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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鬼牌呢?
    许可和程德东的心里都在暗自问着,这个才是现在案情的关键所在。
    终于老叫花子给出了答案:“在我逃离鬼社那场叛乱的时候,那冥王鬼牌便丢了,至于落在了什么地方我也不记得了,后来返回头去找过,却没找到。”
    许可苦笑:“也就是说,那块冥王鬼牌已经不知下落了?所以当听说莫不冤手里有一块冥王鬼牌的时候你们就忍不住出手了,你们担心莫不冤拿出来的是一块真正的冥王鬼牌,对么?”
    老叫花子和灰衣老者都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程德东说道:“如此一来,不是极有可能那鬼牌早已被人拾去了,那样的话,也很有可能财宝已经让人家捷足先登了。”
    老叫花子却不然:“那倒是不会,若是没有解开藏宝图的谒语的话,拿到那鬼牌也没有一点的用处。”
    “谒语?”彭喜好奇地问。
    老叫花子说道:“是的,拿到鬼牌,想要看懂那藏宝图,没有谒语是不可能的。”
    “鬼牌丢失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灰衣老者回答道:“只有四、五个人知道,莫不冤不在其中。”
    许可又问:“这四五个人都可信么?”
    “这个……”灰衣老者看了老叫花子一眼,老叫花子也不好作答。
    人心险恶,经历了鬼社两次巨变的他对于人心已经看不透了。
    许可说道:“谒语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对吗?”
    老叫花子重重地点了下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事关重大。”他歉意地看了看灰衣老者,灰衣老者说道:“这原本就不是其他人应该去打听的,包括我。”
    许可皱起了眉头,老叫花子猜到了许可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这回莫不冤想要钓的不是鬼牌,而是谒语?作为鬼差,他倒是知道那藏宝图是需要谒语才能够看懂的,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猜测,我一直都在怀疑,那鬼牌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某个知情人的手中。”
    许可确实是这么想的,就连程德东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拿到了鬼牌,却需要谒语才能够看懂那宝藏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这才是为什么他们想要引出冥王的原因,除了冥王自己,谁都不知道那谒语到底说的是什么。
    许可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不为所动。”
    “可是那笔宝藏不能落入日本人之手,虽说我掌握着谒语,谁知道又会不会有人能够从那图中发现些什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把那鬼牌给夺回来,不然我对不起石家的祖宗。”
    老叫花子一脸的大义,许可也为之动容。
    他说得没错,不管怎么样这财富不能够成为日军侵华的军资,真要那样的话,作为石达开后人的老叫花子一定会气得吐血。
    “可是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程德东问道。
    老叫花子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就算是拼了一死,也不能够让小日本得逞。”
    灰衣老者也说道:“这次我们来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也得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
    许可和程德东三人不禁对这两个老人肃然起敬。
    许可说道:“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你们就说吧,但凡能够做到,我许可义不容辞。”
    老叫花子眯缝着眼睛轻声说道:“还真有一件事相托。”
    “请讲。”许可正襟危坐。
    老叫花子凑近了许可:“我想把那几句谒语告诉你。”
    许可吓了一大跳,忙说道:“这怎么能行?”
    老叫花子的手一把搭在了许可的肩膀上,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切莫在拒绝,虽说我不想让那财富落入日本人之手,但是这笔财富对于华夏抵抗日本人的侵略来说却能够起到的一定的作用。我不知道这一次我能不能平安逃脱,所以我要你让住谒语,然后答应我一定要把那鬼牌找到,让这笔财富用到抗战上去。”
    许可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内心很是感动,堂堂鬼社的冥王竟然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
    灰衣老者也用力地点了点头:“想当年八国联军侵我华夏,我泱泱大国竟被魑魅魍魉践踏,真是奇耻大辱,所以小兄弟,你就应下来吧,这也是我们天国后人最大的心愿。”
    虽说老叫花子的声音不大,却并没有避开程德东和彭喜,他知道许可能够带着他们一起来,说明都是许可能够信得过的人。他这么谨慎不过是害怕隔墙有耳罢了。
    程德东和彭喜也很是感到,程德东轻叹了口气,对许可说道:“既然是冥王的一片爱国之心,许老弟,你就答应下来吧,别让老英雄的心里有遗憾。”
    彭喜也说道:“是啊先生,你就答应了老英雄吧!”
