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棉棉忙解释:“如漾师兄是为救我才打乱计划!绿头妖出现的时候我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像中了迷障辨不清方向,而且绿头妖已经开始攻击我,所以如漾师兄才跑了出来。”
永薪并不意外:“如漾和我们说过,不过,经检查,你身上毫无中毒过的迹象,况且,你也不可能会中毒,因为你已是百毒不侵的桃女了。”
棉棉百口莫辩:“可我……”
“或许你紧张过头,一时昏了头罢了。”永薪转开了身:“不管怎么样,最后他并没护好你,是你的运气保护了你,否则如今也无法活着站在这儿了。”
这番话令棉棉更加懊恼惭愧了:“如漾师兄要关多久?”
“伤愈后,守舍利塔二十个月。”
“啊?!”守塔,不就是等于做和尚吗!听说每个守过塔的合欢宗弟子最后都看破红尘,转修佛法了啊!
为什么每个好不容易找到的“最佳修炼对象”最后都因故绝缘?
棉棉心彻底碎了。
“你记得你是怎么出的黑云吗?”永薪问道。
棉棉情绪低落,声音都没精打采了:“我一直在昏迷中,什么都不知道。”
永薪听了了然一笑:“必定是桃雉帮助了你,桃雉可是很专情的上古灵兽,能得它庇护,乃是你的大幸。”
脑海闪现那只将她带走的雪狼,棉棉愣愣抬头:“师父,您知道桃雉长什么模样吗?”
永薪道:“据说通体白毛,面相凶残,不喜露面。”
“是不是长得很像雪狼?”棉棉追问。
永薪摇头:“细节为师就不清楚了。”
“我想了解多点桃雉。”棉棉道:“师父可知该向谁请教?”
永薪想了想;“藏经阁的《上古灵兽》有详细记载,不过……”
“谢师父!”棉棉扔下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去到藏经阁,刚好遇到问魈推门而出,两人的视线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两人身形同时一滞。
棉棉最先别开了视线,原本的大步流星变成了小碎步。
快走到他跟前时,她拘谨地朝他颔首行礼:“问师兄早……”
三尺外的男人没有回应,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知做什么。
棉棉感觉气氛有点窒息,快速地往他脸上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他将目光撇到一边的动作。
“问师兄!”
一把甜美的女声从外头传来,回头一看,是纱织。
棉棉一阵不爽,真会挑时间。
可脸上却堆起了笑容:“纱织,你怎么……”
“问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瘦了?”纱织却不搭理她,眼睛只放在问魈身上:“都怪如漾和江棉,害你吃了这么多苦……”
“如漾师兄是无辜的。”棉棉打断她,包子脸难得严肃认真:“要怪就怪我吧,如漾师兄没做错什么。”
问魈朝缓缓转过脸来,棉棉的气势在男人的注视下逐渐瓦解。
这时,问魈身后的门内出现一个人影:“江棉?”是袁大长老:“何时醒了?”
他的出现让棉棉心情一松,不由咧出灿烂的笑容,向问魈身后那只能看到半只人影的袁山行礼致意:“袁长老,刚刚醒的。”
“有什么事吗?”袁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棉棉连忙上前:“我想和您谈谈如漾……呃……”可问魈高大的身躯却挡了大半个门,极为妨碍她和长老的对话。
挺胸坦荡从缝隙中挤进去的念头在脑中一晃而过。
但最终她还是怂地只敢小声申诉:“师兄…借过一下……”
男人的眼睛明明一直看着人家,可那模样好似才刚刚发觉,动作徐徐地将重心倾向一侧,让开了一尺空间。
然后睨着她缩成小圆球地从他身旁挪过去。
“师兄师兄。”一旁的纱织不甘示弱地凑到问魈的视线范围内,举高手腕道:“你看我绑的布带对不对,我是按照你的方法绑的,但是我总绑不好,你再教教我好吗……”
往里走的棉棉听到纱织的话,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包扎的样式都能做接近的借口,不愧是纱织。
走到转弯处,棉棉往那边瞄了眼。只见问魈依旧站在门边,背着手没有要动手教导的意思,却不影响纱织的热情,抬着她的手腕说个不停。
这时,纱织手腕的布带引起了棉棉的注意力。
她慢下脚步凝望,眉宇浮现讶异,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江棉姑娘?”
袁山的叫唤让棉棉迅速回神,快步走了过去。
“你要替如漾承担一半的罪责?”
伏案书写的袁山慢悠悠地重复了遍棉棉的请求,忖道:“你若说得属实,这倒是应该的。”
“是真的。”棉棉诚恳道:“虽然不知为何查不到任何中了障术或诡毒的痕迹,但如漾的确是因我才冒险行动。若不能替他担责,那么……”她把手一拱:“请准许我去照料他!”
袁山执笔的动作缓缓一滞,道:“你不是丹炉房和药膳房的,去也无济于事。此事老身会找其他长老商讨,你回去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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