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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种道理,渗透着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作为一条鱼,你想反抗,很难很难,因为你反抗的是自己的宿命,是自己既定的命运轨迹,你不去做鱼,就得去做其他的,就得挤掉其他生物的位置,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苏白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这是一种对比出来的幸福,因为比起以前刚出生的自己,
    比起以前还是一只小鬼的自己,
    比起以前只能在培养皿中做梦的自己,
    至少现在的自己,能够堂堂正正地证道,可以有反抗的机会,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人贵知足,但人却很难知足。
    “轰!”
    苏白冲出了黄泉,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鱼,
    只是那一只白色的手却轰然落下,想要将这条企图不遵守规矩的鱼给按下去。
    这只手,是父亲对自己孩子命运掌控的天然优势,是一种所谓纲常伦理既定的方式,
    三纲五常中的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苏余杭和刘梦雨作为父母,他们天然就有着掌控自己子嗣命运的能力,哪怕“愚公移山”一直被当作了所谓的褒义词,但是愚公当初所说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却也是一种完全剥夺了子孙后代的权力将他们死死绑定在移山这项脑残运动的车轮上。
    而广播,又是听众的纲常,哪怕是听众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的生死也依旧被广播所掌控,这是无法摆脱的宿命。
    也因此,苏白这条鱼想要跳出去,太难太难!
    但对于苏白来说,跳不出去的话,
    这道,
    不证也罢!
    “轰!”
    苏白的身体被拍散,直接坠落入了黄泉,
    但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又重新重组,再度逆流而上!
    今天,
    我就和你死磕了!
    “轰!”
    “轰!”
    “轰!”
    那只洁白的手,很像是苏余杭的手,正如十几年前那样,每次苏白想要从培养皿中探出头时,他都会伸出手来将苏白按回去!
    父子俩昔日的一幕,在此时重现了,
    无非是同样的故事,却换了一个舞台罢了。
    就像是农村老大跟老二争家产和皇室太子和其他皇子夺位,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希尔斯早就封闭了感官,像是一条咸鱼一样晃来晃去,对于他来说,这不亚于是一场神仙打架殃及凡人的无奈。
    苏白的一次次冲击,换来的是肉身一次次崩溃,但无论是苏白,还是那只手,似乎都不知疲倦。
    苏白的身体,并不是最强时的肉身,他之所以依托黄泉证道,正是看重了黄泉的特殊性,在这黄泉里,有无数怨魂尸骸,他们,就是自己肉身重组的来源!
    古僵炼神,
    这,
    才是真正的炼神!
    昔日索伦钻入苏白的体内,苏白直接运转古僵第三转,但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一种形而上学的炼神,而眼下,才是真正的炼神!
    肉身崩溃,
    无所谓,
    我寄托于黄泉,
    我分身无数,
    黄泉不止,
    我身不灭!
    昔日老富贵我没觉得自己死,就能一直“活着”,我思故我在,是炼神的最直观表现,苏白没有老富贵那种位面之子的天然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此时孤注一掷!
    按理说,广播是希望苏白证道的,因为苏白作为老富贵的传人,又是现任广播意识的子嗣,他的潜力,其实早就得到了认可,一旦苏白证道,对于广播来说将拥有不亚于陈茹或者荔枝的即战力,但苏白却偏偏以这种方式证道,这是广播所决不允许的。
    因为苏白一旦以这种方式证道成功,等于是踩着广播上位,广播将失去对苏白的掌控。
    哪怕广播如今被那个世界的秦兵弄得风雨飘摇了,却依旧不允许自己的后院在此时起火,更何况,以苏白对广播对自己父母深刻的恨意,若是让苏白以这种方式证道成功了,不亚于自己给自己埋了一颗炸弹,而引爆炸弹的按钮,还不在广播手中。
    昔日赵公子和苏余杭联手坑杀老富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笑的是,苏余杭在二十年前为此坑杀了老富贵,但自己的儿子,却又走上了和老富贵一样的道路,只可惜苏余杭现在无法脱离出来再来一次代天问责。
    “轰!”
    又是一次碰撞,苏白的身体再度崩溃。
    双方,没人肯认输,也没人愿意去认输,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谁都输不起!
