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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间,看着发黄的书页,他想,是有多久没碰这本书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碰过这本书,因为见过中禁毒的人不多,上一次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何人所翻?
    书页越翻越快,他浏览的速度似如飞剪,看到了一处被自己标记的反反复复折了很多遍的一页。
    这一页,自己当时一定看了很多遍。
    对啊,他想起来了,是为了她!白复抚上书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来了,这一世,见过第一个人中此毒的还有清秋!中此毒症状,她说她终生难忘,再见一定记得。
    白泽说是萧夕告诉的他。
    萧夕,萧夕,这两个人的名字在白复嘴里念叨了一遍。
    “莫非,那个人是有着清秋的灵魂……”
    ……
    白泽刚出了宫,感觉头顶上有一道影子飞来飞去,抬头一看,是一只雪白的信鸽,是冽儿。
    白泽伸手,取下冽儿脚下绑着的信笺,默读一遍,便按照信上约定的时间火速赶到城中后山。
    ……
    “……世子殿下,当日在天香楼所听到的话,就是如此。”木挽晴约白泽在后山处相见,把当日在天香楼所听到的蒙面公子的话,都告诉了白泽。
    “你确定?”白泽脸上脸上有几分迟疑。
    “千真万确,按照我的判断,里面坐着的人,应该一个是萧家的大公子萧耿,另一个,语言上十分隐秘保守,我实在是难以猜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木挽晴说道。
    那日木挽晴察觉他们有异,为那两位公子准备的雅间是一间带有外来客人都不知道的后厢的特殊雅间,后厢隐蔽,与正间隔着的墙并不是密不透风,耗费自己的几丝真气,隔着墙听里面人的谈话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她拿着特制的钥匙,进入后厢,正间里的谈话,都落入她的耳中。
    “‘大义灭亲’,真是太傅家的作风。”白泽叹道。
    看来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萧耿想要趁着萧言入狱的机会稳拿协助科举的名额。
    可是,入狱已经足以达到他的目的,为何还非要至于死地?给太傅一家展示自家多么“深明大义”的机会,死一个丫鬟,义子义女也行得通,非得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帮着萧耿出谋划策,那个人又是谁呢?
    能断定的一点,那个人绝对是个歹毒之人。
    ……
    第二日,皇上的命令已下:
    “萧言玷污孤女,有违齐国法治,又犯下杀人罪,汝为官后,定须严惩,以儆效尤,三日后即问斩!”
    相府拿着判决的文书大摇大摆地走到萧言的面前念着这些字,萧言只是冷眼看着他。
    “看吧,你马上就要被处死了,可还有什么临终遗言?”相府讥笑道,想着你快点死吧,死了,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小翠了。
    “呵呵。”萧言抬头,毫无惧色,面对死亡,他不怕,他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恨,恨这个庸官不查清楚一切给他一个交代就把他一生全毁了。也罢,就算不被判处死刑,他强奸孤女的罪过也要在牢房里苟且偷生一辈子,那还不如干脆点,早死早超生!
    见多了得知自己是死刑的人不停地跪地求饶,求开恩的,而这个萧言很是坦然,还真是个硬骨头。
    可竟然还发出几声轻笑声!
    相府没由来地一股恼火,他好心问他一句,可对方的表现,是在藐视他的权威吗?
    “萧言,你最好跟我老实点,就这么几天的事了,你要是生出什么事端来,我可以上面汇报,早些送你上西天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张牙舞爪的模样,萧言眼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对得起衙门高堂上“明镜高悬”几个大字。
    面对萧言冷气的眼神,相府更觉得越看越气,原本想看他得知自己即将要见阎王爷会有什么崩溃的举动,谁知人家傲然,不在意。
    相府又要发火,但被后面的手下一句话给压了下去,“大人啊,,反正一个将死之人,你跟他动气干什么?”
    是啊,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让自己为他发这么大的火呢?
    相府点点头,很快嘴角得意地笑着,“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天的日子吧。”
    然后嘱咐看守的几个侍卫盯紧了,带着一行手下离开了此地。
    “哼!”萧言冷哼一声,巴不得他快点走,实在不想见到相府大人那一副可憎的嘴脸。
    相府大人走后,萧耳边难得清净些。
    他在牢里,拿起石头在墙上刻下
    一句:“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
    这是他要对那庸官说得话,拿着皇家的恩惠,办事却不尽心不知收了谁家的好处,处理案件,强行逼人画押,负尽皇恩啊,真是负尽皇恩啊!
    他唯一不服就是自己被判处的这场死刑,起因是他“杀”了小翠,可“小翠”,本不是他杀的呀。
    身为官员的后人,犯下死罪,不止自己在劫难逃,还会给家人抹黑。
    虽说他对太傅府里除了姨娘和萧夕以外的人都没有太对的感情,可事到如今,临死之迹,想着他们还是自己的家人,人之常情,心中有泛起几分不舍的情绪。
    “听说了吗,太傅大人今日都在朝堂跟皇上上奏了斥责这个萧家二少爷的不是,听说择日起要把他从家族除名呢……”
    守门的侍卫闲聊谈资的话语落到了牢里的萧言耳中,他有些不敢相信,很快冲过来,趴在栏杆上,朝着说话的人吼去:“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嗨,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到了侍卫们用餐的时间,看守得侍卫说着话的时候还喝下一小口酒,仿佛在说一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像是一般人们在街头谈资的那样,“太傅大人今日还在朝堂上亲口指责自己儿子的大不敬行为,出口说愿意将自己犯了罪的儿子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方供人观赏,还给各位为官的子弟一个警醒,切莫丈着自己‘位高权重’便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做违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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