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勾引你。”嬴晟抱着我为我清洗完身体后,我赖在他怀里丝毫不想起床。
“乖乖睡会儿,等甘悟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叫醒你。”嬴晟轻声笑起。
“起床!”我再在嬴晟怀里赖上几分钟后,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
我跟甘悟随后再分别,再见无期。
我如何都不能将我和甘悟的相处时间,浪费到休息上面。
“我心疼了。”嬴晟即时也从床上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衣服,熟练动作替我穿衣。
“傻不傻?我等甘悟离开后再补眠就是了。”我笑着接腔,抬手替嬴晟拢一下黑发。
“我决定禁欲三天。”嬴晟边为我穿衣,边轻啄下我的双唇。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不想你太累。”嬴晟认真作答。
“那我想要了怎么办?”我认真模样追问。
“我可以为你破例。”嬴晟即时璀璨了笑容。
我笑倒在床上,嬴晟宠溺目光望着我越发璀璨了笑容。
我和嬴晟收拾妥当到达厨房时候,鬼衍和阿音已在厨房忙活。
我和嬴晟正准备去叫嬴天起床,嬴天已牵着甘悟的手过来厨房。
厨房,历来是嬴天起床洗漱后的第一目的地。
“娘亲,甘悟舅舅教我如何修炼佛力了。”嬴天和甘悟一起走到我和嬴晟面前后,嬴天跳入我的怀抱。
“那你有没有跟甘悟舅舅说谢谢。”我抱着嬴天牵着甘悟的手进入厨房。
“当然有。”嬴天笑弯了眼睛。
“天儿很聪慧,学的很快。”甘悟对嬴天不吝夸赞话语。
我抱着嬴天跟甘悟坐定餐桌边后,嬴晟为嬴天扎起冲天辫,再陪着我和甘悟闲聊。
闲聊时间段,甘悟告诉我,其实,佛界不但跟仙界有出入通道,跟魔界也有出入通道。
只不过,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已被堵死。
他去往佛界的时间不算长,不知道是佛堵了通道还是魔堵了通道,不知道通道被堵的原因,不知道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在佛界的哪里。
佛界连同仙界和魔界,仙界连同魔界佛界人界。
嬴天已告诉他,魔界与人界有直接通道,那么,魔界跟仙界一样,同时连同魔界佛界人界。
人界连同阴间妖界魔界仙界,阴间只与人界相连。
妖界,连接人界和魔界。
“佛魔两界之间有通道?妖魔两界之间也有通道?”甘悟的告知,让我和嬴晟对视一眼。
“是。不过我都是道听途说。”甘悟点头说是。
“只要有通道,即便通道被堵,只要仔细查找绝对有迹可循。”窝在我怀里的嬴天接腔。
“佛魔两界的通道,不能轻易打开。”我提醒嬴天。
“晓得了。娘亲,我要去找火娃舅舅给我做烤肉。”嬴天乖巧应下我的提醒后,身体化为魔气冲出厨房。
没多久,嬴天就跟火娃一起回返厨房。
接下来,火娃用三味真火为嬴天烤肉。
甘悟旁观着火娃动作,难掩讶然情绪间抿嘴笑起。
“是不是觉得用三味真火烤肉有些暴殄天物?”我笑着问询甘悟。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三味真火。”甘悟从座位上起身,近距离旁观火娃动作。
“甘悟舅舅,您尝一口。”随着甘悟靠近火娃和嬴天,嬴天即时将一块烤肉递给甘悟。
“外焦里嫩,味道不错。”甘悟尝过烤肉后,再吃一块烤肉。
看到甘悟的反应,我和嬴晟即时再去腌制些羊肉,好让火娃烤给甘悟吃。
“甘悟舅舅,您在佛界能吃肉么?”随着甘悟再吃一块烤肉,嬴天将盛着烤肉的盘子推到甘悟面前,再眼巴巴盯着烤肉让甘悟多吃点。
“佛界不忌口,不过肉食较少。”甘悟拿刀叉将烤肉分成更小块后喂食嬴天。
“甘悟舅舅,您跟我讲过你虽然已入佛界但还不是佛。要不,您别回佛界了,您留下来我们就能天天吃肉。”嬴天的话语,让我顿住了手中动作。
“超时不归,为蔑视佛界规矩。佛界的威严不容挑衅,且我更适合待在佛界。”随着甘悟的答案出口,我继续手中动作。
已经去了佛界的甘悟,在我眼里反而更接地气了些。
现实的佛界,跟甘悟心中的佛界,必然有悬殊。
或许,现实的佛界,已让甘悟经历了失望,已让甘悟看破了他心中的佛。
佛法或许并不无边,回头不一定有岸。
但是,大悲始终是上首。
当佛不再普度众生不再理人间疾苦,佛已称不上佛。
我不知道,甘悟话语中提及的他更适合待在佛界是真是假,我需要随后再向甘悟确认一下。
早餐结束,我跟甘悟再聊天时候,我让他向我坦言,他更喜欢待在人界还是佛界。
“心有安乐,待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甘悟笑容浅淡。
“姐姐,天儿一直都有记得,他曾向你承诺过不再让你多受屋檐之苦。天儿孝心可嘉,但知足,才能心中安然。”甘悟向我提及嬴天。
“天儿跟你讲了什么?”我追问甘悟。
“天儿告诉我,他想让你在任何地方都能随心所欲。”甘悟望向正跟火娃玩耍的嬴天,轻声给出答案。
“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天儿聪慧,姐姐随后多跟天儿谈谈心,应该就能让天儿不再心有执念。”甘悟提醒我。
“我以后会跟天儿多谈心。”甘悟的话语,让我微皱了额心。
我不曾料到,让我不再多受屋檐之苦,已成为嬴天的执念。
之前嬴天向我提及一统神界事情时候,我虽然提醒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不许再提一统神界事情,并告诉他我很满意现在生活,但并没从心里真正重视过嬴天的想法。
嬴天在我眼里,始终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
我总是会忽略,他的心智成熟。
“在聊什么?”嬴晟这个时候过来坐在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我稳稳心神,跟嬴晟提及嬴天的心中执念。
“天儿不愧是我的孩儿。”嬴晟满脸自豪。
“严肃点。”嬴晟的反应,让我扶额。
“好,严肃点。在我看来,只要天儿不妄自菲薄不妄自尊大想怎样都可以。天儿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嬴晟严肃了表情。
“……”我和甘悟对视一眼,没谁去接嬴晟的话茬。
“我说天儿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我是实事求是。”嬴晟瞟一眼我再瞟一眼甘悟,抬手摸摸鼻尖。
“随后我跟天儿谈心时候,你不许插话。”我摇头嬴晟不仅是护妻狂魔还是护子狂魔。
“嗻,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嬴晟苦了脸色。
“退朝。”我哑然失笑。
我和嬴晟跟甘悟没再聊多久,左墓过来别墅接甘悟回去佛界。
“爸爸,您要带甘悟舅舅离开了么?”左墓甫一现身,嬴天就冲到了他怀里。
左墓顿住脚步扬起笑容,在嬴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对啊。回头有空,我再带甘悟舅舅过来。”我和嬴晟以及甘悟走向左墓间,左墓给出承诺。
“爸爸不带甘悟舅舅,也可以过来别墅。对吧?爹爹娘亲?”嬴天窝在左墓的怀里,问询我和嬴晟。
“当然。”我浅淡笑容接腔,嬴晟笑着点头。
接下来,因为甘悟回去佛界的时间不能耽搁,左墓过来别墅的时间已经够延后,左墓没在别墅逗留多久,也就准备带着甘悟离开。
离别在即,我蹲下身体拥抱下甘悟,满腹话语只讲出了好好照顾自己的叮嘱。
甘悟应下我的叮嘱,轻声让我不用多担心什么。
我收敛情绪从地面立起身,对左墓说一路顺风。
再来别墅已无多余情绪的左墓笑着点头说好,带甘悟步行离开别墅。
我和嬴晟嬴天鬼衍火娃阿音立在别墅门口,目送左墓和甘悟的身影从我们视线中消失后,我心中叹息着重回别墅。
我支开鬼衍阿音火娃,搬把凳子让嬴天老实坐在我面前,开始跟嬴天好好谈心。
“娘亲,您和甘悟舅舅都多虑了。我只是没忘记自己向娘亲的承诺,我没有执念,也懂量力而行不可妄自尊大。”嬴天眼神澄明。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故,顺其自然,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