    而东方正道之地的这种能量波动,其影响范围之光,真的是前所未见。
    希尔斯并不清楚,他不是唯一的一个胆战心惊的人,哪怕苏白这个当事人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证道的动静,到底有多大!
    甚至连之前梁老板冲冠一怒为红颜时的阵仗,都远远比不上这次!
    一直以来,广播都是超然的存在,它很少以真正的形式出现,偶尔几次被强者捕捉到了其气息,也足以引发一次听众间巨大的恐慌。
    虽说这阵子因为苏余杭融合了广播,导致广播某些行事手段变得有些刻意,但也远远没这次这般,直接大大方方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
    全世界各地凡是资深者以上实力的听众在此时都能感应到,在一个位置,广播的气息正在一次又一次地迸发,
    持久,
    持续,
    且强劲!
    梁老板正坐在家里阳台上看着报纸,但他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报头看了一刻钟都没翻页。
    “怕就蹲下来吧。”解禀在旁边劝慰道,他是知道老板对那种气息的恐惧的,他也怕,因为广播气息的每次爆发,等于是在一次次勾动听众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感。
    但不知道在老板面前,解禀觉得自己需要坚强,就像是老板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不能倒下。
    “他……那个小侦探……在证道。”梁老板颤颤巍巍地说道。
    “嗯。”解禀点了点头,“阵仗,确实可怕。”
    “不,你不清楚。”梁老板舔了舔嘴唇,心有余悸道,“我前不久才故意坑了他,他会不会证道后就跑来找我?”
    “你怕了?”解禀笑道。
    “他们一家,可都是疯子。”梁老板深吸一口气,“一家三口,全他娘的有病,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好么,非要搞事情!”
    下一刻,梁老板身上的气息显露出来,强行隔离开了这一次次的震荡。
    而后,梁老板将报纸丢在了一边,惋惜道,“他赢不了的,他这次是在踩广播的底线了。”
    “你到底是希望他赢还是输?”解禀问道。
    “父子俩同归于尽才好。”梁老板翻了一个白眼,“现在估计全世界的听众都在恨他的不知进退,若是放在平时,可能现在剿杀令都已经下来了。”
    ………………
    小庙之中,和尚在给茶苗浇着水,只是他的手有些发抖,胖子的元神飘了过来,因为气息一轮接着一轮,导致胖子的元神不时地扭曲着,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被压缩,像是在照嘻哈镜一样,很是滑稽。
    “卧槽,和尚,我快撑不住了,得回肉身了,大白这是去证道还是跟广播单挑去了?”胖子显得很是诧异,“他不是说想学富贵范儿来个水到渠成么,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和尚不为所动,继续浇着水,可以看出,和尚面前的茶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一侧的佛爷捧着柴刀斜靠在墙壁上,闭着眼。
    像是睡着了。
    ………………
    恐怖的激荡不停地回响着,对于广播,对于听众来说,最近都是多事之秋,但越是这个时候,事情也就越多,就比如这次。
    很多人陷入了惶恐,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些知道内情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判断去选择。
    原本应该大家一起努力杀光那个世界的秦军获得几百年甚至千年平静生活的目标在此时变得颤颤巍巍起来。
    燕回鸿站在一家大厦楼顶,眼皮不停地跳着,其余多位大佬也都在眺望着那个方向,他们应该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批人。
    不管广播如何,不管局面如何,对于现在所有的听众来说,去那个世界杀光那些秦军帮助广播入主那个世界,是所有人现在的目标,广播以一个演习故事世界将这个目标确立了起来。
    但现如今,还是有人在搞事情,大家的后方,并不稳固。
    因为有人不屑于这种目标,有人依旧如此地任性,
    在大敌当前的环境下,在所有人都在磨刀霍霍的时候,苏白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拼命地拖后腿。
    但偏偏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你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证道之地杀了苏白,终止对方的证道,因为广播的态度,太不明朗了。
    但就在这种僵持的过程中,
    气息的对抗忽然陡然一变,
    瞬间出现了第三道气息,
    所有正在观察着这次证道的大佬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梁老板“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解禀在此时有些不明所以,
    “作茧自缚,作茧自缚。”梁老板忽然大笑了起来,“作茧自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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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会再写一章发布,最近气温骤降,气候也比较干燥,龙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可能会稍微影响一下更新,但问题不大,龙尽量保持更新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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