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醒来后面色绯红,身上都是汗,望着有着异国风情的线雕天花板,梦境与现实割裂,心里空落落的,一种无所依托的漂泊感油然而生。
他迟钝地发觉腿心有种奇怪的令人难以启齿的感觉,他手臂撑着起身,在他分开的双腿之间是有种乌黑头发的脑袋在耸动,舌头像灵巧的蛇信一下下舔着他被肏得熟烂翻着肉花的穴口,舔得他腿心的床单洇湿了一片,腿不由自主淫荡地张开。
他感觉脑袋像被烧开的水壶,浑身滚烫地冒着热气,又羞耻地疑心自己刚刚做春梦发出了什么不雅的声音,最后诧异地叫了声她的名字,“攸宁?”
来人抬起头,嘴唇亮晶晶的,一双狗狗眼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四肢支撑着在他身上,将脸凑得极近,“对不起,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李稗捂住脸,感觉对面是只大狗,随时会伸出舌头舔他的脸一口。
许攸宁却把他捂着脸的手拉开,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所以就买个‘按摩椅’让你开心开心。”
这只是一个按摩椅?他昨晚从上面下来时腿都在发软打颤。而且这仅仅是按摩椅的事吗?李稗最后还是低声说,“我没有不理你。”
“我给你涂药吧!”许攸宁拾起床脚的药膏,微凉的膏药挤在手指,指腹打着圈抹开,然后抚上他水淋淋的肉缝,撑开缝隙探进里面。
李稗半眯着眼,感受她的手指在体内耸动,轻轻地抚着穴壁,微凉粘稠的药膏化在里面,火辣辣的穴口一下子得到镇痛。
许攸宁坐在床上从后面抱住他,y国正值阴冷潮湿的季节,高窄的玻璃窗外阴雨连绵,远处尖塔刺破这浓稠的阴云,一只淋湿了的乌鸫悬停在黄铜色色的大钟上,繁花如锦的街道蒙上了一层面纱。屋内虽然开了空调还是点燃壁炉驱散湿气,高温将浅碎花壁纸烘烤得发黄,壁挂上还有陆女士学生时期留下的手稿,高脚床上凌乱的毯子露出两个人叠在一起的腿。
李稗身上也是略湿蒸腾着热意,许攸宁能闻到他头发里带着淡香水的气味,她用带点膏药滑腻的指腹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滑动,雪白的肌肤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像是最顶级乳白色丝绸堆砌出来的褶皱,最上面两颗暗红色宝石点缀其中,轻抚一下惹得对方身体一颤,昨晚被虐得充血红肿还没有消退。@iⓟo⓲.ⒸoⓂ(aipo18.com)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李稗不敢置信她就花了一个晚上就赶到这里,就算坐私人飞机也不可能这么快。
“我在机场酒店和你视频通话的。”许攸宁抓起李稗被染成深栗色的头发细嗅,发丝间带着湿意的冷调淡香,身上似有若无的甜蜜气息,与此时的氛围不谋而合。
也就是许攸宁早就打算过来看他了,假借视频聊天的名义,让他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肏,李稗有点不爽。
许攸宁显然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就抱着李稗,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
这时候睡了晚上又睡不着,李稗把她摇醒,许攸宁揉了揉眼睛,含糊地撒着娇说:“我好困。”
李稗转身坐到了她腿上,企图用亲吻来唤醒她。
“你以为你是吻醒睡美人的王子吗?”许攸宁低哑地笑了笑,李稗着实不轻,压得她腿疼,她把腿抽出来,却不小心划过他湿淋淋的肉缝,在腿上留下一道水痕和白色膏药混在一起。
“不如做些别的刺激一下。”许攸宁突然兴奋反身把他压到床上。
“不,我会痛的。”李稗慌张地破了音,夹紧了双腿扑腾了两下。
“可以用这里。”许攸宁戳了戳他的菊穴。
李稗感觉菊花一紧,“那里不会痛吗?”
“不会的。”
……
……
……
一个小时后,
好了,他现在两个穴口都很疼,李稗有点笑不出来。
许攸宁最后还是累得睡着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无所事事地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他向来爱干净,连犄角旮旯里的灰尘都不放过。
他将杂物间柜子坏掉的抽屉拉不出来,他将上面的抽屉拿掉,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张发黄的旧照片飘落,还有两个剑大的校徽,最后叮铃一下,一枚银色戒指滚了出来。
他拿起照片端详,照片上面是两男一女,他们穿着y国特色的校服在一排树前面拍照,其中一个男性五官看分明是年轻的许柏严,却完全没有如今许柏严上位者的气质,看起来神情有些阴郁,明明身材高大却在照片里像个不起眼的配角,眼睛看向另一边。旁边一男一女靠得更紧,显然他们关系更亲密,女人漂亮夺目,长着和许攸宁一模一样的眼睛,而男人很帅气英俊,举手投足的气质像个贵族。
他像魔怔了一样看着那张照片,企图从上面找到旧日故事的线索,又觉得这样是在窥探许攸宁的家庭隐私,于是对着照片上女士笑了笑,“谢谢您!把她带到这个世上。”他将东西放了回去放了回去。
许攸宁醒来时已经黄昏了,外面雨停了,雾还没有完全散,雾蒙蒙的橙红色光撒向未干的街道,街道上都是红砖砌的复古造型的房子,每家每户阳台上都是花团锦簇,花朵一簇挨着一簇,满得快溢了下来。
他们决定出去散散步。
他们从小屋出发穿过前庭的小花园,一出门就与下班回来的邻居相遇,邻居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说房子空置那么久他以为不会有人来住了。
他们找了个街边转角的公共座椅做下,不是偷懒不想散步了,而是眼前过于美丽的风景吸引他们停下脚步。前面清澈的运河笔直地横贯左右,运河另一边是一排深色复古的尖顶房子,后景是一大片瑰丽的如同油画的夕阳,尖顶房子的黑色阴影像是油画上的毛边。
许攸宁去旁边的甜品店买了一些蔓越莓饼干,和李稗一边品尝一边欣赏风景看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过客。这时桥底下游出来三只黑色的天鹅,瞬间打破了河面镜子般的平静。
