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全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赵文礼,没有吭声。华盛顿发生的事情,他隐隐感觉到些什么,但他当时正率人参与孟菲斯城的战斗,并不知情。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美国人是不会轻易屈服的。等他们养好伤,结束他们内部的纷争,他们一定会集中最大的力量来对付我们的。虽然我们给他们制造了不少的难题,但在他们眼时,我们还是弱小不堪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就是发展,大力的发展我们的经济,生产尽可能多的粮食,制造更好的武器,团结更多的印第安人和黑人兄弟,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投入到反抗美国人对我们的欺凌和压迫的斗争中去,才是我们目前最主要的任务。”
这些话有些拗口,加之赵文礼的英语并不是很到位,洛根听得似懂非懂。
“总之一句话,美国人需要暂时的停战来解决内部问题,我们也需要,和他们达成停火协议,暂时以堪萨斯河以南和密西西比河以西作为军事停火线,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
当然,西方还在法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手中,美国人貌似没有失去什么,但如果这协议一签定,便意味着印第安人要放弃密西西比河以东的所有土地了,但实力对比之下,这也是无奈的选择。相比于后世的结果,这已经是穿越众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可是,昆塔市以北的土地和人民,我们就不管他们了么,那里还有黑鹰战斗过的地方,还有黑鹰的族人们在那里忍受美国人的压迫。”洛根动情地说。
“管,我们当然要管,但在我们自己壮大之前,我们还是管不到,我们只能有所取舍,所以,我们更需要静下来搞建设和发展。”赵文礼抚摸着坚实的红砖墙,坚定地说。
东京城以北几十里的山间,不出意料地发现了数量不菲的煤矿,有了煤之后,张建国等人立即组织人力开始烧制红砖,数百间整齐划一、崭然一新的红砖房子在东京市北郊拨地而起,曾经带给切罗基人冬天里的温暖的土房子,早已不再是印第安人民向往的小窝了,拥有穿越众住的那样宽敞明亮的砖房,成为他们现实的追求。
为了给白人移民腾出更多的土地,美国政府通过了《印第安人迁移法案》,以哄骗、欺诈、要挟等各种手段,,把印第安人,也就是真正的美国本地人,赶到了密西西比河以四的美国大沙漠,作为解决印第安问题的方案。这就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西进运动。
当然没有任何部落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主动离开,美国当局采取了各种手段迫使印第安人离开。在一次冲突中,三个白人居民被当地萨克人杀死。该地区总督威廉姆知道明的不好整,便就此事件拟定了一整套欺诈方案,召集酋长们开会,强烈谴责印第安人的暴行。惶惶不安的酋长们被迫交出了冲突中负主要责任的武士。威廉姆信誓旦旦地许诺,如果该武士愿意按印第安人的风俗给那三位死难者家属一定数目的物质赔偿,武士将会获得释放。
酋长们立刻纷纷表示愿意出钱帮助这位武士获得自由。威廉姆于是露出微笑,变得热情洋溢,他友好地用烈酒款待酋长们。待酋长们酒足饭饱、天旋地转的时候,威廉姆微笑着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说要跟酋长们签订一个具体的赔偿协议,当然,协议中捎带着一些土地购买事宜。头晕脑涨的酋长们稀里糊涂地签字了。
在土地购买那部分条款里,威廉姆总共花了三千美金,买下萨克人大量土地,他在协议中明确地写着,尽管白人已经买下了这些土地,印第安人依然可以继续居住在这些“白人的土地上”,白人可以无偿地让印第安人继续使用这些土地上的资源。当然,如果在很远很远的将来,如果白人需要的话,那么这些印第安人就得无条件搬走了。
这个明显带有不平等性质的赔偿协议并没能救了那个武士的命,三个白人家属得到满意的赔偿后,那名武士后脑上立刻就挨上了一枪,不过不是在监狱里面,而是在监狱的围墙外。
事后,萨克族人另一个首领黑鹰酋长(blackhawk)得知这份协议后,勃然大怒,认为这是无耻的欺诈。他声称那几个和威廉姆会面并签订协议的酋长没有得到全体萨克人的授权,这份协议显然是无效的。他立场明确的表示“这土地是神给予他的孩子们安身立命之地。我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和耕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不出售我们的土地。”
