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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想,她又觉得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天道不容她, 她就要成为“天道”的宠儿,正大光明的走上天道安排的通天之路。
    她将修为压制在金丹,换了一身旧衣裙,伪装成一副在才经历厮杀,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
    看起来,倒真像是在极寒之域呆了很久。
    叶景酌提着带血的剑,往极寒之域深处走,所视之处全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色彩,死气沉沉。
    方才还前赴后继往他身上扑的魔,像是得到命令,散得一干二净,不知踪影。
    突然,叶景酌察觉前方巨石后面有个人,他快速飞过去,却撞见一只张恨之入骨的脸。
    茶鸢装作一惊,脸色惨白像是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她将手往下伸,刚碰到储物袋,就被一股强大的威压定住。
    他厉声道:“把我元婴交出来,不要搞小动作,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茶鸢挣扎了片刻,声线有些抖:“我动不了,怎么将你元婴还给你。”
    她身上的威压骤然减轻,她打开储物袋,快速袭向傀儡,还未摘到桃子,又被他定住。
    叶景酌似乎早就知道她不会老实,在她打开储物袋那刻,就防着她故技重施,做那番无耻之事。
    茶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傀儡从储物袋中飞出,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体中。
    他全身气势更盛,发丝轻扬,貌若神明,在这一片荒芜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茶鸢眸光微动,通过他外表,勘破他一身晶莹剔透的仙骨,气运鼎盛,福源深厚。
    她不禁想到预言书中记载,他天生仙骨,背负着拯救苍生的责任。
    实在可笑。
    说得大义凌然,他“拯救”的不过是那群蛇蚂鼠辈,与这苍生有何关。不过是他们做贼心虚,怕她出来的那一日,便是他们的死期,制造出来铲除她的利刃。
    叶景酌将元婴融入后,看向眼前人,她小脸惨白,眸中皆是惧意。
    这几年,他想过无数次抓住她之后,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解他心头之恨。
    她浑身血迹斑斑,暗伤无数,狼狈至极,不知在这极寒之域呆了多久,才这般凄惨。
    他这些年从未停止过找她,难道她早就坠入极寒之域,所以他翻遍魔界都未找到她的踪影。
    他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连手中剑都有千斤重,无法将剑尖对准她。
    茶鸢有些诧异,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暗理说,他应该恨她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
    她所要的东西,必须是他拥有完整之身,才能得到,所以她才故意现身将元婴还给他。
    难道是那次黄庭之旅,让他爽到了,生了些别的心思,才让他对她心软。
    既然这样,那此事就更加好办了。
    茶鸢主动开口:“对不起,我以前不知这是你的所有物,才用他来修炼,那次遇见你之后,我本想将他交给我一个修仙界的朋友,托他还给你。但是,我被仇敌扔进极寒之域,无法逃出,我不想死,所有才靠你苟活了数年。”
    她笑着说,一脸释然:“如今物归原主,我也能安心了,我知你不想脏了手,所有才没杀我。我修为低微,在这里撑不了多少日子,便会被被封印耗尽生机,如今和等死没有区别。”
    叶景酌冷眼看着她:“你说这么多作甚,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只是太久没和人说过话,想在死之前多说几句。”她扬起脖子,“既然你不想放过我,那就杀了我,我在这里生不如死的活够了。”
    茶鸢表现得一脸视死如归,一心求死,却在暗地里布置了数只魔影,她暂时不想暴露她的身份,用魔影代替她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她要让叶景酌见识下,他门派先祖的嘴脸有多丑恶,这些所谓的正邪之分,到底有多么可笑。
    茶鸢心念一动,一道喑哑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来者何人,竟敢在本尊的极寒之域放肆。”
    茶鸢将胸腔的血逼出,猛的喷出一口血,匍匐在地下,似乎在等级压制下抬不起头。
    叶景酌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在强大的威压下,他的脊梁依旧挺拔如松:“灭魔之人。”
    “呵,你这小蝼蚁可有趣,你背后之人就是魔,你何不灭了她。”
    “她并未危害苍生。”
    “苍生?你不正是这苍生中的一员,她在这极寒之域中,靠的是危害你才得已苟活,不该杀吗?。”
    叶景酌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却已确定一个方位,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去。
    龙气划破虚空,在这片阴暗的天空留下绚烂的颜色,一团黑气在空中炸开,涣散在空中。
    茶鸢眼皮一跳,他的洞察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她不得不分出更多精力,超控魔影。
    片刻,那道声音又响起:“既然你这般为天下人着想,那你就去看看,谁才是真正危害苍生之人。”
    叶景酌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他感觉脸上贴着一个温软之物。他睁开眼,一片雪白灼了他的眼,他慌乱的从她臂弯中起身,扯过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
    茶鸢躺在床上,双目涣散,好一会儿眼珠才动起来,这是她用记忆编制的幻境。
    她心中苦涩,这么多年过去,她的魔宫早已深埋地下,与滚烫的岩浆融为一体,早就不复存在。
    片刻感伤后,她迅速进入角色,一双水眸茫然的望向四周,撞见陌生的宫殿,瞳孔惊讶的放大。
    她感觉身上光滑一片,下意识尖叫出声,一套华丽的衣袍丢在她身边。
    叶景酌背过身:“你先将衣服穿好。”
    她将衣袍拽进被子里,躲在被子里穿好,出来时,发丝凌乱,两颊红得滴血。
    这是在一间极其奢华的宫殿,大殿都是由暗红色巨柱支撑,每一根巨柱上都盘旋着凶兽,水晶为壁,玉石铺地,顶上悬着一盏巨大的莲花火焰灯,将整个大殿照得异常明亮。
    茶鸢望着床下之人,犹豫了很久,才道:“我脑中多了一些记忆,是魔尊的,你是她新得的男宠。”
    叶景酌脸色很难看:“我不是她男宠。”
    茶鸢一下子闭嘴,低着头,手指捏着被子,咬着唇没有说话。
    门派传来敲门声,茶鸢抬起头,一脸紧张,小声询问道:“怎么办,有人要进来了。”
    “你不是有魔尊记忆?先装着是她,叫门外人进来,莫让人察觉。”
    茶鸢回忆了片刻,将头发顺了下,脱去外袍,将被子掀开:“那你不要杵在哪里,先到被子里来。”
    叶景酌没有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目光中多了些审视的意味。
    茶鸢别过脸,有些尴尬:“你别这么看着我,是你让我装像一点的,我才......”
