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死死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话,“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是被你逼疯的!”于思纯脸色忽然变得扭曲,把手重重压在黎歌肚子上,“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肚子突然被重物压着,强烈的压迫感让黎歌几乎无法呼吸。
她能感觉宝宝们很难受了。
黎歌脸上的痛苦让于思纯笑的越发畅快,她手一直往下压,存心想折磨黎歌。
这时,站一边的男人走了上来,“小姐,南长官的电话。”
于思纯这才放弃折磨黎歌,起身接电话,换了一副温柔语气,“喂,爸爸。”
“……”
“刚刚在港餐厅吃饭,有个人欺负我,我害怕就开了枪。”
“……”
“嗯我没事,等下回去陪你跟妈妈吃晚饭。”
“……”
通完话后,于思纯转身朝黎歌晃着手机,狂妄的笑了笑,“听到了吗?我想把你带过来处死,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傅司言就是一个商人,在南城做不到一手遮天。”她踢了踢黎歌的肚子,冷冷笑着,“你就是死了,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一个商人,商界的人脉再广,手触不到jun政两界,他就是只是个赚钱机器,就比普通人高一等而已,该跪还是要跪。
于思纯居高临下的看地上的女人,“你一个平民,惹谁不好,要惹我!”
黎歌肚子很难受,一直在调整呼吸,没法说话。
她不知道傅司言会不会看到她发的定位,会不会来这,但于思纯明显疯了。
现在她跟长平的处境很危险,必须想办法自救。
等了一会后,于思纯烦躁的问男人,“医生还没来吗?怎么这么慢!”
男人赶紧打电话去催。
黎歌感觉身体好点后,趁着于思纯跟两个男人不注意,往长平那挪,悄悄的帮他解绳子。
黎歌将戒指塞到他手指上,“摁戒指上的包包,里面会弹出一根麻醉针,能瞬间让对方陷入昏迷。”
长平明了,点点头。
一男人看到黎歌跟长平离太近,立刻把枪对准长平,“离远点。”
“我不太舒服。”黎歌脸本来就很苍白,根本不需要怎么装,“我想去厕所。”
男人去请示于思纯,“小姐,那女人说要上厕所。”
“上什么厕所,那么多事!”于思纯不耐烦道,“让她憋着!”
黎歌虚弱道,“于小姐,我身体真的不舒服,如果把这里弄脏……”
这是废弃的疗养院,本来环境就脏,让于思纯受不了。
一想到黎歌等会会把这里弄更脏,她满心厌恶,过去把人拽起来。
于思纯粗鲁的抓着黎歌穿过走廊,找到厕所后,用脚踹开,把人拉进去。
厕所很简陋,因为常年潮湿,四处布满青苔。
黎歌小心地走着,生怕摔倒。
她目光四处看了看,扫到角落的蓄水池。
里面积满脏污的水,贴着墙壁挂的水管破裂,时不时有水滴滴落在蓄水池里。
黎歌测量了一下她们跟蓄水池的距离,心里有个想法慢慢形成。
到便池前后,黎歌转身面前于思纯,“我手被绑着,没法撩裙子,你帮帮忙。”
“真是多事!”于思纯骂骂咧咧,沉着脸低下头。
趁于思纯撩自己裙子时,黎歌拼命把脑袋往于思纯身上一撞。
于思纯被撞的后退几步,脚下踩到青苔一滑,身体摔倒蓄水池上。
还没等于思纯回过神,黎歌就扑了上来。
半个身体几乎压在于思纯身上,狠狠将她脑袋压到积满水的蓄水池里。
于思纯整个人被压着,动弹不得,她拼命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抓住黎歌的头发就狠狠的扯。
黎歌头发被扯掉一大把,她紧紧咬着牙不吭声,拼命把于思纯脑袋压水里。
如果她不这么做,死的就是她跟孩子,还有长平。
于思纯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了,黎歌不敢放松。
手上刚刚使劲,随着‘砰’地一声,她小腿突然感到巨疼,几乎晕眩。
黎歌被人抓着后颈用力甩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疼的闷哼。
“小姐!小姐!”赶来的男人赶快将于思纯从蓄水池里拉出来,拼命按压于思纯的胸,于思纯哇的一声,一口脏水吐了出来。
于思纯缓过神后,侧头看向黎歌,“你竟然想杀我?”
“枪给我!”她将男人推开,费力地坐起来,跟男人索要枪。
男人将枪递给于思纯。
黎歌小腿中枪,整个身体都蔓延着一种疼痛,手臂发软,根本爬不起来。
她看着于思纯扣动扳机,枪口对准自己,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恐慌感。
可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闭上眼。
于思纯看女人绝望受死的模样,癫狂的笑起来。
就在这时,突生变故。
于思纯身侧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肚子剧痛,身体飞了出去,砸墙壁上。
一抹黑影扑向于思纯,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扭,把枪口对准地上的男人。
于思纯已经扣动扳机了,子弹瞬间射穿男人胸膛。
于思纯心里一惊,还没搞清楚状况,身体摔在地上,自己抓着枪,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硬硬的枪口压的她胸前一疼。
‘砰’地一声,血花在她胸口绽开。
于思纯看到男人无比阴沉的脸,以及溅射到他脸上的几滴血。
“你……”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这等身份,傅司言竟然敢杀自己。
子弹射穿胸口的瞬间,于思纯呼吸便停止了。
傅司言依旧很冷静,扔掉枪后,匆匆跑去黎歌那,将人扶坐起来。
看到女人流血的小腿后,急忙给她做急救措施,手在发抖。
刚刚的情景他都不敢回想,若是他来晚一秒,一切都完了!
用领带给黎歌的伤口包扎好,傅司言摸了摸她的手臂,轻声问,“还好吗?”
黎歌身体瑟瑟发抖,还懵着。
傅司言心疼不已,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看到她呆滞的眼眸,“抱歉我来晚了,已经没事了,黎歌你看看,是我。”
黎歌眼前终于清晰起来,看清男人的面容。
“我,我……”黎歌嘴唇抖了抖,忽然痛哭起来,“你为什么下来……我从没这么怕过,刚刚以为要死了……”
哪怕以前跟着傅司言去土耳其出差,夜半被人闯进房间刺杀,她的心情从没想现在这样,一直求着谁能来,那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