出于枉死族人的冤枉和失去土地的愤怒,黑鹰酋长率领他的族人参与了对白人定居点梅得森堡的围攻,并与夏尼族大酋长特卡门斯联盟,参加了1812年印第安人那场反对美国人的战争,在战斗中黑鹰率领他的武士们一度占领美国人的城堡,围奸美国军队,将残暴的殖民者驱赶回密西西比河上游。但美国人的武器和势力日益强大,同时另一个酋长可库克(keokuk)起了非常致命的破坏作用,破坏黑鹰的作战计划,致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后来被美国政府高价收买,将黑鹰和土地出卖给美国政府。
黑鹰死在了印第安人的刽子手泰勒手上,在临死之前,他还不甘的发出了黑鹰族不屈的宣言,在宣言中,他写道:
“我勇敢地投入战斗,可你们的枪炮瞄准了我们。子弹如鸟儿一般射出来,在我们耳边呼啸而过,就像冬日的寒风吹过森林一样。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在我身边倒下。早上的太阳异样的昏暗,到了夜晚它就躲到了黑暗的云层里面,就像一堆燃烧的火焰。这将是照在我黑鹰身上的最后一丝阳光。黑鹰现在已经成了白人的阶下囚。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令印地安人蒙羞的事情。这些年来白人不断地欺骗我们,掠夺我们的土地,为了全体印地安同胞们的福祉,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黑鹰选择了与白人战斗。你们都知道我们开战的原因,白人也是心知肚明,他们应该感到羞耻。印地安人不是奸诈之徒,白人却四处诋毁我们,还以仇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可是印地安人从来就不说谎话,印地安人从来不偷窃。”
“一个和白人一样堕落的印第安人根本就不可能在我们的民族里存身,他将会被处死,尸体也会被留在荒野喂狼。白人存心来教我们走向堕落:虚伪的他们说一套做一套。为了迷惑欺骗我们,他们和我们微笑。他们假意和我们握手,在骗取我们的信任后,他们设法灌醉我们,欺骗我们,玷污我们的妻子。我们叫他们滚开,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但是他们却紧紧地跟着我们后面,困扰我们前进的道路,像毒蛇一样盘绕着我们。他们每一个举动都使我们深受毒害,我们生活在危险之中,再也没有安宁的生活。我们中的一些人也发生了分化,他们开始变得和他们一样——虚伪、懒惰、谎话连篇、犯下奸淫的秽行,喜欢空口说大话,却不肯实实在在做事情。”
“于是我们向我们的祖先求助,希望祖辈们的智慧可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先贤们给我们描绘了光辉的未来,我们深受鼓舞。但是我们并不满意,因为情况越来越糟糕——森林里的鹿没有了,负鼠和海狸也逃得无影无踪,泉水日渐干涸,我们的食物日渐稀少,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只能忍饥挨饿。为此我们燃起了篝火,召集了部族会议。祖辈的灵魂幽然升起,提醒我们说必须要为我们所遭受的不公正复仇,要不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在部组会议的篝火前庄严地宣誓,彼此感到温暖和快乐。我们商量好了战斗时的呐喊声,磨锋利了我们的战斧和尖刀。当黑鹰酋长率领他的战士们投入战斗的时候,他的心在激烈地翻滚。他不再有遗憾,他可以很平静地到另一个世界去。他已经尽了他的责任,他的父亲将在天堂等着他,嘉奖他。”
“别了,我的祖国!别了,黑鹰!”
虽然黑鹰失败了,但他奋斗的精神一直鼓舞着他的族人,继续同美国什么战斗,就像黑鹰酋长最后宣言所说:他们已经尽力了,没有坐以待毙更没有给自己的先族蒙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的族人们,更年轻的族人们去做了。
黑鹰一族的剩存者们,度过了密西西比河,在伊里诺州的深山老林里,继续顽强的生活着,不屈的战斗着,但洛根们都知道,这些黑鹰族的战士们,只是凭借着一口气在战斗,如果自己不赶快支援的话,他们随时都会倒在美国人的屠刀下。
“放心吧,”赵文礼慎重的拍拍洛根的肩膀,“我们绝对不会抛弃黑鹰的族人的,相信我,也要相信我们的黑鹰战士,他们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
顿了顿,又坚定地说:“只要所有的印第安人民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美国佬再怎么样强大,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的。”
或许是赵文礼的坚定感染了洛根,已经五十出头,在印第安人当中绝对算是高龄的洛根似乎又焕发了无限的神彩,神往地紧握着拳头说:“是的,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下,我们一定能把美国什么赶走,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的。”
徐永全错愕地望了眼赵文礼,莫不是赵文礼单独又有什么安排了?