嬴天提及佛说如何放下执念,让我心中大定。
我望着嬴天,唇角勾起大大弧度。
坐在我身边的嬴晟,就此抱起嬴天揽上我的肩膀,分别在我和嬴天脸颊上都轻啄一下,轻声笑起。
我靠在嬴晟怀里,抬手捏一把嬴天的小脸,满心安然。
前路平坦,我再不用担心任何。
……
……
……
左墓(一)
我叫左墓,居住神界。
人界里,有我深爱的女子甘妹。
我曾笃定,我和她天生一对必然能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事实上,我和她最终有缘无分。
她已为妻为母,但她的两个身份皆与我无关。
尽管男儿应该有泪不轻弹,我每每午夜梦回我和她的曾经过往,总会笑容中泪湿了眼角。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候,她只有八岁。
当时,她不仅中了鬼婴毒,还正被妖物吸食鲜血。
陶姑她们抬着她过来我和我师父暂居的道观,是想找我师父为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
中了鬼婴毒的人,都会有极其难捱感觉。
小小的她,紧抿着双唇不哭不闹,黑白分明大眼睛里是浓烈的绝望和不甘情绪。
我很好奇,小小的她怎么会有那么浓烈情绪,怎么能忍得住那极其难捱感觉。
我看着她,第一次有了心疼感觉。
当我告诉陶姑她们,我师父出了远门,我不知道我师父具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后,她开始无声哭泣。
当我喝令妖物滚出去时候,她嚎啕大哭。
她嚎啕大哭的模样,虽然很丑,但让我的心疼感觉越发加剧。
随着妖物离开,她止住了眼泪的怔愣模样,傻傻的很可爱。
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决定亲自替她解除她中的鬼婴毒,我在妖物离开后,也就让陶姑把她留在道观半个月。
陶姑她们离开后,道观里就只余下了我和她。
我习惯了冷脸冷眼,不懂如何照顾别人。
陶姑她们离开后,我蹲在她身边跟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她有些不知所措,才意识到自己的冷脸冷眼或许吓到了她。
我咧嘴笑起让她叫我一声左哥哥,她虽然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老实叫了声左哥哥。
随着她唤我左哥哥,有自豪感和责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当天晚上,鬼婴来袭。
我听到她的尖叫声冲入她房间时候,鬼婴已逃,她又被吸了血且已昏厥过去。
看着昏厥过去的她,我第一次有了自责情绪。
我自责,自己没想到鬼婴会追到道观里来。
我为她擦拭了额头冷汗为她包扎好伤口,再守着她直到她第二天中午醒转过来。
她醒转后的又哭又笑反应,让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向她保证,以后她住在道观的日子里,我白天晚上都会尽可能的陪着她,免得她再被鬼婴吸血。
随着我做出保证,她惊喜了眼神后,又从床上坐起来低头交缠着手指,提醒我鬼婴很厉害,鬼婴可能也会吸我的血。
她的懂事,让我揉揉她的头顶不禁笑起。
我照顾着她吃过午饭后,也就准备出发去为她找寻去毒的材料,她强烈要求要跟我一起。
她可怜巴巴眼神,让我不忍拒绝。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所见到的鬼魂和妖物都很怕我,我师父从不曾教过我鬼道阵法。
我独留她一人待在道观里,也放心不下。
她的身体很虚,没走多远就累的气喘吁吁。
我想要背着她,又想到师父曾告诉过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能频频停下来,等她歇好之后再继续赶路。
等我找齐去毒材料,天色已近黄昏。
眼见着她已没力气,我迟疑下终是选择,暂不理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背着她回返道观。
回去的路上,她主动向我提及,她和鬼婴同父异母。
她的告知,让我了然,鬼婴会追到道观吸她的血的原因。
我告诉她,因为她和鬼婴同父异母,鬼婴也就能轻易感知到她的位置,她的血对鬼婴来说也是最可口的。
鬼婴嗜血,以血为主要食物。
我话语出口,她在我背上哆嗦了一下后没再吭声。
我心中再次涌动心疼情绪,我告诉她,有我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回到道观吃过晚饭,我用收集的去毒材料熬了一大锅热水,再把热水一盆盆端进她房间里倒入浴桶里面。
她跟着我亦步亦趋,不时打量四周。
我又好笑又心疼,任由她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将热水放到稍烫程度后背对着木桶坐下,让她脱了衣服进浴桶泡着,叮嘱她,她要等身体不再有黑色汁液流出后才可以出来浴桶。
我知道她皮肤一碰触到浴桶里的水就会火辣辣的痛,但她进入浴桶后没喊一声痛。
我担心她太痛后会昏昏欲睡,不停的跟她讲着话,不时的让她应一声,提醒她不能睡着。
我在她离开浴桶擦干身体穿上我给她找的衣服后,把浴桶里的水一盆盆舀出来泼到院子里。
不等我把浴桶里的水泼完,她惊呼一声跑到我身边。
原来,她隔着窗户又看到了鬼婴。
她不敢再远离我半步,晚上睡觉时候,执意让我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我发烫了脸颊迟疑良久,才紧挨着床边躺下。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为跟她同床而眠负责什么,我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随着我躺在床上,她立刻抱紧了我的胳膊。
我僵硬了身体任由她抱着我的胳膊沉沉睡着后,继续保持之前动作免得再惊醒她。
睡熟状态的她,抱着我的胳膊蜷成一团,不时的会哆嗦一下。
她每次哆嗦下,都会更抱紧我的胳膊。
我看着她,皱眉自己,无法把她中的鬼婴毒解净,最后只能把她身体里剩余的毒给压制在她体内。
我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转时候,还保持着之前姿势已浑身酸痛。
我静静躺在床上,直到她也睡醒后才下床。
在她待在道观的日子里,不懂照顾别人的我,学会如何照顾别人。
再后来,因为五墓术事情,我决定跟她和陶姑下山一次。
去往她家所在村子的路上,她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在我的追问下,她跟我提及她的过往经历,告诉我她毒死她爹的前因后果。
我没有料到,小小的她活的那么苦。
我心疼不已,保护欲爆棚。
我告诉她,以后她的秘密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以后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苦难。
结果,我食言了。
我们后来离开村子后,在一个岔路口分手,我向西回去道观,她和陶姑向东回去姑婆屋。
五墓术现场,除了有没完全消散的聚魂兽的味道,还有一种极其浅淡的不知名味道。
我走到道观半山腰时候,再次嗅到那不知名味道。
我循着那味道的来源处追去,最终看到了一个,跟她当年长的一模一样的赤裸虚体。
不知名味道,正是从那虚体中散发出来的。
我看到那虚体后,第一时间出手攻击了那虚体。
我当时忘记了师父曾交代过我,我如果在十二岁之前造下杀孽,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
我当时就想着,那虚体跟她一个模样,那虚体随后肯定会骚扰她,我不除掉那虚体后患无穷。
我在对阵虚体的紧要关头,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候,已被师父带到了一个冰窟里面。
当时,我已三尸九虫尽显。
我的身体虚弱不堪,视力和听力也都大不如之前。
