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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有个女儿叫江一曼。
    那天江叔叔跟她们打过招呼后,便着带母亲去了岳父那边。妈妈走之前嘱咐她在江家要多做事少说话。
    秉承妈妈的教导,孙菲菲便去到厨房帮保姆一起准备早餐。
    她端着盘子来到饭厅,不巧碰到刚下楼的江一曼。两人均是愣了几秒,她还在迟疑该怎么介绍自己才好,江一曼倒是挺自然的率先开了口:
    “你好,我是江一曼。你就是我爸说的孙菲菲吧。”
    说完对她盈盈一笑,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到桌上。
    “我爸以前也常常提起你们呢,说他在老家有个妹妹,什么时候带我回老家瞧瞧。只是他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机会回老家。”
    孙菲菲个性比较慢热,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许是一直生活在农村,摆脱不掉骨子里的自卑感,也许仅仅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江一曼则与她相反,漂亮热情这是孙菲菲对她的第一印象。
    两人面对面坐到餐桌上,江一曼舀了一勺沙拉。她支棱着两腿前后晃动着,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呀早就想有个姐妹,听我爸说你跟我同龄,你几月的?”
    “10月。”ⓐiⓟo⓲.ⒸoⅯ(aipo18.com)
    “那我是姐姐了,我6月的。”
    她们就这样边吃边聊,多是江一曼讲她听。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个人渐渐变得亲密起来,江一曼生活中多了个妹妹,而她在江一曼的引导下变得开朗了些。
    二月初孙菲菲办了转学手续,跟江一曼一个学校。初初她还挺犹豫,因为她知道那间学校的学费很贵,她妈妈负担不起。
    江叔叔看出了她的顾虑,拍拍她的头了然一笑:
    “你妈妈她也同意了。听你妈妈说你成绩很好,你只管好好读书,学费的事大人来解决。你跟曼曼一个学校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些。”
    后来从妈妈那得知,她在那边帮忙照顾江叔叔的亲人,江叔叔则帮她承担所有上学的费用。
    正开学的那天早上,孙菲菲吃过早饭,出门时留意到大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车。仔细看还有个人靠在车头,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还没来的及看清那人的相貌,江一曼已经拉着她的手跑了过去。
    等稍微走近了点,她才看清楚那人正在打电话。
    男人很高,结实的胳臂随意支在玻璃窗上,微微侧着头,神色慵懒,碎发散乱在额头遮住了眉毛却遮不住那一双邪魅的眼睛。
    他的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像狐狸一样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不显突兀,倒平白增添了一股诡异的邪气。
    男人余光瞥见她们过来,说了句什么就把电话挂了。他朝江一曼勾勾手指,见她羞羞答答的站在那不肯动,便笑着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抚开她额头的刘海亲了一口,眼神却绕过她打量起她身后的孙菲菲。
    江一曼羞红了脸,慌张的伸手去捂他的嘴。男人歪头躲开了,下巴指了指孙菲菲,脸上的笑意隐去,撇撇嘴声音也变得冷冷的: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乡巴佬亲戚?”
    江一曼气得锤了他一下:
    “唐知深,好好说话行不行,她是我妹妹。”
    孙菲菲没想他会突然提到自己,愣住了,等意识到他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时,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掐着手指尴尬的站在那里。
    第一次见面,便已注定了此后两人的相处不会愉快。
    唐知深是被渴醒的,睁开眼时竟觉得脑袋疼的发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嘴唇喉咙都干的要命。他不得不支撑起身体去找点水喝。
    客厅灯亮的,孙菲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身上只披着刚才那件呢子外套。肩膀平稳的起伏着,呼吸声很轻,她睡的很安宁。
    他注意到桌上有一个黄色小鸭子图案的杯子,那是她刚搬到这里时,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她那会兴冲冲跑过来问他好不好看,他嫌鸭子丑鄙夷了她的眼光,顺便给自己挑了个蓝色杯子。她稍稍有些不高兴了倔倔的反驳说,又不是给你用的,说着放进购物车。
    黄色杯子就成了她专用的。
    这会他渴的不行,也不管什么谁的杯子专用不专用的,见着里面还有半杯水,拿起来直接喝了。
    孙菲菲昨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过来就看见唐知深在喝她昨晚剩下的半杯水,他大口大口的喝完还不够,又拿着杯子到饮水机那接水喝,她跑过去不假思索抢过来:
    “这是我的杯子,你的杯子在厨房。”
    边说边跑进厨房拿出他那个蓝色的杯子递给他,然后转过身用水龙头的自来水将杯子仔细洗干净。
    唐知深站在那没动,冷冷的看着她将杯沿洗了又擦,好似那杯子上沾了什么难以除净的脏东西,心理竟觉得莫名的不痛快,脸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好久才吐出那么一句:
    “都一大把年纪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兴间接接吻?我不过渴急了看见桌上有杯水就喝了,你可别自作多情。”
    孙菲菲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倒是没有生气,她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只不过是觉得他沾染过无数女人的唾沫让她觉得恶心。
    那时他跟江一曼分手后不久,他们这个圈子消息传的快,没过几天就有女人大着胆子向他表白,刚开始他还爱搭不理的,后面不知怎么就跟那些女人搞到一起了。孙菲菲有好几次撞见他跟不同女孩子接吻,女孩年纪不大,微眯着眼陶醉在他怀里,而唐知深眼神一片清明,手竟往对方衣服里伸。
    一想起这些,她喉咙里竟说不出的反胃,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得艾滋罢了,一想起你的口水沾在上面了恶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到那方面。”
    他本来看她不停的在那擦洗,胸口就憋着一股怒火,也猜到了七八分她的想法。可真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时,那股火气顿时炸开溢满整个胸腔,心却冷了几分。
    是的,她在嫌弃他。
    等他反应过来时,行动已经先一步意识。
    他几步踏过去,强制把她身体翻过来面朝自己,稍稍用力将她双手禁锢在洗手台,然后低头狠狠去亲她的嘴。
    孙菲菲没想他竟这样对她,以往两人也常常剑拔弩张,她倔他傲,不欢而散。她还挺开心自己终于不用在面对他。但过个几天他又会像没事人样没皮没脸的过来找她,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忘了。
    他们这样怪异的相处方式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吵架的情侣,只有她知道,她不过是唐知深无聊时的消遣,她就像个软柿子,任由他搓圆捏扁也不反抗。
    可她也有底线。
    孙菲菲别开头想避开他的触碰,后背被压的发疼也管不了,手死命的推开他。他微微喘气,眼底未消的怒气清晰可见,抓着她抗拒的手反剪在后背,用一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去掰她的脸,唇又侵了进去。这次他用了狠劲,像野兽一样撕咬舔舐她的唇。
    她感觉自己嘴唇被他咬破了皮,疼的发颤,两人的口齿间竟有丝丝铁锈味。
    孙菲菲又疼又恶心,拼命扭动想挣脱他的束缚。
    他却似忽然感觉到她疼一般,不再用力咬她了,反而轻轻含着她的唇肉,舌头一下下的舔她被他咬破的地方。
    待她因为缺氧渐渐没了力气,他才慢慢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下巴磕在她头顶,微微喘气。
    两人逐渐平稳了呼吸,他怒气消了大半,低头才准备说点什么,冷不防的被她大力推开,又顺手甩了个巴掌。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怨恨的瞪着他,手背使劲的抹自己的唇,那破皮的地方还在寖血,血印子便随着她的动作涂抹的到处都是。
    鲜艳的血红色,触目惊心。
    看得出她是真的讨厌他。
    嫌他脏是吧?
    唐知深摸了摸被打的半边脸,嘴角微裂竟笑了起来,眼底却空洞冰冷没有一丝笑意,他深深的看着她,她却看不到他眼中的焦距,他就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其他什么人。
    “不是怕得病吗,我得了你也别想跑掉。放心吧,就算我下地狱也会拉着你。”
    孙菲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话让她又惊又怕,她知道这个人发起疯来真的会不管不顾。
    以前有个小混混在江一曼回家途中调戏她,摸了她大腿,唐知深知道后把他揍了个半死。
    孙菲菲亲眼看见那小混混口吐鲜血,头被他狠狠踩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哀求道歉,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只凶狠的瞪着,鞋底踩着他的脸死命的拧。
    后来还是俞臣他们找来江一曼把他拉开了,才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唐知深看她像笼中鸟一样又惧又怕,笑得更开心了。掐着她的脸,又要说些什么,却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松了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恍惚,随即走到卧室关上门,在没看她。
    孙菲菲真感谢这适时地电话打破刚才沉重的气氛。她对唐知深的冷嘲热讽其实早习以为常,平时她都会装作没听到,有时气急怼两句他也不当回事。
    刚才那一巴掌她打完就后悔了,不堪入耳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又何必嘴贱激怒他呢,她苦笑了一声,惹毛了那位少爷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己。
    凌晨被他吵醒后就没怎么睡,天快亮才刚眯了一会,又被他吵到,加上两人刚才激烈的撕扯,此刻她倍感疲累。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半了。
    虽然今天学校没课,但她要去蛋糕店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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