天鹅游到岸边像是等待什么,许攸宁和李稗好奇地看过去,与天鹅来了个对视。
不一会一个白发老爷爷推着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位披着头巾的老奶奶,老奶奶从花布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老爷爷,老爷爷蹲在河埠头蹲下,一只黑天鹅已经迫不及待地咬他的盒子,老爷爷慈爱地从盒子里抓出一只小鱼喂到了它嘴里,天鹅仰着头优雅快速地将鱼囫囵吞了下去,乖巧地排到了后面……
李稗显然被这温馨有趣的一幕打动了,他扭头注视着许攸宁的侧脸,只见许攸宁的脸被夕阳照得染上红霞,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温馨的场景。
在最甜蜜的那几年李稗总是幻想着和许攸宁老了相互扶持的场景,而她是否也会想过和自己白头偕老的一天?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厘清许攸宁对他到底是不是爱,或者是欲望与对他身世的怜悯组成了一种很接近爱的东西。
他诚惶诚恐,其根本就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最初他对许攸宁带着小心思的勾引,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得到的爱是窃取的“不义之财”。他以为只要自己陪伴她足够长的时间,至少比江殊的那十一年要长,他就能将这份“不义之财”占为己有,可是他们在那种极度巧合的情况下相遇了。
这段时间他将自己全部精力投身工作,没日没夜地工作,因为只要一停下来,脑子反反复复许攸宁和他提分手的场景,甚至连做梦时都不放过他。
“攸宁……”李稗突然抖了一下声音,许攸宁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他鼻尖都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她给吓到了,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谢谢你带我从那个小屋子里走出来,让我见到了以前都想象不出来的风景,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当我是个怪物,有人会赞叹和欣赏我的美丽。”
“亲爱的你怎么了,你在发表获奖感言吗?”许攸宁显然对他突然的表白有点手足无措,一边假装没心没肺地学着翻译腔开玩笑,一边慌忙无措地给他擦眼泪。
李稗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低下了头,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如果你以后和别人在一起了,能不能不要丢下我?哪怕你只是怜悯我。”
“你是人!又不是物件,我怎么能丢下你。李稗,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么会怜悯,我可没有同情心泛滥到这种地步。”许攸宁真的生气了,抱住他的头让他直视自己,“到底要我说多少情话,和你接吻多少次,做多少次爱,你才会相信……唔!”
李稗被她的话羞到失语,慌乱之中直接用嘴堵住了许攸宁的嘴。许攸宁反守为攻让他松嘴不能,两个人在日落大道拥吻了许久,突然听到咔嚓两声,眼前闪了一下。
许攸宁总算放过来李稗,面色不善地看向闪光方向,一个金色长发面容姣好的外国青年举起照相机对她抱歉地笑一笑,一边比划一边说着许攸宁听不懂的语言。
李稗听出来他说的应该是f国的语言,只不过音调古怪,转折生硬,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词艰难地吐出来,嘴巴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
“他说他觉得这一幕很美所以抓拍下来,未经允许真的很抱歉。”李稗对许攸宁翻译了一下。
“你真的不是狗仔吗?”许攸宁冷冷地审视眼前这个神色慌张又有些无奈的青年。
李稗将许攸宁的话翻译了一遍给对方听。
“他说什么是狗仔?他只是喜欢拍的好看照片收藏起来。”李稗挠着头又将对方的话翻译过来,对方说着不流利的f语本身就很奇怪了,因为现在全球通用语言是y国语言,在y国说f国语言说明他可能是f国人,可是他f语也说得磕磕绊绊。
许攸宁一脸疑惑地看了青年一眼,怎么感觉这个人脑子也像新长出来的一样。
金发青年英俊的脸上显然也出现了为难的神色,他连比划带说地吐出来几个词,李稗给翻译过来就是:他想把照片洗出来寄过来一份给他们,不过他不太会寄东西,如果他爱人心情好了,他会让她来寄。
许攸宁决定放过他,因为对方谈吐气质根本不像狗仔,如果这只是他演的,那么凭他的外貌和气质完全可以自己成为大明星。
对方显然不太愿意走,操着不熟练的语言也要唠嗑,李稗也好脾气地和他唠了起来,还要照顾听不懂的许攸宁,将他们说了什么复述一遍。从国家政治唠到流行音乐,只不过他自己好像不太懂这些,只是像个小记者一样问李稗。谈起爱人来倒是滔滔不绝,从他嘴里得知他的爱人大概是个脾气古怪的华裔女士,不过他不这么觉得,一直声称对方很可爱的。
许攸宁和李稗的悠闲下午在和话痨金发青年的唠嗑中草草结束。
夜幕降临之时,金发青年开心地对他们挥了挥手道别,然后走过运河的桥往街道右边去了。
李稗和许攸宁长松了一口气,李稗平时就是个静音模式机器人,除了挨肏时叫两声一般都不怎么说话,今天一下午把他半年份的话都说完,嘴巴都干得冒皮。许大小姐倒是个唠嗑小能手,可惜语言不通只能在一旁观战。
过来一会青年又回来了,李稗和许攸宁疑惑又惊恐地看着他,青年对他们尴尬地笑了笑,说他记错家的地址走错了,然后折到左边街道离开。
许攸宁和李稗面面相觑,突然许攸宁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说把照片寄给我们,他知道我们家地址吗?”
“嗯……他好像忘了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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