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身子一震,几乎落下泪来。
可她倔强的昂着下巴,直视顾惊洲,“原来顾总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叫下贱,我还当顾总不知道呢。那么顾总,你既然知道这样做很下贱,在上一海的时候为什么还叫我去勾引赵权浩?”
顾惊洲往前一步,下巴几乎贴着苏音的鼻尖。
他低下头,直盯着苏音的脸,周身散发出冰冷暴戾的气场。
苏音从未见过顾惊洲这般模样,她觉得他呼出来的气都是冰冷的,那双眼睛射出来的光,简直能杀人。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苏音的小腿发颤,她的一只手按在身后的餐桌边沿,另一只手紧握在身边,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可是我哪里错了?苏音问自己,是你在下班时拦住我的,让我跟你参加晚宴。
是你命人将我装扮成这样,你的目的不就是像在上一海那般?
我苏音是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一个魔鬼,不该对你这个魔鬼留恋不舍!
愤怒和委屈在胸口激荡,苏音冷冷的回视着顾惊洲。
“怎么了顾总,是不是我今晚做得不够好,您不够满意?请顾总明示,或者言传身教也可以,我该如何下贱的争取到这些男人的青睐,以期为cg招揽利益最大化的业务伙伴?”
苏音贴近顾惊洲,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上,隔着西服,她都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
“是这样吗?”苏音娇笑,然后掂起脚尖,将红唇凑在顾惊洲脸颊边,“又或者,是这样?”
这一幕让站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苏音的谢宁尽收眼底,这分明就是恋人之间的亲昵交流啊。
失落感涌上心头,谢宁黯然。
那边顾惊洲一把抓住苏音的手腕,冷声道:“跟我回去!”
说完他拉着苏音便往外走。
看来苏音爱的人真的是顾惊洲,她在自己面前不承认,应该也是顾忌到过些日子顾惊洲要和林氏集团的大小姐林溪订婚的原因吧。
顾惊洲应该也是爱着苏音的,方才他那模样分明就是在吃醋。
而此刻这样,应该是苏音哄好了顾惊洲,激情澎湃之下,两个人顾不上其他,去找个地方共渡二人世界了吧。
苏音从未对自己这样过,那样娇媚动人的贴近,那样明丽又缠绵的撒娇。
谢宁看着顾惊洲拉着苏音往门外走,内心酸楚之极。
……
“顾惊洲,你疯了,你放开我,你要带我上哪儿去!”顾忌着宾客的目光,苏音小声质问。
顾惊洲人高腿长,苏音给他扯着,几步便到了大门口。
“顾惊洲!你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了!你别忘了你是cg总裁,你要不要面子!”
出了门口,苏音伸手去掰顾惊洲的手指,可是那男人的手像钳子一样。
“阿音,顾总,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顾惊洲和苏音停止了动作看过去。
“哥!”苏音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苏淮北,“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苏音叫哥,顾惊洲这才松开手,他只是冷冷看了苏淮北一眼,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阿音,你跟顾总怎么了?你们现在要离开吗?”苏淮北看看顾惊洲的背影,狐疑的问。
“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还有,你怎么认识顾惊洲的?”
苏淮北笑着“哦”了一声,“顾惊洲是华商圈的风云人物,华商杂志上经常拿他做封面,美国的华人,谁不认识他啊?你们……”
苏音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抓着苏淮北的衣袖,“哥,你是不是来找我的,是不是妈妈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啊哥?”
“不是不是,妈很好,爸爸也很好。我到纽约来谈一桩生意,对方跟我约定了时间,我下飞机又告诉我,他今晚临时有个应酬不得不参加,让我明天再搭飞机过来。
我说我已经到纽约了,他觉得过意不去,就让我到晚宴上来找他,还说要介绍其他朋友给我认识。我想着能来多认识些朋友也不错,多些人脉对咱们家的公司有好处,所以就来了。怎么,你们现在要走了吗?”
苏淮北又转身看看顾惊洲,他已经上了车,车子发动着,似乎是在等待苏音。
“你们要是有事,就走吧,我已经订了酒店,明天谈完生意我再找你,咱俩一起吃饭。”苏淮北对苏音道。
苏音看看路边的车子,她实在不想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
如果没有碰到苏淮北,苏音宁愿自己走出别墅区,然后去搭地铁。
可是现在在苏淮北的注视下,她总不能说自己跟顾惊洲吵架了,现在恨得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吧。
“好的哥,你快进去吧,我们先回去了,你明天记得给我打电话。”苏音勉强的笑着道。
“嗯,阿音晚安。”苏淮北步上台阶,冲着苏音摇手告别。
苏音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一直走到车子边回头,看见苏淮北还微笑站在那里,只好笑着跟他再见,然后上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苏音还没来得及拉安全带,车子便冲了出去。
苏音的身子往前冲,要不是两手按在仪表台上,脑袋很有可能撞上前方的玻璃。
“你疯了!”苏音怒吼。
顾惊洲不理她,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起来,引擎暴怒的嘶吼,几乎将苏音的声音压下去。
“顾惊洲,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你停车,我要下车!”
“顾惊洲,你这个疯子!是你带我来的,你把我打扮成这样,你叫我去勾引别的男人的!”
“顾惊洲,你快停车,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觉得你折磨得我还不够!”
“呲……”男人踩下刹车,车轮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后面的车子急打方向盘,经过时打开车窗,冲着顾惊洲破口大骂。
苏音一路都没有系安全带,她的额头撞在仪表台上,给什么东西划破了额头。
她坐直身子,看着顾惊洲,不顾直往下淌的血,突然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