“徐队长,不好意思,你前几天去孟菲斯去了,我来不及告诉你,让陈卫东带着恩卡斯等几个小伙子出去走了一圈。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等他们回来,会如数向你汇报的。”
徐永全的脸抽了抽,尴尬地笑笑:“哪里,赵大哥知道了就行了,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军人,以前也只会服从命令,考虑这全盘的事务,还得赵大哥来才是。”
“别客气,徐队长,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事情就应该开诚布公,我是个直性子,你也是个真正的军人,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在美洲大陆打出一片天地来的。”
“赵大哥,你说得对,放心吧,我会听你的。”徐永全不好意思地笑笑,诚恳地说。
随着穿越众对赵文礼越来越信服,徐永全亦渐渐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可是,作为一个正直勇敢的军人,他知道,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有赵文礼才能给大家带来安定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他这个武夫。
尽管这样,他还是感到无限的失落,这种失落倒不是他嫉妒赵文礼的人缘,而是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来。作为空降队的队长,大部分战士都有自己的专业,并且已经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去了,可他能为大家做些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战士和一个旁观者。
他想大度的看开些,当他触及周文倩那双清澈的双眼,他以为,他可以在情感方面得到些补偿。
没想到,他还是输了。
周文倩同赵文礼一路旅行都没有擦出火花,却在穿越之后产出了爱的火花。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当他路过赵文礼的小屋时,周文倩那坚决的话语如同刀割一般,割在徐永全心上,让他仿佛马上就置身冰窟之中。
“小周,其实我很是不解,按说徐队长比我更年轻,也很有能力,更是你曾经希望的对象,为何却会对我这个半老头子产生兴趣了?”赵文礼一副苦恼状。
“徐队长是不错,我承认,嫁一个真正的空军战士,曾经也是我的梦想,”周文倩毫不矫作地说,“但是,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觉我错了,我要的其实不是空军,而是一种成熟和稳重的,而是一份温厚的安全感,而在,我只在你身上找到。”
“哦?”赵文礼不解地望着周文倩。
“人家…人家自小父母双亡,所以,很想得到父亲般的怀抱,大哥哥般的关怀,”一向优雅大方的周文倩此时竟露出难得的小女儿态,呐呐地说,“我只是一个孤儿,虽然好心人的帮助,让我读完了大学,还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我一直没有遇到那份温馨的感觉,而只有站在你的身后的时候,我才感受到那份难得的安宁。”
说话之间,周文倩明亮的大眼睛,不自觉的掉下几行清泪。
“你…别哭,”赵文礼自然的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拭去眼泪,却不想迎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子,无须多说,两个早就热情似火的年轻人,终于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
徐永全有默默的走开,眼光投射遥远的西方,或许只有在自己的祖国,他才能找回自己的寄托?
“赵大哥,赵大哥,好消息,好消息。”空降队士兵,曾经的陶瓷专业高材生张斌兴冲冲的跑进来,却看见徐永全怔怔地发呆,不由微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队长,你也在?”