因为杀生,我被囚禁在冰窟里面了三年,被剥夺掉了原来的姓和名。
冰窟内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些。
我每每捱不下去,都会再回忆起,我和她的共处时光。
我会告诉自己,我是她的左哥哥,必须要坚持下去,不能让她再哭泣时候却找不到我。
我会告诉自己,只要再捱过去一次,师父就会将我带离冰窟。
师父最后终是将我带出冰窟,我却再也找不到她。
一别十年,我从没停下找寻她的脚步。
在此期间,我为她备齐了去除她体内鬼婴毒的材料。
我坚信,她还活着,她只是被陶姑藏了起来,我和她总有一天会再见面。
十年之中,我每每想到她绝望眼神哭泣模样,都心中钝痛。
我不知道是否有谁在替我照顾着她保护着她,我希望她没有再哭泣的机会。
左墓(二)
十年之中,我创建了三真教。
因为门派事务,我有跟上官娜娜的父亲打过几次交道。
我不记得上官娜娜是从何时开始频频去往三真教找我的,我对她没有多余情绪。
师父开始想撮合我和上官娜娜时候,我才恍然,我对甘妹的念念不忘,不单单是哥哥对妹妹的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她。
我知道,自己对她的记忆还停滞在八岁那年。
我清楚,长大后的她或许已完全改变了模样改变了性格。
但我没再见到她之前,我心里装不下其余女子。
十年之后,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坟地里。
她已女大十八变,且她够狼狈我根本没仔细瞧她,导致我跟她见君不识君。
我会救她,只因为她的狼狈模样,勾起了我对她的回忆。
我在门派聚会上再见到她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坟地里的她,我心跳加速。
她虽然刻意跟陶姑拉开了距离,但她立在酒店最高层,绝对是跟着陶姑进入酒店的。
她,应该就是甘妹。
我向师父求证,师父却告诉我,她不是甘妹。
我心中失落,但还是觉得她就是甘妹。
我决定,等到擂台赛结束,我要亲自问一下她,她是不是甘妹。
我对阵俞可心时候,俞可心告诉我,她知道她的下落,她身受重伤已然快死。
我瞬间不知所措,生生收住了攻势。
我收住攻势的瞬间,俞可心拿着匕首快狠准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我躲闪不及,仓促拿黑色弯刀去击打了一下刺来的匕首。
匕首虽然没有刺入我的心脏位置,但还是尽数没入了我的身体,只留匕首手柄在我的体外。
我即时明白俞可心之前提及她的话语都是诓骗话语,我暗松一口气间冰冷了眼神,抬起一脚就踹向了俞可心。
俞可心的身体脱离地面朝后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后,试图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做到,趴在地上瞪着我不断呕血。
俞可心被我踹飞瞬间,拔出了刺入我身体的匕首。
有鲜血随着匕首的拔出,从我的伤口处飙射出来。
我捂着伤口握着黑色弯刀,一步步走向俞可心。
俞可心拿她的情况诓骗我,我对俞可心满心杀意。
俞可心发音认输之后,我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师父没有拦着我,我定然击杀了俞可心。
紧接着,我被师父带到了治疗室。
等我参加完擂台赛从治疗室里出来时候,她已然跟着陶姑离开了酒店。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跟着师父。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对师父过分信任。
我没找到她之后,师父在我面前笃定她绝不是甘妹,我就此作罢。
后来的一天,我无意间,从师父手机通讯录里看到了陶姑两个字。
我想着此陶姑或许就是彼陶姑,就用手段模拟师父的声音用师父的手机试着联络陶姑。
结果,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
我能从陶姑那里知道了我的联系电话,是我始料不及事情。
我从陶姑的话语中知道,她曾鬼婴毒提前发作,我揪心不已。
我急急联系上她,却没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想起,鬼婴毒提前发作的后遗症,是她必须要短时间内不言不语才能保全性命,否则就会即时暴毙。
我再拨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已然持续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急如焚。
我第二天找机会再去翻看师父的手机,已然从师父手机上找不到陶姑电话。
我为此向师父直接挑明自己曾电话陶姑事情,直接了当向师父索要陶姑的电话号码。
师父告诉我,陶姑因为我骗取她联系电话事情勃然大怒,已然断了和师父的联系,并勒令师父删除电话号码。
最终的最终,师父都没有给我陶姑的电话号码。
三真教的事务当时繁忙到我分身乏术,我只能派三真教教徒替我继续找寻她,但都无果。
她后来派阿音过来找我,才使得我终是有机会对她说声好久不见。
原来,我在门派聚会上看到的她,果然是她。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她的哭泣声,我泛红了眼眶着急的手足无措。
我向她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弄丢她。
自从再次联络上她,我每天都开怀不已,迫切想要再见到她。
等我终是有机会再见到她,我没有丝毫生分感觉,我想要即时替她挡住风雪,却又不能第一时间确定用什么姿势最合适。
等我终是替她挡住风雪,我望着她,满心欢喜。
我能看出,她对我也有爱恋情绪。
我们相互吸引,自然靠近。
我认定,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为她除净体内鬼婴毒时间段,我们正式确定恋爱关系。
我想让她早日离开净女门,陶姑最终给出两年期限。
她感念陶姑对她的恩同再造,决定两年后再离开净女门。
因为净女门有明确规定,净女门门徒不可与人苟且不可嫁给活人,我尊重她的决定,和她悄悄恋爱。
恋爱的日子,对我来说,甜如蜜糖。
我更努力上进,只为给她搏一个好的未来。
只是,我从中了吸魂纸的危险中再彻底清醒后,一切都已改变。
师父告诉我,她九死一生为我除了三尸九虫,她认定我利用了她,她亲口留言从此之后与我再无瓜葛。
清楚她性格执拗的我心中恐慌,匆忙赶去ty市。
我在路上发给她的讯息,石沉大海。
我不敢电话她,唯恐再激动了她的情绪做出冲动事情。
我找到荒山脚下等到她现身,她的冷漠态度,把我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管里。
她的眼底,对我已没有一丝爱意。
我如坠冰窟,无法接受现实。
我再回ty市时候,她已搬离之前住所。
我还没能再找到她的新住所时候,我银行卡里多出六千万。
我苦笑不已,拨打她的电话号码,却又被她拉到了黑名单里。
我终是找到她的新住所时候,恰好遇到孔姑。
我无所谓孔姑对我的指责,但她再提跟我再无瓜葛,让我心如刀绞仓皇离开。
她是真的对我再无丝毫爱意,她应该爱上了别人。
我再没面对她的勇气,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个懦夫。
离开ty市重回三真教后,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理任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我不舍得去怪责她什么,我折磨着自己,才能让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痛。
直到师父告诉我,陶姑身故,我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陪着师父去吊唁陶姑时候,如期再见到她。
眼见着她披麻戴孝独自跪在灵堂里,我心中刺痛间又飙升怒火。
她爱上了别人,别人为何没有陪伴着她?!