    他默了片刻,走上床,躺在她身边的位置,脸色微有些不自然。
    她传音道:“进来。”
    一名身材壮硕的魔将拿着请帖,大步走进,单膝下跪:“魔尊。”
    茶鸢慵懒的靠在床头,眼角妩媚的往上翘起,眸中流转着醉人的流光,她红唇轻启:“何事。”
    “回禀魔尊,这是华容真人递来的请帖,邀请尊上去修仙界赴宴。”
    茶鸢抬手,请帖飞至她手中,她将请帖打开往下斜了一点,让叶景酌也能看见。
    茶鸢给他传音:“我和华容并不熟,这宴会我去不去。”
    华容真人早已飞升仙界,是灵墟宗的创始者之一,他的神像如今供奉在广场之上,供弟子瞻仰。
    他微微点头。
    茶鸢看向魔将:“你去回复,届时我定会赏脸前去。”这场鸿门宴。
    第94章 抓美人
    茶鸢垂下眸, 眼角闪过一丝讽刺,当时她并未答应赴宴,后来华容亲自来递请帖, 她才勉强答应。
    魔将退下后, 叶景酌立马从被子中出去,离她远远的,似乎对她很排斥, 一点都不想与她有过多接触。
    茶鸢收起请帖,环顾四周, 有些忐忑的说:“叶景酌,我们怎该怎么样出去。”
    叶景酌在指尖掐出一丝血,点在眉心,双手掐诀,闭着眼,口中念着复杂又冗长的口诀。
    他睁开眼, 眸中清亮,没有一丝杂质, 不再为一叶障目而惑。
    所视之处皆为网状, 他将视野扩大, 这是由许多银色脉路组成的世界,每隔一段有一个像关节一样的节点,他们两人正处于一截比其他都大的节点中。
    “这是魔尊的记忆世界, 这一段时间她情绪波动很大,发生了令她记忆很深刻的事,这段记忆过去,我们便能出去。”
    茶鸢沉思了片刻:“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就在这里等着吗?”
    “随你。”说完, 他往殿外走。
    “等等,你这样出去会不会很危险。”茶鸢急忙叫停他,她从床头取下一块令牌,“你拿着这个,这是魔尊的令牌,魔界中人见令牌如见魔尊,不会伤害你,你查事情也更方便一点。”
    “嗯。”
    茶鸢将令牌抛过去,他接住令牌,将其挂在腰间,一言不发的离开寝宫。
    叶景酌走在魔宫,眉头微蹙,这于他想象中的魔宫很不一样。除了寝宫外戒备森严外,其他地方的守卫,如同一捧散沙,甚至坐在地上呼呼大睡。
    四处都透着散漫。
    魔宫各处都修建得极奢华,不管是婢女,还是男仆都清一色的水灵,穿着轻薄,行走间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不时,有穿着华丽的男子充满敌意的看向他腰间,等他望过去时,那些目光又消失不见。
    叶景酌没有理会,只当这些视线不存在。
    叶景酌不知魔尊为何被封印,只知她做了令天道不容之事,被天道制裁,由万年前的飞升仙人共同布下封印,至于她具体做了什么,他从未了解过。
    听魔尊的口气,似乎此事别有隐情,他不愿只看魔尊想让他看见的,他要亲自去查。
    叶景酌走后,寝殿只剩茶鸢一人,她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些令人触景生悲的画面。
    上古时期,灵力充沛,得以成仙的人很多。
    茶鸢不愿飞升,不想去天界受天帝约束,只想留在这一小世界中,逍遥快活。
    她武力强悍,做事乖张,桀骜不逊的性格招惹了很多人,有人崇拜她、有人讨厌她、更有人忌惮她。
    她本意做一个逍遥散人,却不知这一举动,在其他人眼中是别有用意。
    五大门派得知她不愿飞升,坐立难安,唯恐她狼子野心,其目地是为了吞并仙魔两界,欲将整个修仙界都纳入她的囊中。
    就为了这一可笑的猜测,他们不惜使用阴谋诡计,让她被天道抛弃。再联合飞升的先辈,合力将她封印在极寒之地,永生不得出世。
    茶鸢在床上躺了半日,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叶景酌回来了:“进。”
    瞬间,一群莺莺燕燕挤了进来,各种颜色,煞是好看,犹如一群翩跹的蝴蝶,美得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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