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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言果然不负所望的打趴了那几个流氓,并严令他们以后不准再来,下次再来就是断一条腿。
    “这下你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聆言回头对远远观望的少妇说道。
    “没用的,他们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您大可去打听一下,我之前的护院也不是没有吓过他们,我自己想办法吧。”
    少妇回到屋子,聆言本该功成身退了,可是鬼使神差的折使回去。那些流氓刚才见到了他,想来以后会有很多难听话出现,避嫌也是多余了。
    少妇见他返来,一直的愁眉苦脸舒展开,惊喜的问:“道长,您是漏了东西吗?”
    “我想知道你夫君的生辰八字,也许我可以通过法术,帮你寻到他。”聆言觉得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归根结底都是需要她的丈夫回来,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可能吗?他都消失了两个多月了,怕不是……”
    “未必没有可能,这前面一片都是连绵的山峰,不熟悉贸然进去迷路是正常的事,如果不是我会些术数,大抵也会被困在里头。”
    少妇蹙着细眉,摇头。“没有,我们……”
    “是私逃出来的,我不知道。”
    聆言哑口无声。
    少妇抬起清亮的杏眸,“您是不是觉得我不检点,可是我觉得两情相悦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说前面一直都在做戏的话,这句话倒真的是她的心里话。
    聆言头一次听到一名女子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可真是不一般。“我只是一个清净的修道中人,对于世俗不是全然认同,但也不置可否。”
    “您孤身一人,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不安吗?”
    “人皆是会来来去去,不必保留,徒增伤悲。”
    “是吗?”少妇喃了一声,聆言毫不犹豫的点头,却不知今日眼前之人会是他日放在心上的人,那句人皆是会来来去去将会成为他最追悔莫及的话。
    “我知道了,道长是叫我不要执着眼前之人,我不应该再继续等待我的丈夫,应该振作起来,过好剩下来的日子?”
    聆言一怔,回道:“你的想法是对的,但贫道并不否认真挚的情感,只是个人际遇不同,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罢。”
    这少妇其实是来自疆外的奇女子弄蝶,弄蝶没有姓,名也是因为喜欢蝴蝶父亲给起的。弄蝶所在的寨子苗人之间的争斗非常严重,分为熟苗和生苗。父亲是熟苗,会说汉话但完全不识字,母亲则是生苗,剩生弄蝶没多久刚好是熟苗和生苗的矛盾爆发期,于是弄蝶被迫和母亲分开,一年之中甚少有机会可以见到亲生母亲。
    长大后的弄蝶美丽而又泼辣,名声在外,附近几个寨子的年轻男性都蠢蠢欲动,只是弄蝶并无心思,拒绝了多门亲事。这其中就有人生了坏心,在一次去探望母亲的时候,弄蝶涉险身中淫毒。
    下毒之人是生苗里的一枚好手,长得也是方方正正,但弄蝶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森森的像是一条毒蛇,保准哪天不被咬上一口,结果还真让她猜中了。这淫毒是奇门之蛊,中蛊之人会产生乳汁,也是需要和男人交欢才能解除,并且这男人得元阳还在。
    弄蝶去求了父亲、母亲和姥姥,连身为生苗,蛊术精通的姥姥都毫无办法。
    这个年代结婚的人早,除非是找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可弄蝶实在下不去手。那条毒蛇自从十几岁看上她之后,便一直等着她长大,至今未婚。弄蝶嫁谁都不愿意嫁他,自然是要出来寻找合适的人选解毒了。
    顺带一说弄蝶天生胸脯大,可能这也是毒蛇选择这么奇异的淫毒的原因之一。
    弄蝶逃出来的时候那条毒蛇也跟来,为了躲避只能在一个小山村里匿藏着。这两个月过得心惊肉跳的,不过幸好并没有被找到,可她体内的蛊虫如若不尽早解除,恐怕被找到是很快的事。
    今日听到院门有道年轻男声,紧张的开门一看,弄蝶觉得真是天降的福星。这来的人是道士,并且长得清秀文雅,实在是解毒的不二人选呀。
