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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手里那个装衣服的袋子很精致。一看就是高档货。
    才拿了钱就迫不及待的去消费了?
    陆御霆眉毛一沉,侧脸冷冷道:
    “没有特别的事不要开口,我不喜欢吵闹。”
    “……”
    这是强迫她当哑巴呢。
    安宁内心里翻了个白眼。
    见他也没打算跟她多说什么,索性也不说什么了,嘴一闭上楼去了。
    她那嘴虽然闭上了,但是鼻子里却发出了‘哼’的一声。
    大呼小叫的她还抗议了。
    陆御霆拿着杂志目光却没低下,只看着已经迈上楼梯的身影。
    大概是购物了心情美丽,她那步子都走的轻巧欢畅,简直像一只小鹿蹦蹦跳跳就上去了。
    一点女孩子的矜持斯文样子都没有。
    陆御霆皱皱眉,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在二楼才收回目光。
    财经杂志又翻了几页,觉得索然无味他就放下了。
    起身上楼朝书房去,路过客房的时候,见那门开着,他不自觉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本是无心,却没想到,目光所及就被一抹艳丽的大红色给拽住了。
    轻纱质地的露肩广袖长裙随着女人肢体动作轻轻摆动,薄如蝉翼,柔若流纱,布料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丝丝金线,薄纱一舞,淡金色的碎光点点,宛如星河流转。
    这是极漂亮的颜色,是在璟苑几乎没出现过的艳丽色彩。
    这抹赤色裹在她身上显得她肌肤胜雪,舞动的手臂和腿又显得她浑身上下好像没长骨头。
    居然那么柔软。
    软的让人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想要掐她一把的欲望来。
    陆御霆站在门口走了神,安宁背对着门,脑中正在编排合适那首曲子的舞蹈动作,她循着自己的感觉,扬起手臂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提起一只脚,另一条腿单腿来了一个360度的大旋转。
    广袖从眼前滑过,薄纱后,突然多了一张脸。
    丝毫没有提防安宁吓了一跳,腿脚瞬间不听使唤,该落下的没落下,该稳住的没稳住,脚腕一扭,她整个人朝旁边跌了过去。
    原本妖娆从容的艳色突然乱了章法,陆御霆眉心一沉,没有多想,往前掠了一步伸手揽住了她。
    如同自己刚才的观感一样,这身体的触感正如软缎一般。
    他不自觉的收紧手臂,低眉凝视着安宁那略有些慌乱的双眸。
    初见时不觉得,这时候细看,这张脸,有几分美丽。
    “九,九爷,你怎么,怎么来了?”
    糟糕,忘了关门。安宁舌头打结。
    还没站直就被男人这过于靠近的气息刺的面目通红。
    站稳后,她慌忙就从这条手臂间挣扎了出来,还特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像只见了大灰狼的兔子,躲得远远的。
    陆御霆缓缓收回手臂,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她那光洁的肩膀上时,他的眉心拧成了结。
    “穿成这样干什么?”
    “这个啊,这是跳舞用的舞衣啊。”
    安宁抬手看了看袖子,扬起脸那双杏仁般的眼睛突然闪了闪:
    “我特地买的,跳李斯特的死之舞,那曲子你听过吧?是不是特别合适?好看吧?”
    好看?
    连他都忍不住驻足,当然是美艳无双。
    但是跳舞不会是跳给自己看。
    一定得有观众。而喜欢欣赏美艳的多半是男人。
    “学校的活动?”
    陆御霆冷着脸问。
    安宁略略收了一下那广袖:
    “嗯。学校的迎新晚会。给我姐姐伴舞。她弹曲,我跳舞。”
    原来是给安雅伴舞。
    知道了原委,陆御霆眼底的墨色也没有减淡分毫,反倒更浓郁了。
    “你应该学学你姐姐什么叫矜持。”
    穿这么露,给谁看?
    陆御霆冷叱了这么一声,转身就走了。
    安宁本来兴致勃勃的询问他的一件,被他这么一刺,内心又是万马奔腾。
    安雅知道什么叫矜持?
    对着他几乎是生扑,还矜持呢。
    安宁忍不住对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直翻白眼。
    抬起胳膊又把自己这身衣服欣赏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眼光好,便将刚才那点不愉快给抛到脑后了。
    晚上她把房门一关,又把预想的舞蹈动作练了几遍她才睡觉。
    节目是安雅报上去的。前一天礼堂里的事也私下传开了,安宁一道学校就有不少人来问她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些人眼里没多少担忧,更没有什么关心。
    安宁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最多的是兴奋。
    等着看热闹的兴奋劲。
    果不其然,今天来的人格外多,演出还没正式开始偌大的礼堂都给塞满了。
    从礼堂正门进来,安宁直接去了后台。
    前面表演节目的人正在化妆,安雅也在,不过不再准备自己的节目,而是在协调指挥。
    她才大二,但凭着美貌和才艺,她已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
    安雅跟一个同学说完话扭头就看见了安宁。
    “你来了?”
    安雅走过来,脸上微微带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为什么不来?”
    安宁回以微笑。
    她还是t桖搭配牛仔裤的造型,平平无奇的装扮,却又微挑着下巴露出了自信坦然的神态。
    这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那个家,她从小就是主人,她有亲爸亲妈,不像自己,一样喊爸爸妈妈,却改变不了寄人篱下的事实。
    所以,她们骨子里是不一样的。
    以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恨透了安宁这份坦然。
    恨透了安宁任何时候都是落落大方的样子。
    因为她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回忆就像一根冰棱,刺穿了安雅的心。
    她连装都装不出温柔和善的样子了。
    “我知道你回来想干什么。”
    安雅的脸蓦然阴沉,紧紧盯着安宁的眼睛,咬牙切齿。
    停顿一秒,她便逼到了安宁的跟前。
    “想争安家的财产对吧?别做梦了。你争不过我的,安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十几年的富家小姐生活已经将安雅身上最初那唯唯诺诺的气质涤荡的干干净净了,现在,她气势十足。
    安宁看着已经脱胎换骨她,微微勾起了粉唇。
    “你说这话的勇气是你那九爷给你的?”
    她讥诮的笑着,蓦然往前一倾,贴着安雅的耳朵又说了一句:
    “你信不信?你的九爷昨晚搂着我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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