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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刑部终于来人,说是并没有在叶府搜到什么东西,其余冯家东宫也都并无不妥。
    高里王子紧皱眉头,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刑部的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角东西,是在高里王子的屋里寻到的。
    一角没有烧干净的纸,上面只剩下一个字。
    倒也看不出原来是什么,可偏偏,这字体是苗疆人的字体,这便耐人寻味了。
    “高里王子,有何话说?”皇帝让人将这一角纸送到高里王子跟前,抬声问道。
    高里王子眼皮一跳,随即摇头,“这,这我不认得?”
    “是吗?”太子突然从外头出来,冲着皇帝见礼,“父皇,这两日儿臣跟着叶相调查苗疆之事,却发现有苗疆人混入了京城,不巧,追踪之下,竟然发现,他藏在了突厥使臣中。”
    “怎会?”高里王子惊的从塌上坐了起来。
    太子没理会他,直接让人将对方带进来。
    来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人,看外表确实如同突厥人无异。
    而且,突厥使臣头一次拜见的时候,大家也都瞧见过这人的。
    太子冲着下头点了点头,下头人领会,随即扯了一下对方的胡子,竟然一下子扯掉了,露出原来的面目。
    高里王子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人,随即指向太子,“你为了你自己的私情,竟然置两邦百姓于不顾,陷害本王子,蓄意破坏两国交好,请圣上明鉴,太子其心可诛!”
    高里王子说的倒是义愤填膺,可却没有人吱声。
    便是连言官都没说话。
    还其心可诛?诛谁?大佑就这一跟独苗苗,而且太子的能力,百官都是能看得见的。
    太子低头看向抓的那人,“说说,你们苗疆跟突厥,有什么目的?”
    对方自然不肯说,只是咬在牙里的毒药,已经被大佑的人拔下来了,求死不成,只能用骨头硬抗。
    皇帝自没兴趣看那些人,对下头的人用刑,便让刑部的人下去,势必是要将对方的嘴,给撬开。
    这当然只是一个开始,太子因为追查苗疆人的事,便查到了外头的驿馆。
    自然也是,高里王子住过的驿馆。
    他在顾家谨慎,可在外头却没那么慎重,有一块封信件的蜡落在了桌子上。
    高里王子或许藏好了信件,可却没有藏起他盖上蜡封上的那一枚印章。
    准确的说,被融化到一半的印章。
    还有,那纸灰也没处理干净,驿馆的纸和突厥的纸还有苗疆的纸并不同,虽不知道信件上的内容,可却知道这高里王子收到过苗疆的信。
    既然两边有联系,自然不会只有这一个驿馆能查出问题,太子已经让人将高里王子沿线的走的驿馆,都去查,总能查出不一样的东西的。
    高里王子面上终是有些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还会查的这么仔细。或者,没想到太子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他要做什么样子,一直在这做个套等着。
    可是,却又说不通,在自己没见叶骄阳的时候,谁人知道,自己会同叶骄阳牵扯到一起。
    除非,叶骄阳也跟这些人一样,都是在做戏。
    贱人!
    高里王子愤恨的想着。
    不对,高里王子突然看向太子,“太子心思缜密,我自是佩服。可是,显然我这么做了,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好像故意露出破绽等你们查一样。”
    “这自然不是。”刑部尚书这个时候进来,便将自己查到的禀告了出来。
    说是,前日叶府便捡到了一玉瓶药,是有叶府下头的人瞧见的,她是看见高里王子鬼鬼祟祟的往叶府书阁内烛台下偷放了东西。
    因为当时她是偷懒躲在书阁内,便没敢出声,事后不敢同主子禀报,原是不想管的,怕撞破主子秘辛。
    可是这姑娘是当初被叶家收留的可怜人,思来想去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便偷偷的给了同乡的一个赤脚大夫,让他瞧瞧这里头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主子用。
    那大夫也是识货的,看着不对劲,便送到更大的药铺。
    打从外头送来的药都是有记录的,这些都有据可查,而那药铺也有门路,看着不对便送到宫里药房,今日药童端着这瓶子药往太医院走,正好被刑部的人碰上了。
    这才查出了这条线。
    高里王子看到,自己费心放在叶府的东西,竟然被查到了,而且什么烛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放药的地方。
    “定是叶相自己设计的!”这话,便是脱口而出。
    只是在场的人听了,都连连摇头。毕竟,叶相不可能提前安排了,说是知道今日高里王子会用苦肉计?