    听闻他怀中的婴孩是捡来时开始不大相信,但是见他一派正经,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少见的一片明朗毫无邪念,想来并不会弄虚作假。
    弄蝶和聆言聊开之后,对方虽然还是不自在,至少愿意留下。话语中也各自得知了双方的名字和道号,只是这个道士叫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就譬如这个时候,“蝶大嫂,浆糊经已用完,劳烦再做一些。”
    “嗯,锅里还有很多糯米,我特意煮多了。”弄蝶表面温柔的应着,内心实际是不悦的。这个道士留宿时打坐了一个晚上没睡,隔天出去她还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回来拉了一车的砖头和石灰粉,非要给她的院子修筑个高墙。
    这个小破院落本来就是避难之所,哪天很快就会离开,弄蝶可不想这么劳累自己。可拉也拉来了,让他一个人忙活也不行。为了得到道士的身体,只好辛苦一点,到时候这个房子留给他和那个孩子,他也不算亏。
    墙是彻在篱笆内,并且在篱笆外面加固了很多削得尖锐的竹子。聆言顶着烈日彻了半日的墙,直到天色昏暗。这种工作持续了好几日,直到乌云密布,瓢泼大雨降至才停了下来。
    说起来弄蝶也是真的佩服他的毅力,那么大的太阳天,又热又闷,她只要在外面站一小会都有点受不了,晒得皮肤生疼和冒汗,但这个道士半丝埋怨都没有表露过。明明人间绝色都可以视若无睹,却对恶劣沉闷的工作专注投入。
    “道长,您快进来啦,一会淋病了就不好了。”聆言在忙着把砖头盖好,屋内的弄蝶喊他。
    雨滴越来越大,一下子发展后瓢泼大雨,南方的夏天总是潮湿的。聆言进屋时衣服已经湿透,弄蝶递来一条巾子,念念叨叨的说着他:“让你快点进来不听,瞧都湿了快去换一身吧。”
    聆言接过来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望着室内四周。这几日他都是在外面收拾洗浴这方面,还没有试过在这个屋子换衣物的,并且这里除了一个外室便是一间房,难道要他在她的房间里更换,这实在是过于怪诞了。
    “道长,您去房间换吧。”弄蝶知道他的纠结,“您是修道的高人,何必拘泥我们人间的礼数。”
    聆言用巾子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再次拒绝了她。“蝶大嫂,我既然是修道之人,身体自然和旁人不同,就让它自然风干吧。”每次都想着下次不会再逾越一步,结果一步之后还有更多步,从不能进屋到现在同居,还不是他没有好好规范自己。
    “道长只会为他人着想,宁愿委屈自己。倘若不方便的话,那不如我出去。”说完,弄蝶打开屋门跑了出去,聆言想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冒着大雨跑入庖房。
    聆言隔着雨帘望着那久久没有出来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阖上房门去取包袱,却见自己平日休息的那个塌子被褥全湿了,屋顶上还不停滴水,等到漏雨才补也迟了,他只好挪开塌子,然后才更换衣物。
    正在抹干头发的时候,却听到房内传来小孩的哭叫,可能被雷声吓住了。他愣住那里,等了半晌,弄蝶依然没有回来。孩子剧烈的哭声近在耳边,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又做出让步。
    房间充斥着女人的香气,一个浴盆挂在墙边,一张梳妆台放在角落,聆言并没有细看,第一时间走到床边抱起孩子,一拢入怀中闻到一股奶香味。
    聆言把他抱出去,怎么哄都哄不住,不过比起前几日紫青色的脸色,现在红润不少,看来孩子被照顾得不错。
    孩子哭得肝肠寸断,想来心态平和的聆言也有些急躁了,眼睛频频望向门口。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弄蝶才从外面匆匆的跑进来,湿漉漉的,单薄的衣物紧紧贴住玲珑浮凸的身体,胸脯像是两座高高的山峰,正在剧烈的喘息着。
    聆言仅看了一眼便移开,弄蝶似乎还不自知的走到他坐落的位置,倾身过来抱孩子。“道长,我忘了孩子会被雷声吵醒。”
    这个角度他的头和她的身体是正对的,聆言交接孩子时目光不得不看着那里。雷雨之声轰耳作响,还有孩子的哭闹加上她的诱惑,聆言一度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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