师父悲痛欲绝,让我无暇再多逗留灵堂。
我带着师父吊唁过陶姑,也就匆忙离开。
离开之后,我只感自己之前认定她已爱上了别人,应该是错误认知。
我心中,再次升腾希望。
我利用去给她送药丸的机会想再跟她解释下,她断然拒绝。
我心中升腾的希望破灭,再次认定她已爱上了别人。
我重回三真教后,再次陷入无法自拔的消极情绪之中。
当师父再告诉我,她只是陶姑的棋子,陶姑应该是诈死后,我和师父匆忙赶往马来西亚。
结果的结果,她果然是爱上了别人,她早已爱上了嬴晟。
对阵阎王的大战中,我被父亲带入了神界。
当我化身为仙终有机会重回人界,从师父和陶姑的口中知道她的所有经历以及现况后,我不知道是该喜该悲。
我从来都舍不得,去怪责她什么。
我乐意看到,她就此幸福。
只是,我的心已无爱上她人的能力。
她已幸福,我再见她只会让她为难。
幸好,我还能通过替她找到甘悟方法,籍以换来与她再见一次的机会。
替她找寻到甘悟,也是我唯一还能为她做的事情。
再见到她,眼见着她幸福模样,我提醒自己要彻底放下。
然而,我终是无法放下。
我任性坦言心声最后一次再拥抱了她,自此,我在她面前再不露半分爱恋情绪。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爱她是我的事,既然心中爱恋难以安放,我就任由它泛滥成灾无怨无悔……
嬴晟(一)
我是嬴晟,一国皇子。
我没有姐妹,但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之所以没有姐妹,是因为极度重男轻女的我的父皇,会将他的女儿们溺死在出生的第一时间里。
我的生母,因为温柔隐忍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被父皇立为王后。
我,是我生母唯一的骨肉。
母后温柔,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对我照顾有加,鲜少见到父皇,使得我的童年无忧无虑。
我童年的无忧无虑,戛然而止在我七岁时候的一天。
那天,我如平常那样晚起后正在母后的照顾下用餐,父皇派兵士们过来母后这边一言不发着强行带走了我。
我惊恐不已,却又不敢哭泣。
我虽然鲜少见到父皇,但也知道父皇残暴,最厌恶男子流泪,动辄就会取人性命。
随着我被带走,母后哆嗦着跌跌撞撞着紧随在兵士们后面。
我被兵士们径直带到了,狼群外面。
狼群外面,不但有脸色冰冷的父皇,还有被其他兵士们包围起来的,人手一把匕首忐忑着神情的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
随着我被带到狼群外面,有兵士即时塞给我一把匕首后我被扔入狼群。
与此同时,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也被扔入了狼群。
我入了狼群才明白,父皇是要优胜略汰。
我攥着匕首惊惧无限手足无措间,狼群涌来,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即时将我护在中间。
人与狼的惨烈厮杀,就此开始。
狼群外面,我的母后哭的撕心裂肺,我的父皇冷眼旁观一切,对于哥哥们的死亡以及母后的哭泣无动于衷。
我躲在哥哥们中间,哆嗦到快要攥不紧手中匕首。
我知道自己需要去迎战,但我腿软到迈不动双腿。
哥哥们的惨叫声时时更惊惧我的情绪,哥哥们的鲜血时时更灼伤我的双眼。
眼见着存活的哥哥们越来越少,我强迫自己必须去迎战狼群。
我要为哥哥们分担危险,我要努力活下来才能让母后少些眼泪。
随着有狼即时将我扑倒,我咬紧牙关用锋利匕首狠狠刺入了那狼的喉管后,再紧接着将匕首从狼的喉管处拔出。
随着狼血喷出,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狼是否已死,紧接着再将匕首刺入狼的喉管,再将匕首拔出狼的喉管。
我反复着手中动作,直到存活的哥哥们将狼的身体从我身上掀开。
我被哥哥们从地上拉起来时候,浑身颤抖不止。
至此,狼群已经被尽数击毙,我的哥哥们只余下三位。
父皇不悦着脸色拂袖而去,母后冲到已死的哥哥们身边,哭得昏死当场后被兵士带走。
随着母后被带走,三位存活的哥哥,满脸死灰着相继离开。
我颤抖着杵在原地,直到已死的哥哥们的尸体和狼的尸体被兵士清理干净,才独自回返自己的房间。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攥着沾满狼血的匕首瑟瑟发抖着独自哭泣。
我很怕,也很难过。
房间里尽数黑漆母后过来我房间时候,我已不再发抖,但还没能止住眼泪。
母后将我拥入怀中,泪流满面着让我要勇敢起来。
我沉默着点头后,母后再告诉我,我若不狠,我无法存活。
再过两年,父皇还会让我和存活的哥哥们再进行生死搏斗,活着的人将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惊惧了双眼,再次颤抖了身体。
母后紧接着压低声音告诉我,观星师已向父皇断言,我将会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即便不想做皇,也要在生死搏斗中尽量胜出,否则只有一死。
我按捺不住心中情绪,再次哭泣出声。
母后哀求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是她唯一骨肉,我如果出事她绝不独活。
我和母后,抱头痛哭。
从那天开始,我沉默寡言勤于练武。
我还不懂皇位的意义,不想对阵存活的哥哥们,但我必须活着才能让母后也活着。
我不敢再直视存活的哥哥们,我每每再接受他们对我的照顾有加,都心中愧疚。
两年后,我终是跟哥哥们进行了生死搏斗。
结果,我活了下来,成为国家未来的皇。
为此,父皇对我赞赏有加,母后难掩喜悦。
我不悲不喜,在三位哥哥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接下来,我开始跟着父皇频频征战沙场。
每一次征战沙场,我都一马当先勇往直前。
经历过两次优胜劣汰的我,希望能够平定四方,让四方再无战乱,让四方民众不再受战乱之苦,让优胜劣汰再不上演。
我每每眼见着满目疮痍尸横遍野,都会悲从心起。
乱世之中,想保国保民保命,我除了大杀四方别无选择。
我连年征战,换来的是国力强盛国民安乐。
在又一次征战结束后,父皇让我暂停征战暂时休整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我遇到我的挚爱。
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候,她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另加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脚踝处系着铜铃。
她双眸似水,神情淡漠,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峨眉淡扫,锁骨清冽,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她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我第一眼看到她,怦然心动。
我目光追随着她时间段,她低头间白玉簪子松落地面长发随之披散开来。
我闪身到她面前,替她接住白玉簪子。
我揽上她的腰就地旋转间,和她四目相对。
她望着我,眼底闪过讶然情绪后扬起笑容。
她的笑容,让我沉沦。
我和她甫一遇到,就双双坠入爱河。
我没料到,她竟是邻国的公主,她的大哥是我休整之后要对付的目标人。
我求父皇与她国结盟,父皇虽然不悦重重责罚了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所幸的是,她大哥也同意跟我国结盟。
她大哥跟我国结盟时刻,提及我和她的婚事。
我以为事情到此是圆满结局,但她大哥却又在我和她婚期将近时刻,联合外人想要击杀掉我。
不止如此,她大哥还许诺外人,只等我一死,他就会把她许配给外人。
父皇为此勃然大怒,严控我的行踪严禁我再跟她相见。