“嗯,是啊,什么好消息啊,让我也分享一下?”徐永全略带酸楚地说。
“队长,我们的陶器,终于烧出来了,结果是非常的好,印第安人一看就惊呆了。”张斌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徐永全平静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激动的说,“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以后,我们总算有真正赚钱的大买卖了。”
“好,太好了,”赵文礼激动的一拍大腿,“这回,我们总算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军事上,我们暂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经济上,我们可一定有办法超越他们了。”
“好,确实是个好消息。”徐永全亦由衷地赞道。
“走,”赵文礼没有觉察徐永全赞叹之余的微微酸意,兴奋的一挥手,“走,一起去看看,看看我们自己的成果去。”
被赵文礼这么一拉,徐永全的心中一暖,狠狠一甩头,丢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兴奋异常地说:“嗯,走,一起去。”
第二十章穿越众的科技生活
转眼间,已经到了1843年的初秋,穿越众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很快就近一年。
曾经森林密布的山头,曾经杂草丛生的平原,如今已经全部被黄灿灿的金色掩盖,玉米、大豆、小麦,都到了要该收获的时节,切罗基人们,虽然仍穿着破旧的衣服,但看着他们种下的东西茁壮成长,结果到了收获的季节,由衷的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最主要的是,他们迎来了穿越后的初生婴儿,虽然也只不多的四个,再加上周文倩那微微腆的肚子,但新生的婴儿带给了他们新的希望,他们开始憧憬更远的将来。
穿越众越是憧憬,越是感觉到现状的不满,他们只觉得自己少生了几双手,不能多做一些事情。
虽然粮食是够吃了,虽然这里是生地,也没有化肥农药,但亩产两百来斤的产量,仍让他们感到压力重重,虽然不说吨粮田,但亩产个三五百斤总是可以的吧,按如今这个产量,得要多少地才能管够这些人吃的啊。
而且,穿越众大多是来自于习惯了以稻米为主食的南方,可自从穿越到了这里之后,整天是面食,大豆、土豆、玉米,穿越众不止一次抱怨这难以下咽的伙食了,他们还是无限的怀念自己的中国菜,怀念江南的大米啊。
可是,隔着那么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母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母国的山山水水。虽然一再说服自己,美国以后就是自己的家园了,可潜意识里,他们还感觉自己还只是过客,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欧罗巴的移民,象驱赶印第安人民一样,赶到不知哪个角落中,然后泯然于民族大融合的浪潮中去.
最重要的是,除了少数人之外,大多数青年们仍然没有脱光,虽然物质生产重要,可人口生产也不能拉下啊,可光着的人们看着人家小两口亲密无间的情景,他们只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印第安人民,包括原来的黑奴,却很是不解穿越众的表现,对他们来说,眼前的生活已经是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富足了,人生能这样子,已经是足够的好了——逐渐丰富起来的粮食,也能穿得暖和起来,缴获自美军的部队,也让他们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更甚的是,穿越众所带给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神迹,让他们唯有日夜祈谢上苍,感谢上苍给他们派来了和平和富裕的天使,让他们有生之年,能活得这样有希望有活力,可以感觉到每天的阳光的温暖,可以期待下一个明天带来更大的惊喜。
更甚的是,在穿越众的帮助下,他们居然将不可一世的美国侵略者打败了,而且不得不委屈的屈服。虽然这种眼前的和平局面是短暂的,但印第安人民相信,只要紧紧的跟随在穿越众的身后,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的。
在眼馋的看着穿越众住进了红砖房之后,印度安人很快的将红砖的制作承包了过去,如今红砖房正在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住地渐渐绵伸,而穿越众开始集中精力,做一些在前世根本不算什么,但在当今却绝对是突破性的创造和改良中去。
而印第安人民虽然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迹,但听说能用那其貌不扬的泥土制成各种精美的器具,仍忍不住好奇想要围上来一观其详。穿越众不得不派出黑人护卫队加以驱赶,并且一再承诺以后这种器具每家都会分得,并反复的解释,观礼当中可能有危险,只能允许专业人士在场,印第安人民都不甘的离去。
“赵大哥,你来了。”有眼尖者立即发现了一脸兴奋的赵文礼。
“徐大哥,快来看看,”亦人惊喜的呼唤着徐永全。
人群给三人让开了一条道,迎面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吃惊的是,苍老的洛根却浑然不觉的双手擎着一只仍带着余温的灰白色的瓷砖,双眼露出迷离的神色。
“怎么,怎么这会就拿出来了?”没想到张斌一看,脸色就变了,紧张地说,“不是说等再冷一会儿再开窑么。”
张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双眼似乎不愿意看着洛根手中的瓷碗,张建国微愣一下,似乎明白了些,释然地说:“张工,我们第一次就能烧出这么好的瓷器,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能是釉料仍然不够纯,所以有些杂色,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找到优质的美洲瓷土,一定能烧出更好的瓷器的,再说了,就眼前的这些瓷器,也足够我们目前用了。
张建国安慰的话,让张斌的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忙不迭地说:“是啊,可得一定找到好的瓷土,赵哥,徐哥,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小张,不要给自己求那么高,我们这不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创业么,哪能那么容易的。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想必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做得越来越好的。”
人群的骚动,总算将洛根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惊喜的迎上前来,急不可耐地说:“两位,这种神器,以后我们真的每家每户都能拥有?”
