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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只怪自己过于自作聪明、不敢直接开口,才演了这么一出,以至于弄巧成拙、颜面尽失。
    沈驰景那张嘴看着厉害,实际上根本不善于和人争论吵架。她嘴唇煽抖了几下,只觉得后悔又委屈,半天讲不出一个字来。
    算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一口气梗在心头,再不多说半句话,扭头就走。
    “沈姑娘。”忽然,她的衣袖被人蓦地一拉,脚步被迫止住。
    只见席引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京城人员混杂,女孩子一个人在街头,不安全。”
    “你扮作侍卫的模样,我带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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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驰景本来是想拒绝的。
    不过睡一晚破席子而已,她还没那么娇弱。
    那小孩不是怀疑她接近席引昼吗?若是现在一口答应下来,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觊觎他的事实?
    不蒸馒头争口气。
    不去。
    死也不去。
    “斐、斐隐兄?”沈驰景刚吐处半个“不”字,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女音从身前不远处响起。
    她吞回后半句话,定睛一看。
    是乔菱!
    虽然穿进书中后并不能说和乔菱有多熟,沈驰景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乡见亲人”的欢喜感。
    因为她知道,乔菱这个人心软如斯,是绝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见沈驰景舞起双臂作为回应,乔菱便笑意盈盈往过走去,边走边爽朗道:“真巧啊!”
    席引昼方才提起的气在这一瞬间泄了下去。
    他收回了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模样,心头兀地一揪,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连正眼也没再瞧沈驰景一下便转了身去,只留下一句冷冷的话。
    “既然沈姑娘有故人相邀,在下也不敢过多叨扰。告辞。”
    沈驰景走向乔菱的脚步一下滞在原地。
    她再回头看去,便只能看到那人玉白色长衫的一角,即将飘过街道角口处了。
    不是吧,有必要把嫌弃表达的这么明显吗?一见有人来,火急火燎地就把这个包袱丢掉了?
    呵。
    果然女主光环永远不会降临在我身上。
    乔菱不知所以。她只看到自己一来,与沈驰景讲话的那两位公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小心收了笑容,轻声道:“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莫名其妙。”沈驰景冲远方做了个鬼脸,满不在乎道:“不用管他们。”
    “景黎……兄。”想到自己窘迫的处境,她笑容一凝,眉心半蹙,小心翼翼问道:
    “你客栈的床,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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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沈驰景:为男朋友赔完了所有家当,现在没钱住店只能睡大马路了怎么破?在线等。
    乔菱(真诚脸):姐姐快来和我睡,床大席软,贼舒服。
    席引昼(翻白眼):真没眼力劲。拆人姻缘,天打雷劈。
    第7章 新官报道
    回去的路上,席引昼只顾自己埋头走路,半句话也没说。
    江泉清可怜巴巴地跟在身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甚至回宫后,他三番几次腆着脸上前认错,席引昼却说自己没生气,转而又说太累了想休息,给自己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
    完了完了。
    哥哥冷着脸说自己没生气,那一定是因为很生气。
    江泉清揉了揉还算灵光的小脑瓜,困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的席引昼在床边呆坐了片刻,稍稍歇了过来才起身换了寝衣,吹熄灯芯,又用一层薄衾堪堪包裹住身体,缓缓躺了下来。
    他是真的没生江泉清的气。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嘛……
    席引昼翻来覆去睡不着,“哐”得掀开衾被坐了起身,开始跟自己较劲。
    谁也没惹你,你为什么生气?
    他用右手掰过左手指头,开始回忆自己情绪变化的时间点。
    开始被沈驰景那厮讹钱的时候,情绪稳定,还没生气;后来发现荷包没钱时,感觉有些丢人,但也不至于生气;再后来江泉清戳穿了沈驰景的想法后……
    那时候生气也该是沈驰景生气啊,被戳穿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席引昼越捋越乱,头脑一糊,赌气又抱起衾被“咚”得一声躺了下去。
    那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不想说话的?
    另外那个姑娘来找沈驰景的时候?
    不不不!
    他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拼命拍灭自己的想法。
    这个时候有人来找沈驰景,该是为自己解决了一大难题才对。他本就不愿和她过多接触,如此一来更不必迫于道德压力将她带回宫来。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该高兴才对!
    嗯。该高兴。
    他“啪”地翻了个身,终于蒙着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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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够大吗?”
    乔菱骄傲地指着面前那张偌大的床铺,对着沈驰景笑道。
    正在痴迷于四周陈设的沈驰景忙转头答道:“啊……哈哈哈哈哈大!好大!”
    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果然古往今来,有钱人的生活都是穷人无法想象的啊!
    沉木所制的桌面上发着黑明的光泽,又摆了几束刚摘的花束,衬的花色愈发明亮;床头是黄花梨木镂雕而成,宽大雅致,外围那一圈月白床罩,又添了不少柔和之感;最角落处甚至隔出了一个房间,净白清丽的浴盆被置在当中,还余有未散尽的水汽袅袅。那大小,足足能容纳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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