我虽然连年征战,但军权始终掌控在父皇手中。
我愁肠百结跪求父皇,我愿意放弃所有,只求能跟她在一起。
父皇怒我不争,以母后的性命相要挟,令我以最快速度击杀了她大哥和她大哥联合的外人。
我不能置母后的性命于不顾,只能觅时机将她大哥和外人一举歼灭,只能期待她能原谅我随后的当面请罪。
然而,战局刚刚结束,她就一身戎装策马奔来战场。
看到她出现,我骑坐在战马上,心中情绪翻滚,但除了更紧攥着缰绳没有多余动作。
那一战,我国折损了一半的兵力。
我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能寒了存活的兵士们的心。
我只能期待,她不要冲动到自绝了性命。
目睹她自绝在我面前,我的心随之碎裂,我紧攥着缰绳的手开始颤抖。
随着她惨然笑着问我满意了么,从经历狼群那天之后再没滴过一滴泪的我,泪水跌出眼眶。
我看着她仰天大笑拔出匕首再倒在她大哥身边气息全无,崩溃了情绪。
我策马回国一路上不眠不休,我向父皇报告完战绩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母后在门外哀求我无果后,陪着我一起不吃不喝。
在母后因不吃不喝昏厥过去后,我终是打开了房门。
我边陪着母后一起用膳,边泪流不止。
我自此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再梦到她。
嬴晟(二)
为了排遣心中情绪,我更勇猛杀敌。
为了不再受控于父皇,我渐渐掌控军权。
我最终做了帝王,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任凭时光流逝,我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她在我心里,始终无可替代。
我做了帝王之后,经常会思考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又会怎样选择。
我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奋不顾身挽留住她。
然而,时间不可以倒流。
一切已成往事,就再无转圜余地。
我终身未娶没有后代,我对她满心亏欠念念不忘到自绝了性命。
我满心期待,她还不曾轮回。
我在奈何桥上等着她,期待能与她再一诉衷肠。
我在奈何桥上等了她无数年,也没能等到她。
对于我长留奈何桥事情,孟婆无可奈何。
我是帝王魂,我的魂魄本就不归阴间所管,我只要不在阴间滋事,阴间也没谁招惹我。
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同样是因为我是帝王魂,我在三生石上面,看不到自己的宿命轮回以及缘起缘灭。
等不到她,我无以疏解自己满心亏欠和蚀骨思念情绪,遂跳入忘川河自虐。
我跳入忘川河的瞬间,孟婆给我酒窝印记。
孟婆会给我酒窝印记,无疑是认为我想要轮回投胎。
想去轮回投胎,要么喝下孟婆汤,要么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
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
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
对于不愿意喝下孟婆汤的,孟婆会在他(她)们的脸上留下酒窝,他(她)们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
在忘川河里能挺过千年且不忘初心的,转世之后才会带著前世的记忆,去寻找前世的恋人。
等到他(她)们的恋人后來路过奈何桥时,只要也不愿意喝孟婆汤,?孟婆便会在她(他)们的脖子后面点颗痣做记号。
但凡是不愿喝下孟婆汤的,都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
有酒窝或脖子后面有颗痣的人,都曾跳入过忘川河。
我跳入忘川河之前,认为在忘川河里能挺过千年且不忘初心的,转世之后能带著前世的记忆,去寻找前世的恋人,是无稽之谈。
毕竟,今生来世的容貌会大相径庭。
即便拥有前世记忆,也会见君不识君。
我跳入忘川河里后知道,原来,在忘川河里能挺过千年且不忘初心的,转世之后能带著前世的记忆,去寻找前世的恋人,并不是无稽之谈。
忘川河的河水,有能让,入了忘川河的,无论恋人如何轮回如何改变模样,都一眼认出恋人一眼看穿恋人已轮回几次的功效。
想要让忘川河河水的功效凑效,必须在忘川河的千年折磨中不忘初心。
我在忘川河里让忘川河河水的功效凑效之后,再自虐无数年再重回阳间。
重返人界之后,我旁观着沧海桑田日升日落斗转星移,继续等待着她找寻着她。
我从来都不去考虑,她是否已魂飞魄散。
我坚信,她还在。
阮天野是我穷极无聊时候的产物,我通过偶尔感知下阮天野所经历事情以及阮天野的所思所想,籍以打发时间。
幸好,我最终还是等到了她。
我和她千年之后的初次见面,是她跟着阮天野进入主墓找寻佛舍利子。
她今世的模样跟前世等同,且她只轮回了一世。
她没有酒窝她脖子后面也没有痣,她喝了孟婆汤,她前世无疑恨透了我。
再见到她,我欣喜若狂。
为免太过惊惧到她,我按捺着心中情绪没有即时现身。
她离开之后,我开始练习微笑。
我等她等的太久,已忘记如何微笑。
我调查了她今生的经历,发现她今生已爱上了左墓后,有即时杀了左墓的冲动。
我最终还是没有击杀左墓,因为她今生已过的太苦,我不想她太受打击。
我利用她对帝王魂诅咒的忌惮,利用她对她在意的人的在意,将她困在我身边。
她的眼泪,让我心碎。
但这世上只有一个她,我不能放手她。
她跟我提及她还需要再在净女门里再待两年,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更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
我答应了她,希望两年时间内她能渐渐接受我。
她离开后,我开始通过窃梦她的方法,让她早点适应我,但并不凑效。
我束手无策,还好找到了画眉坊。
画眉坊画眉,可以让她再忆前世。
我想让她被画眉,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折损一半鬼力。
为她,我愿意付出所有。
我带她去画眉后,期待她再忆前世后,能早点适应我。
我调查过她今生经历后,再不曾去调查她什么。
只要她不离开我,我给她无限自由。
还好,她最终彻底接受了我。
当她主动环上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胸口,我激动到泪湿眼角。
当她和我洞房,我恍若梦中。
她,终于彻底属于我。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
让她在为鬼的第一时间就拥有实体,是我的本分。
我决定再勤于修炼一个月,我和她就再不分离。
不等一个月结束我再见到她时候,发现她已怀孕后,激动到手足无措。
我微颤着大手轻抚着她的肚腹处泛红了眼眶,再低头俯在她肚腹处做侧耳倾听状。
她跟我提及她曾跟孩子对话过,告诉我她已成型内丹不用为鬼就可顺利生产我们的孩子,告诉我等到孩子出生后我就是全职奶爸。
我难以言表,自己当时到底有多喜悦。
我每时每刻都欢喜无限时候,她却成了祭品被圣女占了身体囚了魂魄。
我愤怒心疼,想要立刻荡平净女门。
冷静下来后,我决定回国一趟。
我需要将地宫内的势力及早尽数带到马来西亚,才能最大程度上护佑住她的本体不受任何伤害。
我决定,倘若她最终没能重新主宰自己的本体,我会击杀了圣女,籍以跟孩子一起陪她魂飞魄散。
我求她,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住。
只等她重新主宰自己的本体,我会更将她捧在手心里。
最终,甘悟以己之命换得她重新主宰自己的本体。
紧接着,因为圣女击杀了阎王惹上了酆都大帝事情,我和她只有去往魔界找寻到罗酆珠,才能将救我们于危急时刻的大哥给换回来。
她在魔界的魔域生产时候,她痛苦模样,让我恨不能替她生产。
我不要再让她怀孕,不想她再受生产之苦。