    此刻在大家的心里,老叫花子不再是那个令江湖人胆寒的鬼社冥王,而是实实在在的老英雄。
    许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您老这般的抬爱,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接着老叫花子便与许可一番耳语,把那谒语告诉了许可:“可曾记下了?”
    许可点了点头,许可的记性原本就很好,老叫花子说了两遍,内容也不多,他自然早就已经记熟了。
    灰衣老者说道:“许老弟,记住了,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冥王鬼牌,让这笔财富全都用到对付日本人这事情上,最好能够把它送到东北去,给抗联。”
    老叫花子也说道:“对,给抗联,当局一直不抵抗,寒心啊!”
    许可说道:“不抵抗我相信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战端再开,退无可退的时候就只能举国之力与日寇一战,届时华夏当全民皆兵,打击侵略者。”
    老叫花子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轻抚着白胡须微微地点着头:“你看得倒是比我们长远,罢了,这事情我们就全权委托于你,至于你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大原则不变就成。”
    一顿饭吃完,大家便撤了。
    按老叫花子的意思,他希望许可他们别再掺和这件事情,就让鬼社的人自己去了结。
    许可却不答应,他放心不下。
    最后老叫花子拗不过只得答应了按着许可的计划去做,临走时少不了又商议了一番。
    “老弟,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程德东问道。
    “我相信他们没说谎。”许可说。
    程德东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冥王他们,我是说整件事情。”
    许可望向他:“怎么?你有想法了?”
    程德东说道:“我还真是有些想法了,这件事情由莫不冤而起,可是莫不冤却又不想这件事情让日本人知道,之前我们猜测很可能是莫不冤自己有什么想法,但此刻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又似乎不大,莫不冤应该不会不知道冥王他们虽然已经被打散了,但实力却依旧很强大,他用这样的方式算计冥王,他觉得自己会有胜算吗?就算他的手下有些人,能够与冥王相比吗?”
    许可没有说话,彭喜插话道:“程先生的意思是莫不冤也是一颗棋子,而他的身后一定还有着什么厉害的势力么?”
    程德东点了下头:“是的,但这势力却不是日本人,那会是谁呢?”
    许可和彭喜都没有回答,程德东自顾说道:“颜萍在这件事情里起到的作用是不是只是我们看到的这些,如果不是呢?许老弟,还记得那天是你亲自和我说的对颜萍的怀疑。当时我们怀疑颜萍可能与日本人有关,不过后来我们推翻了这一猜测,觉得颜萍可能是因为新旧鬼社对她的利用使得我们对她产生了错觉,可是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
    许可接着说道:“那就是在这个案子里她自始至终都在利用我们,她一直都在为调查科做事,她代表的就是调查科,而莫不冤既然不是真正为日本人干,他又与颜萍有关系,很有可能莫不冤真正的东家也是调查科!”
    程德东苦笑,这正是他想说的,只是他觉得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更别说是许可了。
    “假如真是那样的话,真正的冥王鬼牌或许已经落入了调查科的手上,你可别忘记了,颜萍的父亲便是那个末殿的阎君,也是那个帮助了冥王逃跑的人。他两度危机的时候都站在了冥王的身边,而他也深得冥王的信任,假如说他在乱中盗走了冥王鬼牌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程德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停了下来。
    他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许可,他在想,假如自己这样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许可该怎么办?调查科代表的是什么,是当局。也就是说是金陵方面想要拿到石达开的这笔财富,这事情沾上了官方,许可若是再往上去凑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许可不说话,他的心里也十分的忐忑,真要让程德东说中了,那自己是不是该把谒语告诉颜萍,让她顺利拿到这笔财富呢?可是他知道,金陵方面那些官员是什么尿性,这财富若是用于国倒也罢了,可是如果让他们中饱私囊,那自己可就成了罪人。
    对不起这些太平天国的后代,对不起冥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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