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裴总昨晚玩儿得很尽兴嘛。”苏知晚讽刺地一笑。
裴旌霖听到苏知晚这么说,脸上出现了些许恼怒的神情:“苏知晚,你老公一晚上没回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苏知晚诧异地一耸肩:“我担心呀,但新闻告诉我,我的老公没有被绑架,没有被暗杀,只是跟当红女明星一度春宵去了,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难道担心你的肾透支了吗?”
“你!”裴旌霖怒视着苏知晚,后者一脸无辜,尔后,他缓缓地泄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昨天晚上没跟南浅在一起,我只是把她送回房间。”
“唔,这话听着可真耳熟。‘我就蹭蹭,不进去’。啧啧,裴总,你不用找这么蹩脚的理由的,反正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知晚摊了摊手,自在地坐在了赵季优办公室会客区的长沙发里,翘起了脚。
“你们这些成功人士,逢场作戏难道不是基本技能吗?我要是天天计较这个,我还活不活啦?再说了,我只要忍够三年就能解脱了,我何必急于一时呢?”
“忍?”裴旌霖的眼睛里有风暴在聚集,“苏知晚,跟我结婚,你是在忍?”
“不然呢?裴总,还要我一再提醒你,我们当初签的那份合约吗?”苏知晚也动了气:“你们从苏家拿走的那块地,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产!就因为她去世之前没有来得及立书面遗嘱,你们就联合苏绍峰把我妈妈的东西私相授受!”
裴旌霖喉头动了动,还是忍住了,他冷冷地说:“所以,苏知晚,你根本不在意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吗?”
苏知晚笑了,她摇摇手指:“在意啊,我当然在意。裴总,别忘了我们中的条款,如果你被我亲自捉奸在床,到时候不管裴氏股价跌成什么样子,我是一定会保存证据离婚的。”
裴旌霖皱起眉头,看了苏知晚半天,苏知晚就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任他扫视。
“我就是来找你说这件事的,”半晌,裴旌霖终于开口,“不知道你看到没有,虽然裴氏已经发出声明了,但股价还是有较大的波动,我现在需要你作为裴太太出面接受杂志采访,证明一下我们的感情非常好,以安抚股民。”
苏知晚嗤笑一声:“哦?那裴总这就是在求我了?”
裴旌霖长腿一伸,坐在苏知晚旁边:“怎么,你有条件?”
“不错,如果想要我配合你,你必须满足我三个要求。”
苏知晚伸出三个手指,她今天没涂指甲,光裸的指甲盖椭圆平整,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裴旌霖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第一,在裴氏内部,在斐源娱乐,我有权接受任何我想接受的工作,你不得干涉。”
“可以。”裴旌霖微微一点头。
“第二,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想出差就出差,想加班就加班,你不得以任何缘由、任何身份干涉——尤其是以集团总裁的身份。”
“……行。”裴旌霖抬头看了苏知晚一眼,沉吟许久,还是答应了。
“第三,”苏知晚娇俏地一瞥裴旌霖,“我要求从裴家老宅搬出去。”
听到这最后一个条件,裴旌霖倏然看向苏知晚,许久没有说话。
苏知晚迎向他的视线:“怎么?这个条件不能答应?我可告诉你,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裴旌霖语调有些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想住在裴家老宅?”
苏知晚沉吟了一会儿,回答道:“不方便?”
裴旌霖扭开视线,咳了一声,半天才回答苏知晚:“可以。”
苏知晚目的达到,满意地笑了起来。她伸出右手到裴旌霖面前:“既然如此,裴总,咱们合作愉快。”
裴旌霖无视了苏知晚的手,径直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访谈那边你……”
“放心吧裴总,我知道该怎么说话的。”苏知晚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裴旌霖走了之后,苏知晚便打算也回办公室草拟一下访谈应答的草稿。
想要通过访谈显得两个人十分恩爱,必要的话术、相关话题是不可少的。
她作为金牌经纪人r,手下曾经带过一个国民好老公人设的艺人,然而那个艺人却被爆出在夜店跟应召女亲密勾搭的绯闻。
当时艺人为了稳固人气,也是让妻子出面,宣称艺人不过是为了应酬,才不得不如此。通稿策划得非常有水平,那是苏知晚作为r打得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现在轮到她自己为自己做相同的策划了,苏知晚心中充满了嘲讽。
访谈安排得很快,裴氏联系的是a城当地最大的一家媒体,椿实传媒。苏知晚在约好的酒店见到了随访记者和拍摄团队。
她一边化妆,一边浏览媒体给到的采访稿。几个问题问得中规中矩,苏知晚在心中嗤之以鼻。
难怪也只能在a城当地头蛇,椿实传媒在全国媒体中实在排不上号。选的布景很一般,随访记者也只是照本宣科,把这件事当一般任务做的。
审美三流,访谈文字不入流,就这样也想洗白裴氏?裴氏公关部的一把手该被一撸到底。
裴旌霖答应了那三个条件,苏知晚也只好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指导拍摄团队把访谈地点改到酒店庭院里,挪了几盆绿植当背景。
中午的阳光洒在酒店庭院的喷泉里,又映在几株叶子阔大的绿植上,整个画面就变得清亮、温馨、柔和起来。
绿色也是原谅色嘛。
访谈问题她又跟采访团队沟通了一遍,加入了自己设计的几个问题。随访记者虽然入行几年,但显然没有什么语言敏感度,苏知晚刻意设计了几个稍嫌尖锐的问题,她还显得十分惊讶。
苏知晚冷漠地表示,我是当事人,我觉得刻意就可以,你就按照我提供的稿子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