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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上瞧,女子确实生了一副好容貌,从微微噙笑的薄唇看到挺直的鼻梁,待裴景瑶与云肆对视时,裴景瑶又在那瞬间低下头。
    他没拒绝云肆的理由,一路沉默着将人带回院子。
    一位看起来并不缺钱的小姐,为何来打暗娼巷寻乐,裴景瑶曾听闻过有些女人似有特殊癖//好,尤爱在那事上凌//虐男子。
    他昨夜在初次过后,便因过于难忍的疼痛与力道晕过去,许是这位恩客昨夜玩的不尽兴,这才又回来寻他。
    毕竟住在这条巷子里的男人的命不值钱,裴景瑶不敢细想。
    “哥哥,你回来了。方才来了个女子寻你。”
    裴晓映寻着声走来,云肆刻意放轻步伐,小瞎子并未注意到院里的外人,裴景瑶犹豫的看了眼女人,云肆眨了眨眼,随后点了点头。
    他在用口型说,求求您。
    “哥哥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她来帮着拎些东西。映儿乖,哥哥等下给你做肉吃。”
    许久没吃过肉裴晓映听到这字后,胃里的馋虫几乎被勾了出来,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近两年的生活。
    裴景瑶不放心的将弟弟哄进屋里,院子里站个女人,他总归是不放心的。可是天色尚早,裴景瑶又方才说了要给弟弟做肉的话。
    “小姐。”他艰难开口,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绯红,面纱在进屋后便被他摘下来,此刻脸颊处的疤痕变得更为明显。
    忽略掉那道疤痕,在云肆看来他其实生的不错,消瘦的小脸,紧紧抿着的唇,上面还染着干涸的血迹与结痂,还有总是垂下敛住情绪一双眸子。就是脸色蜡黄,活像贫民窟爬出来的。
    云肆懒洋洋应了一声,目光从他的疤痕处移开。她在观察裴景瑶的动作,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身板依旧挺直,仪态仿佛是特意训练过一般,大方得体,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多年下来自然而然的习惯。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市井男子能有的仪态。
    “小姐的钱可是当真?”
    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都给你了,还能要回来不成。”
    裴景瑶沉默片刻,脑中划过方才云肆在当铺抢玉佩的模样,随后他微微凝眉,对着云肆行了一礼。
    “小姐大恩,奴没齿难忘。”
    即使他死了,这钱也够晓映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云肆抬手拦住他要跪下的动作,眼中疑惑只增不减,连跪下都动作都举止有度,他几乎都要信了水鱼说的是真的,这男子莫非真的是特意被人派来的。
    云肆暗自感受了一下,这条巷子中并未有其他气息,她手中力道一变,捏住男人藏在衣袖下的手腕。只见男人痛哼一声,下意识想将手腕收回,只是力道太小,在云肆看来可以忽略不计。
    她幽幽松开手,确信男人不会武功,只是个营养不良的寻常人。
    “你叫什么。”
    “奴……奴叫景瑶。”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他叫什么了,脸划破前有人唤他美人,再往后是骂他乞丐,或是更难听的话语。
    裴景瑶微微低下头,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姓氏,京中的裴家人在三年前那场祸事中死伤大半,他在民间苟且偷生,暂不能再惹上事端。
    云肆点了点头,看向他绯红的脸,神色莫测。
    见云肆不吱声,裴景瑶沉默片刻,仍旧主动的艰难开口,声音似比刚才更为沙哑颤抖,“小姐可是想,现在就要……”
    云肆摇了摇头,她没有白日宣//淫的念头,于是她身子一转,主动走向门外,她听见后面的男人松了一口气。
    云肆听见外面的一丝响动,方还冷淡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外面有三人经过此处,身手似乎不错。
    裴景瑶刚把钱袋子藏在屋里,出来时见云肆停在门口,不由也跟着站在原地。
    见女子转身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裴景瑶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为紧绷起来,好在女子只扔了一句话便离开巷子。
    “你发烧了,还有,买些伤药涂在身上会好的快些。”
    裴景瑶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等他缓过神来,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即使裴景瑶今天把自己裹的很严实,云肆仍记得她早上离开时男子凄惨的模样。都被折腾成那样还能起来,若非她方才试探过对方,不然真要怀疑裴景瑶的背景。
    …………
    就在裴景瑶缓慢走出巷子时,云肆早已追上那三名黑衣人。
    仅在几息时间,三条人命消失两条。都是培养过的杀手,见刺杀不成便自尽,云肆单手卸掉最后那人的下颚,以防万她吞药自尽,却不想那人径直撞上她手中匕首,喉间大鲜血涌出。
    云肆拔出匕首,掏出手帕擦了擦上面的血迹,而后面无表情的将帕子扔在尸体旁边。
    水鱼再看见云肆时,她刚巧吃完午饭,正在院里溜达消食,飞鹰在一旁磨刀。
    “少主……”她小声呢喃,索性云肆并未在意她早上的失态。
    三枚尸体身上的梅花钉被扔在桌上,水鱼脸色一变,一旁的飞鹰直接说道:“百花楼梅支的杀手。”
    云肆轻轻嗯了一声,面前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们才入京半月,一点动作都没有,竟已有人派出三名杀手。
    这动作快的令她们有些心慌,水鱼年纪小些,讶异的情绪露在脸上。飞鹰三十多岁,这些年走南闯北,对百花楼的伎俩到不觉得新鲜,无非是刺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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