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殿
司渊瞧着小顾怜,心头甚是欢喜,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顾怜的头发,再道,“本君名唤司渊,日后就当你师父了,可好?”
顾怜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似乎闪烁着异彩,看着这个高贵而漂亮的男人,他心头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在司渊面前忽然就是扑通一声跪下,瓮声瓮气却很是认真的一字一句道,“阿怜拜见师父。”
“赶紧起来,地上凉。”
司渊心疼的轻轻将顾怜抱了起来,顾怜瘦的打紧,又小又瘦,司渊仅用一只手便能将顾怜抱在怀中。
司渊身上是淡淡的檀香味,怀中很是温暖,顾怜既是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一些脸红心跳,小手紧紧的攥着司渊的衣角。
“帝君,陆酒神君回来了。”
此时,一个灰袍仙家快步走了进来,禀告道。
话音刚落,便瞧见一个白衣猎猎的翩翩公子扇着纸扇正缓步走入殿中来。
逆光中,那一抹身影莫提有多恣意。
“这个陆酒,还是跟以前一样随性。”
司渊望着那踏出逆光的那个白衣公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阿怜,你先去沐浴吧,羽玄,带阿怜下去。”
司渊将顾怜轻轻放到地上,温和的对顾怜道。
“阿怜明白。”
顾怜点了点头,然后由羽玄领着离开了。
司渊这才抬头望向刚刚走入的陆酒。
“回来了?”
司渊淡淡的一笑。
陆酒有些不悦,轻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嗯。”
……
陆酒与司渊围着一个棋盘坐着。
“怎么样?”
司渊落下一枚棋子忽然问道。
“什么怎么样?”
陆酒漫不经心,装傻充愣。
“此番下凡。”
司渊点出主题。
很显然,司渊并不想让陆酒就这样浑水摸鱼过去。
陆酒打了个哈欠,“文曲与元真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沈宴应该早向帝君你禀告了才对。”
“本君问的是你和沈宴。”
司渊望着陆酒,认真的道。
“老样子呗。”
陆酒提起沈宴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嘴角抽了抽。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
“就是他看我不顺眼,不过我不一样,我看他不会顺眼,只是想弄死他。”
陆酒阴恻恻的笑了笑,手里的棋子都快要被陆酒捏碎了。
“……”
司渊看的眼皮忍不住抖了抖,“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先不说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对立起来,这二人,一个是桃鹿山上唯一的主人,另一个是鼎鼎大名的神君,无论哪个,身份都是尊贵非凡,不过现在却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置气闹别扭,传出去,真不怕被人笑话。
司渊现在非常担忧自己会晚节不保。
闻言,陆酒动作一顿,司渊一愣,刚欲开口,只见陆酒握着棋子的手都似乎在抖个不停,司渊正疑惑着,陆酒已是铁青着一张脸,微微咬牙,道,“我和沈宴绝对誓不两立!除非我陆酒疯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和那个沈宴和平相处的。”
想起沈宴那一张面瘫脸,陆酒更是火大。
“……”
司渊心情有些复杂,想起之前沈宴的话,再看看旁边陆酒那幅暴跳如雷的样子,他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觉得下凡一趟,这两个人关系更加弓拔弩张了呢?
所以他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的确,陆酒现在对沈宴的好感度完全降到了负值,比没有下凡以前更差了,和沈宴相处过,陆酒才知道,原来沈宴果真是讨厌他。
陆酒这个人又较真,别人讨厌他,他就得同样以数亿万倍讨厌回别人,这么一来二去,陆酒就彻底把沈宴拉入自己心里的黑名单里,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叉。
“小神先回桃鹿山了,告辞。”
陆酒越想越气,怒气堆积在胸口,这棋也没有什么心思下了,陆酒冲司渊抱拳行了一礼,便是道。
言罢,陆酒便离开了。
望着陆酒离开的背影,司渊伸手苦恼的抚着额。
“你们听说了没有?九鹿仙君与沈宴神君回天庭来了。”
此时,月阁前,几个仙子正围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陆酒与沈宴都是天庭上的风云人物,自然是颇为引人注意与议论。
“果真?”
“是真是假,我们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听说九鹿仙君刚刚去了清风殿,这个时辰,怕是要出来了。”
她们咯咯一笑,相视一眼,然后便是一起挽着打算去瞧瞧。
这厢,一个少年正悠哉悠哉的自月阁出来,那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却早已银发飘飘,一袭红衣,眉间一抹朱砂红,腰间还缠着许多红线。
红衣少年看到众仙子围在一起,不知在议论着什么,顿时来了兴趣,少年便笑眯眯的凑了上去,甜甜的唤上一声,“各位姐姐。”
一看到红衣少年,众仙子立马就是停了下来,然后纷纷朝红衣少年一撇手上的手帕,不悦的哼了一声,“去你的,我们才担不起你姐姐呢。”
这位红衣少年郎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实际年龄却一点也不小,因为这少年郎可是那连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的月下仙君,也就是月老,不过他嫌月老此名听起来老气,因此他自个给自己起了个名字,贺闲云。
闲云野鹤,手掌世间万千姻缘,说的就是贺闲云。
贺闲云笑了笑,也不怒,又问仙子道,“那你们方才在议论些什么?可方便告诉小老儿听一听?”
“是陆酒神君与沈宴神君回来了。”
仙子在谈起这二人之时,忍不住小脸一红,要知道陆酒与沈宴生的好看可是众所周知的,一个俊美风度翩翩、一个端正仙风道骨,哪怕陆酒风流成性的臭名声传个遍,沈宴时常板着一张死人脸极其难以相处,也并不妨碍有仙子对这二人爱慕不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只要长的好看横着走都行吧……
想到这里,贺闲云忍不住心里鄙视这二人。
两个靠脸吃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