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就是新租客啊?”裴世见了她脸上一愣,颇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房子啊。”裴世说的理所当然,进了屋,任由她眼睛追随,见他用钥匙开了自己的卧室,敞开门进去,
“这是我家啊。”
“可,我是拜托我…”童念后面说不下去了,跟脑子里想了想,顿时间琢磨明白了,
“你们认识啊?”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颇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我怎么知道啊,我委托的中介。”他说的义正言辞,脸上的惊诧不像是伪装。
童念很不高兴,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丝毫不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裴世一脸无辜,但还是跟心里打怵,别看童念斯斯文文,倔起来,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来,没准儿真能赔了自己违约金,直接掉头就走,那时候可就真是鸡飞蛋打,白忙活一场。
裴世知道她在看房子,所以把自己的房委托给中介,挂了低价,但是有个条件,仅限租给一个叫童念的租客。
中介犯了难,倒没成想,她同学还就看好他的小区,找了过来,价格户型都合适,立马拍板儿,他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地。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想辙蒙混过去,要不惹恼了她,否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换锁师傅,问童念锁芯儿还要不要换,童念双眼灼灼盯着裴世看了良久,眼神锐利没有一丝温度,良久才对师傅说,
“换。”
裴世跟心里呼出一口气,后背一脊梁的冷汗,她刚刚的眼神太过犀利,裴世跟很多的罪犯眼里都看过那样的眼神,摧毁一切的杀气。
送走师傅,童念回了房间,落了锁。
裴世摸摸鼻梁,硬着头皮敲敲她的门,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连半个字儿都没得到。
两人别扭过了几日,平日总跟警局加班儿跟沙发还凑合的裴世,现如今也爱往家跑了,见天儿补给冰箱,加了童念讪笑两句,童念总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裴世这些天如坐针毡,难受极了,甭说身体的欲望得不到纾解,童念连个好脸儿都不肯给他。
一开始裴世气不过,也想过要摆房东架子。
某天愣是敲开童年房间门,漂亮的美女抱坏靠着门框站了,一双秋水剪瞳对着他瞧,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愣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鼓动了半天的气焰灭了个干净。
“我,我就问你,洗手间的热水器温度够不够?”
童念看他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也是跟心里觉得好笑,跟这么一个刑警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着实别扭。
她可实在不想被人翻遍钱包,翻遍所以得橱柜衣服,被人研究个一清二楚,毫无巨细。
上床是上床,但她还没做好和谁同居的准备,更不用说没有半点隐私可言。
她琢磨着找新房子,搬出去,受制于这边买房的政策,所以只能租赁。
考量再三,暂时委曲求全,但凡他再跟自己玩儿这些啷个里格儿楞,童念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裴世做小伏低好几天,父亲之前就说自己回国了,近期一直在S市和N市奔波,想和他约个时间,请他吃饭。
他那位大律师父亲,虽然总是很忙,但不得不说他是位好父亲,是一位极温和的人,裴世小时候还会对他有怨念,但无论大学还是工作以后,他的父亲对自己始终是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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