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天大圣道:“本去这秃驴,行事竟然如此决绝,竟想用整座灵山城拉我们陪葬,比咱们这些做妖怪的还要歹毒百倍,他日若找到他,定要让他追悔莫及。”
孔雀明王道:“云兄弟,说起来,这本去到底逃到了何处,你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云翔皱眉道:“本去借智慧胜佛之手布下杀局,自己却早已逃之夭夭,连药师佛祖也不知他的下落,为今之计,也只有......”
话还没说完,却见通风大圣指着东边道:“咦?那是什么人?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赶来此处?”
众人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得一道人影正自东边飞了过来,只是此人飞得歪歪斜斜,似是有伤在身,也不知到底来此何干。
云翔定睛打量了半天,忽然神色一动,道:“是他?”说话间,他身形一闪,便挡在了来者身前,奇道:“明月,你怎么来了?”
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五庄观镇元大仙的小弟子明月,只是此时的明月,再无平日那般得道高人的姿态,反倒是衣衫破烂,浑身是血。一见到云翔,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便朝着地面坠落而下。
云翔一愣,连忙将他抄在手中,带回了大军之中,喂给他一粒疗伤丹药,方才用功力助他醒转过来。
明月再次张开双眼见到云翔,眼泪却已是夺眶而出,道:“云大哥,救命,快去救我师傅。”
云翔顿时更加好奇,忙道:“慢慢说,你师傅现在何处?他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诛杀了二位道尊之后,妖族的确是对天下道门弟子进行了一番清洗,可说到底,真正下狠手的其实都是与二位道尊联系极为紧密之人,对于大多数清静无为的道门修士,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斩尽杀绝,五庄观与云翔颇有渊源,更是无人前去相扰。如此一来,在这三界各大势力人人自危的时候,又有谁会去招惹修为不低的镇元子呢?
明月咬牙切齿道:“我师傅原本好好地在五庄观中修行,可恨那本去秃驴忽然来袭,将我门中弟子杀得死伤惨重,我师傅拼了性命拖住他,让我逃出来找你报信。我早知你正在率军攻打灵山城,便特地赶来了此处,还请你不吝出手相救。”
“本去?”众人齐齐吃了一惊,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本去放着自己的灵山不管,却忽然对一个毫不相关的五庄观出手,却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云翔听得这话,心中的震惊却远胜旁人,他可是心知肚明,本去心心念念的,乃是他炼制多年的金蝉子,而真正的金蝉子玄赞,其实就在五庄观之中,难道说,本去早已找到了金蝉子的下落?
想到此处,他脑中却又莫名想起药师佛祖之前与他说过的话,本去离开大雷音寺之前,曾经用心打量着玄奘的九环锡杖,看来,八成就是从这法宝之上找到了真正金蝉子的信息。
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一根从未放在眼中的禅杖,居然泄露了如此重大的机密。
想通了此点,他面色一寒,转头对孔雀明王道:“明王,既然本去就在五庄观,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带高手赶过去,只盼将他截下了才好,余者先带领大军返回狮驼国修整,以便相机行事。”
众人轰然应命,便仍是数十位尊圣以上高手随他化作了遁光,往那五庄观的方向飞射而去。
当众人到达万寿山上之时,云翔的心中却是瞬间一凉,偌大的道观之中,此时已然没有半点法力波动,只有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聚集在一堆残垣断壁之中哭泣。
众人落下云头,顿时让那些弟子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来者乃是云翔之时,方才松了口气,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之前因为浇灌人参果树,云翔与五庄观的许多弟子都算熟识,便指着一个弟子道:“我认得你,你是清风的弟子观云,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观云抽泣道:“小道见过云大圣,大圣有所不知,我五庄观今日遭了贼人,不但害死了各位师长,还将我们道观毁成了如此模样,还请为大圣为我等做主啊。”
云翔道:“那贼人现在何处?”
观云道:“贼人害死了观主,便即离开,眼下已有盏茶的时间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失望之色,一盏茶的时间,对于本去这等顶级高手来说,足以到达三界的任何一处角落,若想追到他,怕是再无可能。
孔雀明王道:“小道士,你们可看清了,那贼人可是西天的本去佛祖?”
众道士面面相觑,最后,却是观云摇头道:“那贼人浑身上下金光灿灿,小道等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凑近了观瞧,实在认不出贼人的身份。不过,我等倒是见到,那贼人所使的法宝乃是一只钵盂,里面冒出来金色的火焰,足以将我观中前辈都吞入其中,即便是我家观主,最后却也无法抵挡那火焰之威,被他害得尸骨无存。”
钵盂?金色火焰?这一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此鲜明的特征,除了本去之外,三界再无第二人了。
云线略一沉吟,道:“那我再问你们,那贼人离开之时,你们可能看清,他是否抓了什么人一同离去?”
旁边一个道士忽然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那贼人来此之时,原本就是为了找我们观中一个弟子,只是我家观主不肯交人,方才将他惹怒,引来了这般祸害。我亲眼看到,那人离开之时,正是抓走了明月师祖的爱徒子玄。”
子玄,正是玄赞来这五庄观后所取的道号,看来,自己所料不差,他果然还是得到了金蝉子。
如此一来,只要他躲起来将金蝉子炼化,便可臻至大圆满之境,与自己一般无二。
事情,果然发展向了最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