我们能安然待在魔域生产,是以将孩儿独留在魔域一个月为代价换来的。
我深深自责,自己的无能。
我们重返人界后,酆都大帝却已食言。
最终,她借助烛九阴,击杀酆都大帝,换回众人的平安无虞。
我和她还有我们的孩儿嬴天,再不分离就此安乐。
她从不在我面前提及左墓,当左墓最终带着甘悟上门,我一眼看穿,左墓对她还余情未了。
在得知左墓要上门的消息之后,我决定,给她和左墓单独共处的机会。
我等她千年,她今生最初爱的是左墓。
无论是我介入了她和左墓,还是左墓介入了我和她,都已不再重要。
我爱她,不想让她,连跟左墓单独共处的机会都没有。
我心有决定后,也就跟天儿商量好,给她和左墓创造单独共处机会的方法。
我不知道她最终有没有跟左墓单独相处过,我没有多问什么。
只要她在我身边不曾离开,对我来说,足矣。
能将她捧在手心里,我甘之若饴。
……
……
……
俞可心(一)
我是俞可心,我是遗腹子。
我爹尸骨未寒,我娘就迫不及待改嫁给了一个老男人。
我娘曾告诉过我,她如果不改嫁,就只能带着我活活饿死。
在我看来,我娘的改嫁理由纯属扯淡,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离开男人活不了的不要脸女人。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动辄就会遭到我娘或后爹的打骂。
我是个多余的人,娘不疼后爹不爱。
我恨后爹,更恨我娘。
我没明白,我娘既然恶心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我每每被打骂,都会在心里诅咒我娘和后爹早点死掉。
我娘和后爹不但没有早点死掉,还给我生了个弟弟。
弟弟在家里的地位,跟我在家里的地位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娘和后爹,极其疼爱弟弟。
自从我娘给我生下弟弟后,我更恨后爹和我娘。
我诅咒后爹和我娘早点死去,诅咒弟弟早点夭折。
在弟弟不会讲话之前,每每后爹和我娘都不在家由我独自照顾弟弟的时候,我都会把他往死里揍。
我时时刻刻都想弄死他,但又不敢弄死他。
他如果死了,后爹和我娘也会打死我。
我有想过离开家,但我不知道自己离开家后,能去哪里,如何养活自己。
不等我弟弟学会讲话,后爹去山上打猎时候不小心摔死了。
我看着我娘嚎啕大哭模样,我很开心。
后爹死后,家里很快断粮,我娘带着我和弟弟,又改嫁给了一个更老的男人。
更老的男人很疼我,他不但不打骂我,还给我好吃的好喝的,还常常替我洗澡让我跟他睡在一起。
每每更老的男人替我洗澡让我跟他睡在一起,我娘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不喜欢更老的男人替我洗澡让我跟他睡在一起时候总是摸我,不过能看到我娘脸色难看,更老的男人再怎么摸我我都愿意。
好景不长,在一个深夜,更老的男人捂着我的嘴强暴了我。
我拼命挣扎,但于事无补。
我好几次用脚踢到,跟我和更老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我娘,但我娘毫无反应。
我挣扎无效,最后昏死了过去。
等我再醒转时候,我还躺在床上不过已经穿好了衣服,更老的男人不在家,我身下是干净的床单,我娘正坐在床边抹眼泪。
看到我娘的哭泣模样,我顿时笑了。
随着我发出笑声,我娘止住了眼泪狠狠甩了我两个大嘴巴子。
我不敢再笑,更老的男人不在家没谁护着我。
我身体很疼,如果我娘再揍我,我应该会就此死掉。
我娘掌掴了我之后,哭着离开房间。
我躺在床上,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又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老男人都不在家,我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初。
随着我的身体恢复如初,我娘对我打骂的更是厉害。
我娘又一次打骂我的时候,陶姑找上门来。
陶姑想要带我去往姑婆屋,我娘立刻答应下来。
我不懂姑婆屋是什么屋,一点都不想离开家。
我娘避开陶姑告诉我,我如果不去姑婆屋,只等陶姑一走,她就打死我。
我不想死,只能跟着陶姑去往姑婆屋。
去往姑婆屋的路上,陶姑告诉我姑婆屋里住的都是自梳女。
自梳女,指的把头发像已婚妇一样自行盘起,以示终生不嫁独身终老的女性。
自梳女也称妈姐或姑婆,人们称呼自梳女都是姓氏加姑字。
自梳女多群居在一起,她们居住的地方称为姑婆屋。
自梳女都是金兰姐妹,大家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没谁敢轻易欺负抱团的自梳女。
自梳女不得与人苟且更不得嫁人,否则就得不到神灵的庇佑,按规矩是要遭受酷刑毒打后被装入猪笼投河溺死的。
想成为自梳女,要经过自梳仪式。
我听着陶姑对自梳仪式的讲解,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
我已经被更老的男人强暴过,是没法成为自梳女的。
只等陶姑发现我已不是处女,我就可以再回之前的家。
到时候,我娘就怪不得我什么。
结果,陶姑带我到了姑婆屋后就匆忙为我自梳,根本没有让谁检查我的身体。
陶姑为我自梳后,让我跟甘妹住在一个屋,让我跟甘妹一起识字写字。
姑婆屋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我在姑婆屋里不愁吃喝不用挨打,开始不再想着回家,开始担心有谁发现我已不是处女事情。
就在我担心有谁会发现我已不是处女事情时候,更老的男人找到了姑婆屋。
再见更老的男人,我很是担心他会暴露我已不是处女事情。
所幸的是,他在陶姑面前,只是说想接我回家聚聚。
陶姑同意之后,我跟着他离开姑婆屋。
他没带我回家,而是将我带到山上再次强暴了我。
这一次,我依旧很疼依旧流了血,但我没任何的挣扎动作。
我求他,不要再告诉谁,我已不是处女事情。
他虽然答应了我,但提出我要随叫随到的条件。
我不敢拒绝他提出的条件,揪心自己如果随叫随到总有一天会引起陶姑的怀疑。
他带我下山走到陡峭地方时候,我拿石头使劲砸中了他的腿弯处。
他不但如期从山上滚了下去,还直接死了。
我想让他死掉,但他真的死了又让我恐惧无限。
想到我娘如果找不到他肯定会去往姑婆屋,我跑下山跑回家,跪着求我娘救救我。
我娘瘫坐在地上时间段,我告诉我娘,只等我再稍微大些,我就能每月拿钱给她。
他已经那么老,他养不了她和弟弟几年,但我可以为她养老送终,可以将弟弟养大成人。
他已经死了,如果她要将事情闹大,我就无法为她养老送终无法将弟弟养大成人。
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想通过改嫁方法养活她和弟弟是不可能事情。
我讲到这里,我娘抬手给我一巴掌后哭了起来。
我再求她,看在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份上,看在我死去亲爹的份上,救救我。
我娘哭泣良久后最终同意救救我,我娘的条件是,我必须为她养老送终必须将弟弟养大成人。
对于我娘的条件,我自然是满口应下。
接下来,我娘让我先洗澡再换下沾了鲜血的裤子后,再让我回去姑婆屋。
我回去姑婆屋后,找机会偷了别的自梳女的钱。
姑婆屋里的自梳女,对其余自梳女没什么防备之心,我轻易就找到了她们的搁钱地方。
因为我每人只偷一点,我偷钱事情并没败露。
我每每聚少成多后,就会找机会拿钱给了我娘。
我丝毫不想,给我娘养老送终将弟弟养大成人,但我有把柄在我娘手里。
姑婆屋里没被我偷过的,只有陶姑和甘妹。
我不敢去偷陶姑的钱,而甘妹是没钱。
甘妹对我照顾有加,但我很讨厌她。
我和她年龄相仿,我比她嘴甜比她心眼活络,但在姑婆屋里陶姑最疼的却不是我而是她。
尤其是经历王姑和顾心瑶事情,我受罚到差点死去,我对甘妹的恨意更是与日俱增。
我所受惩罚,皆是由她而起。
她一日不死,我就寝食难安。
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发愤恨甘妹。
