淡说道。
我这番话对张怡的触动很大,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张怡蹭的一下站起身,可由于受伤过重,有点站立不稳,身体晃荡了两下才稳住身形,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钱少的尸体上,疯狂发泄着内心的憋屈。
我没阻拦她,也没说任何话,只是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坐在旁边默默抽着,直到香烟燃尽,张怡的那点力气也耗尽了。
她瘫倒在地上,拼命喘息着,好一会才看向我,问,“现在怎么办?”
我瞥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看向她,“这件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你来说有两个选择。”
张怡疑惑的盯着我看,追问,“那两个选择?”
我对她说:“第一,我可以给你一笔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然后你去认罪,就说人是你杀的。”
我的第一条选择对张怡而言,就是去送死,只要她做出做出这个选择,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死法不同,也许是枪毙,也许是安乐死。
“第二个?”她毫不犹豫选择问下一个。
我与她对视,微微一笑道:“毁尸灭迹,可以免罪,但要承担青帮的追杀,也许会死,也许能活,就看造化了。”
当我说出这个提议之后,张怡的陷入了沉思,但我料定她会选择第二条路,因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亦或者是懦夫,其实骨子里都有种与生俱来不服输的念头。
说白了,面对死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但凡有一线机会,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去死,除非想不开,想要寻死,这种人,上帝也拿他没办法。
“说吧,要做怎么做?”张怡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到桌边,端起茶壶喝了一口水,慢慢冷静下来。
“去准备一些酒精。”我扔掉烟头站起身,没理会张怡的反应。
我来到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捡起地上的防身棍,用纸巾擦掉上面的指纹。就在我忙活的时候,张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疾步离开。
等我处理完现场,她托着一个托盘上楼,托盘中放着一只大陶盆,上面盖着盖子。
回到屋内,她把陶盆盖子掀掉,从里面拿出一大袋固体酒精。不用我吩咐,张怡自己拿着装满酒精的袋子开始沿着房间撒放酒精,很快整间屋子就充斥着酒精的刺激性气味。
我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她先出去,等到她走出门外,我直接将门关上反锁,然后把烟头丢在墙角的酒精上。
烟头才和酒精接触,就蹭的蹿起一股蓝色小火苗,迅速在屋内弥漫开。我随即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朝张怡招手,一起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