“当然,”徐、赵二人不容置疑地齐声答道,说罢,错愕的望了一眼双方,不由哑然失笑。
想想许多的印第安人们仍拿着树叶,或者木瓢做碗吃饭,极少的陶罐也只在少数人才有,也难怪他们如此期待.
“要不,徐队长,先将这几批的就分派给印第安人民下去?”赵文礼探询的望着徐永全。
“嗯,全听赵大哥的。真说来,这可是文物啊,这回倒是便宜了美国佬了,嗯,再好好整整,以后要将更好的东西卖给他们。
穿越众虽然缴获不菲,但百十口子,再加上跟随他们的黑奴们,总不能全指望着印第安人供给,再说武器装备,可不是这些仍刚刚从原始社会或奴隶社会过度过来不过几十年的人民能供给的。因此,一待稍安顿下来,穿越众是齐齐想起了任何穿越者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尽快地发展经济,壮大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美洲的欧罗巴移民已经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了。
而结合他们的现状,貌似烧制瓷器便是最现实的了,再说,印第安人民仍是一家人共用一个碗呢——离开家园的时候,他们所带的东西确实有限,就算那几个有所共用的碗锅,都是又黑又脏,粗糙不堪的陶罐,能有如此精美的瓷器,也难怪洛根能如此失态了。
“谢谢,谢谢。”洛根忙不迭的指挥印第安后生们从仍在烫的窑中搬运瓷器,一边不时唠叨几句,“瞧你们,小心一点,这可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了,打碎了,你们对得起天使们珍贵的馈赠吗。”
徐永全、赵文礼不由相视一笑,可随即,一片愁云又浮上了他们的眉头。
虽然粮食安全有了,经济基础也在构筑之中,但此时的美国如今也只是如前世的天朝一样,属于净输出原始的材料和粮食、棉花、矿产、皮毛等,以从欧洲大陆换回所需要的工业产品,其工业基础可以说仍是空白一片,虽然大多数问题都能克服,便弹药问题已经很急迫的摆在了穿越众的眼前。
经过数次大战,穿越来的子弹如今摊到穿越众的每个人头上,也不过几颗罢了,因此大家都已经舍不得用了。现在双方是短暂的保持了克制,可美国人一旦解决好自己的内部问题,他们还能拿什么来保卫自己的家园?
使用缴获的隧发枪,那么他们的实力将在美国人眼前不但没有任何优势感,反而因为人数的劣势,使他们更处于不利的局面,现实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机。
好在奸商刘世杰将战场上的弹头弹壳收集了起来,重新回炉铸造了些子弹,然后在印第安人的帮助下,在周边搜集了硫磺和硝石,甚至通过人工制硝,配置成了黑火药,貌似也能用,但准头和杀伤力却是低了许多。要是再和美国军队相遇,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底细,那只怕将会给他们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基本上手工制作的刀具,斧头镰力、以及在华夏早就很成熟的陶瓷产品,丝毫不能让穿越众感到有丝毫的成就感和安全感。
虽然粮食貌似还算丰收,有着张丽娟等人改装的珍妮纺纱机,穿着方面也不要担心。但这毕竟是十九世纪中叶,没有牙膏洗衣粉香找沐浴露,没有电灯电话电视机,更没有汽车火车和飞机、手机电脑mp4,对于习惯了前世的各种便利的八零后甚至九零后众来说,这种生活简直就是原始人的生活,尽管大家都怀念起穿越前的种种生活,尤其对于空降队的士兵们来说,哪怕以前的魔鬼训练,也能在训练之后美美的享受各种医疗服务,美美的冲个热水澡,可现在这种日子算得了什么。
欧洲本陆还在工业化初期呢,更逞论刚从原始社会中走过来的印第安民族了,可是凭借自己这穿越的一百多号来自各行各业的双手,就能实现工业化质的飞跃?很难。可是,要找个合适的帮手,刚刚从狩猎和采摘中过来的印第安人,或者黑人兄弟们,显然他们还离工业化太远,不会是合适的助手。而母国的移民,目前看来仍是如此遥不可及,怎么办?
“或诈我们去寻求西班牙人的帮助?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到底有没有改变历史,按照正常的历史的话,南方的那片土地,此刻正有无数不甘的西班牙移民,他们需要帮手,需要强大的靠山,或许我们可以找他们谈谈?”
在历史学专业毕业,穿越众中二陈之一的陈志成的提示下,大家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南方,投向了牛仔之风正在风靡一时的得克萨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