任何我拼命争取也争取不到的东西,到她那里,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轻松得到。
我恨不得甘妹早点死掉,但有陶姑护着她,我不敢明目张胆去对付甘妹,只能先拼命学本事暗中积蓄力量。
我拼命学本事暗中积蓄力量时间段,派人击杀了我娘和弟弟。
如此,我再不用担心有谁会泄露我不是处女的秘密。
随着时机成熟,我趁着她买门口机会,借着陶姑对我的信任,给她多加了鬼夫戚小寒。
我操控着戚小寒,借助着接头人事件和戚小寒老爸尸体事情激发着戚小寒对她的恨意,只为找到时机给她致命一击。
我利用她的辅导员,让她缝制了寿衣口袋。
我买通了张姑,主导了石窟事件。
我买通了赵姑,让她吃下婴儿肉,主导了纸婚纱事件。
我主导了火葬场事情,只为要了她的命。
我勾搭左墓,想将左墓从她手里抢过来。
我挑战她,想光明正大的击杀她。
我借助顾心瑶力量,资助戚小寒黑衣人去取了她的性命。
……
结果,我所有计划相继失败。
她,是我的克星。
……
最终,我和顾心瑶相互利用着,我巴上了酆都大帝。
我想她死,可谓是想了一辈子。
我必须要让她眼睁睁失去所有她在意的人,必须要看着她魂飞魄散。
我没料到,直到我被魂飞魄散时刻,她依旧没死。
我被魂飞魄散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诅咒她不得好死。
……
……
……
陶姑(一)
我是陶姑,是净女门最后一代门主。
我成为净女门门主之后,前门主跟我提及,只有净女门历代门主才有资格知道的机密事情。
我得以知道,与圣女有关的所有事情。
我当时很吃惊,仅此而已。
我在占卜师预知未来,窥破了祭品已转世以及祭品的大概方位后,离开净女门总部去往大概方位。
我在大概方位处的姑婆屋里一住十年,只为找寻到转生的祭品。
祭品虽然难寻,但最终还是被我找到了。
原来,甘妹就是祭品。
我特别喜欢甘妹,没料到她竟是祭品。
确认甘妹就是祭品后,我开始找寻与甘妹年龄相仿且家里人愿意让其自梳的女孩。
五墓术复活的极有可能是顾心瑶,顾心瑶或许也知道与圣女有关的所有事情,我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我在找寻的过程中,竟是在道观山下再遇到他。
我和他,曾经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
就在我们要喜结连理时候,他被拉了壮丁去参军。
我在家等着他回来,结果等来的是他已战死的消息。
我悲痛欲绝,想一死了之又放心不下家里年迈的爹娘,最后去姑婆屋做了自梳女又加入了净女门。
结果,他不但没死,还找到了我。
我决定跟他远走高飞时候,顾心瑶发现了我的事情,并向净女门前门主透风报信。
他被净女门前门主重伤致死,我被流放到死人坑差点丢了性命。
我没料到,他当年竟是没死。
一别经年后再见面,我苦笑造化弄人。
我和他都已老去,他已是敬衍老道,我已是净女门门主。
我和他叙旧时间段,他竟是知道甘妹就是祭品事情。
他感慨岁月匆匆,劝我随后安稳度日,放弃以祭品复活圣女的计划。
对于他的劝说,我断然拒绝。
净女门等待祭品转世等了无数年,祭品终是出现,我绝对不能就此作罢。
他说服不了我,只能不再多讲什么。
我找寻的结果是,找到了与甘妹年龄相仿且家里人愿意让其自梳的俞可心。
俞可心,从被我带到姑婆屋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为了甘妹而活。
为了诱出或许已然复活的顾心瑶,我将甘妹和俞可心留在最近的一个镇子上上学。
顾心瑶果然现身后,我虽然没能击杀掉她,但又重伤了她。
我会用到又字是因为,早在我当年从死人坑里出来后,我就曾经重伤过她一次。
她需要,为她当年的通风报信付出代价。
她当年如果不是逃的太快,她当年必死无疑。
我重伤了顾心瑶后,带俞可心回去净女门总部,派人带着甘妹去往远处的城市。
顾心瑶早晚都还会回来,我把俞可心摆在最危险位置,让甘妹衣食无忧安然度日。
我为甘妹买门口时候,挑选阮天野为她的鬼夫。
阮天野虽有傲骨,但对提升鬼力事情有着偏执狂热。
我藉此操控着阮天野,籍以让阮天野替我牢牢监控着她。
随着我跟甘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心中开始纠结。
甘妹小时后我就特别喜欢她,甘妹长大后我越发喜欢她。
甘妹每每挽着我的胳膊柔声唤我陶姑,每每反复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我都有放弃以她复活圣女的计划的冲动。
如果甘妹不是祭品,她会是我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女儿。
尽管如此,甘妹依旧是祭品角色,我依旧在继续着将她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的一应事情。
我操控着阮天野,但阮天野最后倒戈不愿再为我所用。
我对此并不奇怪,因为我清楚甘妹的性格到底有多讨人喜欢。
久不为我所用的阮天野,后来又向我告密了甘妹跟嬴晟的事情,让我讶然不已。
我讶然同时,越发担心甘妹会不受控制。
临近甘妹成为合格祭品时候,我选择诈死。
我的诈死会惹的敬衍老道伤心欲绝,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诈死让甘妹哭昏当场,让我对甘妹更觉亏欠。
事实上,我在甘妹拿着混沌珠进入石室的那一刻起,已开始后悔不迭。
我苦笑自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苦笑自己是下棋能手。
我从圣女口中得知甘妹已有身孕时候,我难言心中滋味。
甘妹已然复活了圣女,我能为甘妹做的,只能是求圣女能善待她的孩子放过嬴晟。
所幸的是,甘妹最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本体。
我没脸再见甘妹,甘妹却轻易原谅了我。
我看着甘妹一如之前每次再见到我时候的欢喜模样朝我走来,我手足无措羞愧难当。
随着甘妹挽上我胳膊,我泪洒当场。
甘妹和嬴晟后来又被迫去往魔界后,我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焦虑担心情绪之中。
幸好,最终的结局是皆大欢喜结局。
皆大欢喜结局后,长久处于亏欠自责情绪中的我,精神松懈下来后患上了抑郁症。
为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甘妹跟我促膝长谈。
甘妹向我坦言她的所有经历,鼓励我也将自己的所有经历宣之于口。
尽管我知道,自己将甘妹当做棋子事情已大白于天下,但我依旧羞于出口。
甘妹告诉我,往事已是往事,我永远都是她最亲的陶姑。
我们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母女。
母女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她早已不怪我任何,她希望我早点康复。
我看着难掩担忧情绪的甘妹潸然泪下,终是开始强迫自己,将自己的所有经历统统宣之于口。
随着我将自己的所有经历当着甘妹的面都宣之于口,我心中郁结的情绪渐渐消散。
我彻底康复后,甘妹又一力促成了我和敬衍老道的婚事。
我和敬衍老道与甘妹嬴晟嬴天同住在ty市,时常去她们住的地方。
嬴晟对甘妹呵护备至,嬴天聪慧可爱。
甘妹一声声陶姑,嬴天一声声外婆,唤的我心花怒放。
我开怀之余,又开始担心左墓随后回返人界后会不会影响到甘妹的幸福。
敬衍老道宽慰我别多担心什么,笃定左墓绝对不会为难甘妹。
我依旧放心不下,不时的就会让敬衍老道联络左墓,让敬衍老道叮嘱左墓重返人界后一定要先来找我们。
左墓终是过来人界后,我跟左墓提及,甘妹所有的经历和现况。
眼见着左墓泛红了眼眶沉默不语,我请求左墓,不要去惊扰到苦尽甘来的甘妹。
我知道他心有不甘,但甘妹太过不易,且嬴晟等了她千年,且甘妹跟嬴晟已有嬴天。
左墓苦涩着笑容告诉我,他从来都不舍得,去怪责甘妹什么。
他乐意看到,甘妹就此幸福。
只是,他做不到跟甘妹再不相见。
他再见甘妹时候,会隐藏好自己对甘妹的爱恋情绪,绝不会影响到甘妹的幸福。
