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海房间的灯已经闭了,乡下不比城里娱乐活动少,七八点钟村子里已经显得格外宁静了,孙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洗漱直接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孙林梦里,叶馨儿身着黑色小礼服,一头秀发如飞瀑般自然散落,灯光照耀着叶馨儿酒红色的面颊和水汪汪的两眼,凹凸有致的身材令孙林鼻孔出血,一阵妖风吹了过去,叶馨儿身上一丝不挂,孙林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顿时感觉浑身一阵抽搐,血脉喷张,吞了口水骂自己是色狼。
“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孙林被疼痛感带出梦乡,眯着眼睛往出看,孙大海正揪着他的耳朵。
“我去,你还是不是我亲爹,哪有你怎么叫人起床的?”孙林无奈中带着些愠怒。
“没办法要是不用点狠招叫你,你能连着睡一天一夜。”孙大海望着孙林的眼睛回答。
“要想我不叫你也可以啊,以后等我哪天老了,还是得有个人叫你起床,我跟你说你别不愿意听,村里跟你年龄一般大的年轻小伙子都张罗着要二胎了,明天爹带你去相亲,爹都快50岁的人了能活还能活几天…”
孙大海说着脸色便有些不好,儿子万一落个光棍的名头,他可没脸去见死去的老伴。
孙林一脸无奈,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青年,在他们那个时代哪有相亲了,相亲只不过是条件匹配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感情。
一瞬间,孙林觉得很可悲,没有答应孙大海的要求。
他讪笑着说道。
“爹,你听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昨天我把咱们县里的工程承包下来了,只要一完工,不仅可以狠赚一笔,也给咱家列祖列宗争光了,等我赚着钱了,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孙大海闻言却是冷哼一声。
“你最近混的不错,是挣了点钱,但是别以为你挣着钱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步子迈的太大,迟早要栽跟头的,就在昨天晚上,你妈还托梦给我,让我提醒提醒你要注意分寸。最近我老是失眠,右眼皮总是不自觉的跳,总感觉好像有事情发生。”
孙林心想昨晚上是谁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自己回来了都没吵醒,现在又说自己失眠,老爷子的话完全没放在心里,提着包往外走。
县城的一家早餐店内,孙林点了4根油条一碗豆浆,拿出一张策划书,仔细地端详着原料进口价格单,想着如何压低价格,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滴滴滴,电话铃声打破了孙林的沉思。
是陌生的号码,孙林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随即熟悉的声音传来。
“孙林啊,我是你们邻居王叔,你家里出事了,快点回来吧!”
听到这话,孙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收了东西就冲出了早餐店。
孙林心跳跟随着机动车发动机激烈的跳动,难道真如孙大海所说,自己步子跨的太大栽了跟头?孙林首先想到造事的是和他一起竞标的天泰建筑有限公司。
村里的马路牙子旁,几个老太太围成一排坐在石头上议论纷纷。
“孙林家今天中午被一帮人给砸了。听别人说好像是工程上的事惹到了人家,被人家给揍了。”
“就像孙林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被揍才怪呢。”一个老太太扇着手里的扇子骂骂咧咧地说道。
“管他呢!当初他把村里的鸡蛋全部收上去,自己狠狠的赚了一笔。我现在想想就来气。”
戴眼镜的老太太,咬紧了牙关:“凡事都讲究个因果报应,就他这样的人活该被抄家。”
天泰公司是县里的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几乎一半以上的政府工程都由他来做,老板叫陈安,手底下一帮打手,是个硬茬子,这次县里的工程被别人抢了他那还坐得住。
20分钟后,孙林到了家门口,听到打斗的声音就赶紧冲进家门,眼前的景象像是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八名壮汉个个手里拿着家伙,秃头男拿着锤往锅上砸,瘦个子拿着剪刀剪床上的被子。
孙林拽住秃头男:别砸了,那是吃饭的东西呀!”
他拽住一个,还有七个人在砸,孙林放弃了,他直接往椅子上一坐,冷冷瞧着这些人,无奈道。
“砸吧!”
王叔看着瘫坐着的孙林,悄悄的凑到他身边。
“今天下午我正吃着饭呢,突然听到你家那旁传来打砸的声音,一进门你爸爸就倒在地上。这帮人穿着绿色的建筑服,好像是建筑队的人,你在外边儿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听到这话,孙大海越想越气,一时间他脸色泛黄,血压升高,气的晕了过去。
“爹!爹!”
孙林见此,哪里还顾得上家里这帮狗崽子,他连忙招呼着王叔,两人合力帮忙把孙大海送到了医院。
孙林望着被打得父亲,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悔恨,或许他不该那么心急,更不应该步子迈得这么大。
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孙大海,思忖着孙大海这些年辛辛苦苦把孙林拉扯大,到了能挣钱的年纪却没有让她想过清福,反而让他跟着自己遭罪。
“爹啊,你还没抱上孙子呢,可千万不能死啊。”孙林憋不住内心的委屈,声音里有些闷闷的哭腔。
谁知道孙大海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醒了。
“小兔崽子!我才睡了会觉,你就咒我?就怎么巴不得我好啊!”
孙林听到这熟悉的骂声,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爹,你醒了!”
孙大海又是一声冷哼:“老子还没抱上孙子呢,不会死!”
村子就这么大,孙大海被送到医院的事情瞬间就传开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孙林就接到了牛勇的电话。
牛勇的生育急迫:“哥,咋回事啊?你等我,我马上就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