    而且,谁人不知道,叶相宠爱自己的女儿,就算真有什么目的,也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牵扯进来。
    至于叶骄阳昨日去顾府的事,布珍公主那边也已经交代,说是叶骄阳去探望她,正好碰到了她同高里王子争执的画面,叶骄阳素来性子急,便帮着布珍公主劝说高里王子。
    至于布珍公主同高里王子争执的原因,是因为布珍公主碰见到,高里王子的人鬼鬼祟祟的出去不知道安排什么,询问之下才起了冲突。
    “王子,慈夫人可是王子的亲姑母,若非伤心想来也不会揭穿王子。”刑部尚书,最后总结了一句。
    毕竟,高里王子做质子的时候,布珍公主对他就格外的照顾,这一点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布珍公主这姑母做的,便是比娘亲都不差。
    那么一切,已经明了。
    高里王子已经与苗疆勾结,大佑这边一直都是叶相处理苗疆的事,想要救苗疆,便只有叶相出事。
    高里王子这是要陷害叶相入狱,叶相下狱牵扯甚广,大佑哪里还有心思,管苗疆的事。
    皇帝似是无比痛心,“叶相对君对民,一直忠心耿耿,朕不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此事必然要查个,一清二楚,至于高里王子,朕会修书与耶齐大汗,你,好自为之!”
    而后,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无论下头人怎么评价叶卓华,在皇帝口中,他始终是忠臣,忠臣。
    且,家国面前,大是大非面前,大家也都会为叶卓华不平。
    临走的时候,太子故意落后于众人。
    “你们得意了!”高里王子愤恨的念着,“不,该是你得意,骄阳是你的了。”
    太子不屑的笑了一声,“你不配,提骄阳的名字。”
    原本,叶卓华的意思是,让高里王子待满三日,给足他颜面让他离开,谁想,他竟然作死!
    高里王子看着太子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我不配提叶骄阳,难道你配吗?”
    当你,后宫佳丽三千的时候,你以为,叶卓华还会对你和颜悦色,忠心耿耿?
    不,绝不会!
    她叶骄阳就是毒,一个女子做什么骄阳,就应该立在男人之后,听男人的摆布!
    太子懒得理会高里王子这些个疯言疯语,出门正好碰到,周生过来,便问了句,“骄阳安排的人,可到了?”
    周生点头,选了三个,一定会让高里王子,染上病的。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那,劳烦周大人安排了。”
    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早就说过,高里王子不行!
    自然,也并非他们早就有了先见之明,而是从昨日高里王子起病的时候,他们觉得蹊跷,才开始着实去查。
    普通的太医,查不出高里王子起病的缘由。可是,却有能人能知道。
    素来,朝堂之上放下招揽能人异士的皇榜,多是已经寻到了人,传下话去不过是说给下头人听的,能寻到,便就是锦上添花。
    寻不到,也坏不了大佑的根基。
    那擅蛊的人,已经被叶卓华接到京城之中了,所以昨日,高里王子的戏码已经被识破。
    大佑能在这么快,发展壮大,自是因为凡事多留个心思,谋定而后动,最后再现于人前。
    至于那婢女,顾夭夭名下那么多铺子,想做这点手脚,自是轻而易举。
    明明是高里王子同叶骄阳的事,现在便就是突厥同相府的事。可以说,将叶骄阳干干净净的摘了出去。
    这般一来,对苗疆的事不会有影响,却也敲打了突厥。
    高里王子到底不是大佑人,其他有问题的使臣可以被关到刑部大牢。
    可是高里王子,总是要等到证据齐全后,让耶齐大汗交代的。
    是以,皇帝下令,让大佑的人送高里王子回顾家照看。
    说是照看,就是放在顾家软禁起来。
    高里王子到的时候,是被两个宦着扶着下的马车,那蛊毒看着凶险,其实并么危险,高里王子原不该这般虚弱的。
    只是谁知道,突然进来三位姑娘。
    想起那三个,满脸长疮的女子,高里王子到现在都觉得恶心。
    只想着,这定然是太子的手笔,是他故意恶心自己。
    大佑的人,口口声声都说要做君子,可在皇宫竟也能发生这些个腌事,呸,都是些伪君子。
    只是,走到门前,下头的人却将人拦着了,宦者觉得为难,抬头瞧着顾瑾出来。
    许是刚当差回来,身上还穿着在御前当差的衣衫,原本就严肃的顾瑾,此刻更是平添了许多肃杀之气。
    “顾世子。”待人走近,两边的宦者赶紧见礼。
    顾瑾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高里王子身上。
    高里王子到现在腿还有些抖,看顾瑾脸色不善,微微拧眉,还是低头唤了声,“表兄,你要相信我。”
    只是话还没解释完。
    砰!
    顾瑾一拳头便打在高里王子脸上。
    左右的宦官哪里有顾瑾有力气,一下子便松开了高里王子,高里趴在地上,一口鲜艳的血水吐了出来。
    他擦了擦嘴角,侧头看着顾瑾,冷笑一声,“你出的什么头,不过是一个养子罢了,还真将自己当成了,顾家人了?”
    就顾瑾,细究之下不定比太子能配得上叶骄阳的一句兄长。
    砰!
    顾瑾的话不多,可拳头足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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