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陆酒和沈宴很是无语,怎么看,这两人此时也用不着他们掺合就能你侬我侬了吧?
而且,还真别说,这一幕,可实在是刺眼的很,看的陆酒这个单身寡人是心情颇为复杂。
忽然,陆酒就想到了一点,这幕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沈宴呢?
再怎么样,沈宴都是自昆仑山出来的。
昆仑山是那种一丝不苟、陆酒踏进去都觉得仿佛要窒息的地方。
于是,陆酒挪了挪目光,朝之前沈宴站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那个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陆酒笑了笑,哗啦一声打开纸扇,然后化作一道白烟,离开了文家。
现在已至深夜,街道上没有多少来往的行人,两旁的琉璃盏忽暗忽明。
“哟,怎么?沈大神君莫非是个未谈过情的雏?稍微瞧见一些亲热之事就受不住落荒而逃了。”
陆酒凭空出现在沈宴身旁,沈宴浑身上下一身黑压压的,活像是奔丧时穿的,再加上现在天色已晚,要不是借着琉璃盏那微弱的灯光,陆酒还真是找不到沈宴。
沈宴本是波澜不惊的走着,忽然听到陆酒的揶揄,眼眸一冷,微微偏头狠狠地剜了陆酒一眼,道,“你怎么满脑子都尽是这种龌龊事?”
“……”
陆酒被噎住了,气的忍不住捏了捏手上的扇子,要不是有任务在身,陆酒还真是想再和沈宴大打一场,不死不休的那种。
沉默片刻,沈宴又道,“你我只是在关键时刻从中协助的罢了,所以剩下的,还的看他们自己,今夜应该不会有所变故了,无须一直守着。”
“好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陆酒还是想寒碜寒碜沈宴。
“……”
沈宴动作微微一顿,腰间两块玉佩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
……
之后,他们在文家附近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这个季节段,来往的旅人最多,所以客栈也只余下最后两间相邻的房间了。
其实,陆酒是想要一头一尾相隔甚远的两间房的,只不过他累了一天,又不愿意随便找间庙席地而睡委屈自个,所以只能将就了。
陆酒和沈宴一人要了一间房,二人一言不发、就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就是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瞧着这简直就跟陌生人一般的二人,店小二忍不住挠了挠头,这两位,他清楚记得,可是一同来的吧?
怎么现在就跟不认识一样了呢?
待到第二日,陆酒起了一个大早,神清气爽,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客栈楼下,吩咐店小二沏壶茶、再上屉包子。
过了片刻,楼梯上走下一个玄衣、面无表情的男子来,仙风道骨的气质堪堪将正在给陆酒倒茶的店小二给惊了惊,就连茶水漫出来也丝毫浑然不觉。
“咳咳。”
陆酒看在眼里,曲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店小二反应过来,急忙就是放下茶壶,拿了抹布擦桌子上的茶水,“抱歉抱歉。”
沈宴停下脚步,望着楼下的陆酒。
“哎呀,客官,瞧瞧我个猪脑子,都溅您衣服上了,我这就替您擦干净。”
茶水有些许溅到陆酒那白衫上了,店小二下意识的拿了那抹布就是要往陆酒身上去,陆酒看着那脏兮兮的抹布,打了一个冷颤,瞳孔狠狠地一缩。
“别在那边耽误时间了,快点起来。”
就在此时,沈宴那冷冰冰的声音蓦然响起,店小二被吓的动作硬生生一顿,手上的抹布就离了陆酒不过一寸。
陆酒松了一口气,然后微笑对店小二道,“行了,我自己会擦,劳烦了。”
“是。”
店小二连忙转过身,正好与沈宴打了个照面,然后一股寒意自背脊处升起,店小二咽了咽口水,急忙就是走了。
他怎么觉得,方才那个公子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呢?
这种背后凉飕飕的感觉,迟迟未褪去。
陆酒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摆上的那一点茶渍,皱了皱眉,然后起身。
“去哪里?”
沈宴那一双锋利的眸子望向陆酒。
“我要换身衣服。”
陆酒道。
“元真要逃了。”
沈宴道。
“就算他要逃,那我也得换一件衣服才行。”
陆酒淡淡的道,然后抬脚就朝楼上走去,“你可以先去,我尔后赶到。”
“一如既往的墨迹。”
沈宴看着那上楼的背影,眼眸敛起,末,沈宴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