左墓的反应,让我心中叹息。
甘妹已有嬴晟嬴天,左墓再想要见到甘妹,不能太过突兀,需要一个契机。
我提醒左墓,甘妹持续想确认,甘悟到底有没有去往佛界。
随着我提醒出口,甘悟匆忙离开人界。
我和敬衍老道,都无奈摇头。
敬衍老道笑左墓跟他一样是个痴情种,我笑敬衍老道他和左墓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左墓最终为甘妹,在佛界找到了甘悟。
为免左墓失态,我和敬衍老道赶在左墓之前,先到达甘妹住的地方。
还好,左墓不曾失态,嬴晟不曾不悦。
不止如此,嬴天还成了左墓的干儿子。
我彻底放心,不再多担心什么。
我旁观着甘妹的幸福,期待甘妹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
……
……
孟婆(一)
我是孟婆,千年如一日守在奈何桥上面。
我的职责是,以遗忘为调料,以转世投胎的人这一世所流下的眼泪为汤料,制成忘情水,再让转世投胎的人饮下忘情水。
转世投胎的人饮下忘情水,会遗忘前尘往事再投胎各处。
如果可以,我也想为自己做一碗忘情水,就此遗忘前尘往事进入六道轮回轮回投胎。
只是,我天生无泪,无法为自己做一碗忘情水。
想进入六道轮回,除了饮下忘情水,就只有跳入忘川河,在忘川河里待上千年。
我无谓忘川河的河水难捱,但我一旦跳入忘川河就会被阎王发现。
我没机会,在忘川河里待上千年。
我无法轮回投胎,且一旦遁出阴间就会魂飞魄散,只能安分待在奈何桥上面恪尽职守。
我一旦遁出阴间就会魂飞魄散,隶属咎由自取。
我待在奈何桥上面日复一日,日子过的苍白无趣,偶尔再忆往事,我只落深深叹息。
鸿蒙初开,世间分为天地人三界。
天界最大掌管一切,人间即所谓的阳世人界,地即为阴曹地府。
三界划定,无论天上地下,神仙阴官,俱都各司其职。
我生于三界分开之时,本为天界的一个散官。
我看到世人恩怨情仇无数,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来到了阴曹地府忘川河边的三生石处,炼化忘情水让阴魂喝下。
阴魂饮下忘情水,便可忘记生前的爱恨情仇,卸下生前的包袱,一身轻松走入下一个轮回。
我只是天界的一个散官,在天界可有可无。
我很开心,自己待在阴间能帮助诸多阴魂。
但凡是滞留别处逾期不重返天界的天界官员,将会被天界除名,再无法重回天界。
我选择,逾期不重返天界。
我持续滞留阴间,因心无旁骛也不觉得日子无趣。
尽管我已被天界除名,阴间对我依然很是客气。
阴间主动配合着我,将三生石处作为轮回路尽头,并在轮回路尽头建造了奈何桥和望乡台,并将完善的六道轮回移至奈何桥远离阴间的那侧。
随着我登上奈何桥,阴间就此多出规矩:想进入六道轮回,除了饮下忘情水,就只有跳入忘川河在忘川河里待上千年。
我没觉得,阴间多出的规矩对我来说是羁绊。
我觉得,阴间多出来的规矩,是对我的肯定和重视。
我无谓外界如何变化,长期滞留阴间,闲暇无事时候,会悉心照顾着曼珠沙华。
当时的我,人比花娇。
我第一次看到阎王时候,他正一身黑衣,穿过艳红的曼珠沙华朝我走来。
他衣袂翻飞银发飘飘,脸庞削瘦棱角分明,剑眉之下的血眸如海,凉薄唇边带着浅淡邪笑。
看到他,我怦然心动。
他走到我面前后,先告诉我他是此阴间新上任的阎王,再问询我,他该如何称呼我。
我红了脸颊告诉他我姓孟,他加深了笑容称呼我为孟姑娘。
从那天起,他不时的会过来奈何桥找我,陪着我闲聊。
他温文尔雅学富五车,我对他的爱意与日俱增。
我羞于向他直言我对他的爱意,我想,他会不时的过来奈何桥找我,定然对我也有爱意。
然而,我在等着他向我表白时候,他却告诉我,他爱上了人界的一位女子。
我懵在原地间,他再跟我提及,他对那女子有多心动。
他太过开怀,根本没注意到我已难以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他离开后,我欲哭无泪。
我用了很久很久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继续待在奈何桥上为阴魂炼化忘情水。
既然他喜欢,我祝福就是。
我虽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但已开始觉得日子无趣。
随着我觉得日子无趣,我开始觉得,阴间多出的规矩对我来说是羁绊。
为了不给他多添烦扰,我没有即时离开阴间撒手不管忘情水事情,开始物色能接替我工作的人选。
我在物色人选的过程中,久未现身的他再来奈何桥。
他满脸愁苦,跟我再提及她。
他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她原来只是把他当成了哥哥。
我心中苦笑着任由他讲完他和她以及别人的事情再离开后,去了人界。
我要看看,他爱上的她到底是何种模样,她爱上的别人又是何种模样。
既然别人惹了他难过,我杀了别人就是。
她有一双能看穿人一生的灵动明眸,她美好的让我无法言表。
我见到她时候,她正依偎在一位男子胸前。
男子满眼爱恋,她巧笑嫣然。
我迟疑着击杀了男子,并昏迷催情了她将她带到他殿他寝殿的床上。
接下来,我再通知他,她正在他的寝殿等他。
在我看来,只等他跟她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再不会离开他,再不会惹他伤心难过。
结果,事态的发展跟我的初衷大相径庭。
他虽然跟她生米煮成了熟饭,但她恨透了他。
她不但没留在他身边,反而开始通过频频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方法,持续刺激着他渐失理智。
他囚禁了我击杀的男子的魂魄,频频击杀着染指她的男人。
他最终失控时候,击杀了她。
他击杀她时候,她在自身上施用了,随着她身死她的魂魄会即时魂飞魄散的秘术。
他甫一击杀了她,就即时后悔了。
为了不让她魂飞魄散,他大动干戈,借用混沌珠里的混沌之气建立了特制石室。
特制石室能修复她的三魂七魄,她的三魂七魄只要离开特制石室会即时魂飞魄散。
为免她遁离石室,他在石室里布置出了阵法。
因为她临死时刻催动了秘术,他无法通过为她塑身方法,只能以祭品复活她的方法,才能让她再顺利离开石室。
她只想就此魂飞魄散,果断拒绝复活。
他以她爱的男子要挟她,她被迫就范。
我旁观着事态发展,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
自从我将她带到他的床上后,就没再过来奈何桥的他,在她就范之后,再次过来奈何桥。
原来,他想以祭品复活她,还需要用到神力。
事态发展到这里,我其实已选好能接替我工作的人选。
他明明白白告诉我,我如果以神力相助,会尽失神力,一旦离开阴间就会魂飞魄散。
我随后想顺利离开阴间,必须要等他功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为我施法。
我看着颓废的他,不由得笑起。
我在他心里,必然是重要的。
否则,他不会持续不曾怪责我半句,不会将我以神力相助的结果明明白白告诉我。
事态会发展到这里,我有不可推卸责任。
为他,我愿意散尽神力。
至此,我不要再对他心起丁点爱恋情绪。
我轻声笑起间,答应为她散尽神力。
我为她散尽神力后,摒弃所有杂念,化为老妇模样继续待在奈何桥上。
我化为老妇后,我炼制的忘情水,渐渐有了孟婆汤的别名。
我守在奈何桥上,静等祭品的或许转世。
随着祭品转世,我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是他和她会继续相杀,但没看到最终结果。
最终,他复活她。
最终,她击杀了他。
他直到死,也没能将功力提升到能为我施法的程度,也没再踏上奈何桥半步。
我无悲无喜,无恨无爱,除了叹息一声再没多余反应。
他死去后,酆都大帝任命我掌管他的地盘,并为我做法使得我离开阴间也不会魂飞魄散。
我待在奈何桥上的日子虽然苍白无趣,但我已不想再去往别处。
我助阵祭品击杀了酆都大帝后,继续以老妇模样,千年如一日不问外事,独守在奈何桥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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