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手却是很精准地往时也胸口上戳了戳。
时也:......
计颜还想将手再游移一番,便听到无情恻恻的话响起,“手再动,是真想让我将你名字填在营伎册上,还是让你跟着阿罕去守夜消停点。”
计颜的手僵了半响,讪讪笑,“公子,事情都办妥了,绝对隐秘。公子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甚是英明。那个,妾身服侍公子起榻更衣可好。”
不止这不安分的手扒拉了时也大半宿,计颜现在整个身子都半瘫于时也身上。
衣衫不整,领口宽低,香肩半露。
时也的眸光扫了一下,计颜还挺了挺自己腰肢,故作羞涩捂脸,“妾身回来后,洗沐了一番才过来爬公子的榻的。”
虽然现在名义上计颜确实是自个侍妾,但怎么听着这声‘妾身’自称得就是这么矫揉造作。
时也觉得自己昨夜肯定是没睡好,听得愈发头疼得厉害,“称呼改了,唤作大人。”
“是,大人~”又是一声长长逶迤的尾音。
正经不过一瞬,计颜又算起了账,“大人,都说好让妾身帮你挡桃花了。结果大人倒好,趁妾身去办差事,自己又纳了个妾。”
“而且还是有身孕的妾。大人这可真是一举两得,不止给妾身戴绿帽子,还给大人自己也戴了绿帽子。”
“大人就算不能生也不能这样绿了自己。”计颜嘀嘀咕咕。
什么一举两得。少时夫子上课,计颜便喜欢瞌睡,现在这没文化的病怕是更难治了。
“那女子的来历,大人可查清了。”计颜还欲说道些什么,却见时也侧首。
便听房门外有声响传来,“雀夫人。”
叩叩叩。
轻响几声之后,房门便被推开了。
雀秧探着头,身后跟了一个端着水盆的侍女,“大人。”
待看到计颜整个人香艳地挂在了时也身上,撅着个嘴巴似嗔似怪,好不亲密。
雀秧一时怔愣住,也不知是不可置信还是不好意思,整个人便杵在了门口。
“妹妹起得可真早。”计颜一手拉过薄衾,将时也盖了个严实,“大人~昨夜一夜折腾,也未睡好,可要再小憩一会儿?”
虽然事实确是如此,但这话落在别人耳里却不是那么一个味道。
最起码时也就看到了雀秧的表情更是错愕。
计颜还好生得意地瞧着雀秧,长得是清秀,看着双眸润泽皮肤水嫩的。只可惜还是不如她勾人。
说罢计颜还抬腿再蹭了蹭时也。
雀秧终于回过神来,“姐姐原来也在。妹妹是估摸着大人合该起床了,过来伺候大人洗漱的。”
后头的侍女忙将水盆也端了进来。
时也没开口。
但凡只要计颜在,就容不得别的女子在时也面前邀功,哪怕计颜明知这屋内全是女子。
果然计颜又开始回忆着她看过的话本,“妹妹,姐姐还在大人怀里呢。妹妹这时辰可是想和姐姐来争宠来着?”
可怜雀秧应该没见过这般把争宠摆在明面上的厚颜女子,整个又愣住了。
待晃过神后,已被从榻上起来的计颜推出了房门,“妹妹照顾好大人肚子里的孩子才要紧,大人姐姐会照顾好的。”
回过头来,时也已然起榻换衣。
时也拍掉了计颜又伸过来乱摸的爪子,“在话本里,你这种无法母凭子贵的才是活不到最后的。”
计颜还想开口,时也先截断了她的话头,“她的出身查过,看似挺清白的。家中无人为官从商,没查到是哪一家派来的。”
就是底子越干净,让人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抑或者只是单纯想傍大人的金臂弯?毕竟大人天香国色,昨儿半夜可就好多人来寻呢。”计颜将帕子打湿,拧干,递给了时也。“大人如果不放心,为何还将她留在身旁。”
“她救了时六,于我时府便算有恩。她想留我也不会赶她,留在身旁也当是敲打你了。”
这下可轮到计颜哑口无言了。
今天要着朝服,比不得在边城懒散。
内着白色绸质中单,计颜帮着将裹胸系得稍垮而无痕。绯紫绫罗朝服,配锦绶,下白绸袜黑皮履。
朝上多得是身高与时也无二的男子,履里倒省了垫东西。只是,这看着清俊羸弱的一少年郎,竟是个会武的。
这好一身呆子装扮,穿起来倒是压住了几分少年气。
就是衬得愈发肤白惹眼,计颜盯着已经坐着用膳的时也又是一个噘嘴,“大人上朝,可不准对着他人笑,不然妾身就该垂泪了。”
时也幼时军中生活了好些年,自在无拘束惯了。她当家后,便将府里规矩也改掉许多,譬如连妾室也一同上桌用膳。
雀秧此时便也坐在一旁,看着计颜疯狂帮时也布菜。
自方才雀秧便怔愣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活生生配合着计颜出演了一个被打压的可怜妾室,“大人上朝,雀秧会与姐姐一同在府中等着大人散朝归来的。”
“妹妹应当多学点礼数才好。姐姐与你说道说道,大人跟前,应自称妾身。”
雀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边城之时便极少见到这位姐姐,到了盛都时府才发现这女人如此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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