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如火在烧,几乎燃烧掉他所有理智,鲛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如今已过半日,怕是早就和她厮混在一起。
他御剑飞往魔界腹地,神色冰到极点,魔尊降世的消息已传开,她在魔宫旧址也不在是秘密。
叶景酌到达魔宫,天已朦胧亮,外面挤满了求见魔尊的人。无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魔修,在宫门外叫嚷:“放我进去,小爷是魔尊的男宠,你不让我进去,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很快,另一个风情万种的男魔修嗤笑道:“你这丑东西,还敢冒充是魔尊的男宠,能不能先照照镜子。”
他将扇子打开,轻轻一扇,周围倒下一片人,他成功挤到最前面:“守卫哥哥,你们瞧瞧我的模样,我才是魔尊的男宠。”
守卫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余光中看见人群后方,站着一个谪仙般美人。
通身的气质,让人一眼难忘,超脱世俗的美感,称为惊鸿也不为过。
他轻轻一嗅,果然是魔尊的人,他将宫门打开,摇扇子的男子脸上一喜,本想往里走却被守卫无情的挤开。
守卫飘至叶景酌跟前:“公子,你是来寻魔尊的吗?”
“嗯。”
“请跟我来。”
被挤在地上的男子,一脸阴毒,骂骂咧咧道:“你们灵修真贱,表面上自持清高,一心向道,私下没少下功夫勾引魔尊吧。”
叶景酌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手指微动,一道灵气化作的利刃,穿过他嘴唇,割在他舌尖之上。
他疼得叫了一声,鲜血在他口中迅速蔓延,他立刻运功疗伤,伤口却覆盖着一丝龙气,不是普通治疗术能救治的。
守卫略有深意的看了叶景酌一眼,这位可真不是善茬,不知将他引进来是对,还是错。
但是,他相信以魔尊的手段,定能将他治得服服帖帖,带刺的玫瑰比柔弱小白花,更带劲。
守卫怕他在路上伤人,亲自将他领到正殿,如今正是清晨,殿中一片寂静,尊上还未醒。
“公子,尊上还在休息,你在外等上片刻,尊上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歇息。”
“嗯,你先忙,我一人在这里等就是。”
守卫见他规矩的坐在椅子上,也放心下来,他唤来魔仆:“给公子上些茶水和点心,莫要怠慢。”
“是。”
守卫走后,魔仆也离开去耳殿准备茶水。
叶景酌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起身,来到茶鸢寝宫前,用力叩响房门。
“谁呀。”茶鸢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声音有些柔,像加了蜜,又软又甜。
“是我。”
他清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夏日的一股泉水,润泽在心田。
茶鸢一下子清醒,她坐起身,试探着问:“叶景酌?”
“嗯。”
池暝也被惊醒,心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危机感,这样看来,叶景酌早就知道怜云是魔尊。却在他问怜云下落时,故意不告诉他,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叶景酌是别有用意,故意不想让他见怜云。
茶鸢看了一眼池暝和云幽,他们都醒来了,正在看着她,她下意识举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她不想让叶景酌知道,她房间里还睡了两个人,她扯下外袍披在身上,亲自去开门。
她打开门,倚在门扉上,稍微将里面遮挡了几分:“叶景酌,你怎么来了。”
“我知你今日就要离开凡间,我来送你,如今登仙门已开,你等我几年,我定会去上界寻你。”
茶鸢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这话她相信,他天赋异禀,飞升是迟早的事:“好,我等你,我们去那边坐着聊。”
叶景酌听见她房中有动静,但是殿中设了阵法,不能施展神识查看:“嗯。”
他嘴上答应,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似乎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茶鸢叹了一口气,也没阻止,反正她又没做什么,不怕被看见。
拦了,才是欲盖弥彰。
她转身走进房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她昨晚换下的衣服,全都散落在床边,小衣大咧咧的摆在桌子上,十分香艳。
池暝裹着被子坐在床里边,小脸微红,小半截鱼尾漏在外面,绚烂的颜色,非常耀眼。
云幽倒是没有和她公然作对,故意钻进她被窝,却也发丝凌乱,衣衫松垮的坐在软榻上,小嘴红得有些不对劲。
“你们......”茶鸢话到嘴边,又落下,实在不知该说他们什么好。
叶景酌轻笑,只是笑不至眼底,裹挟着阴寒的气息:“魔尊,真是好兴致,一个人都满足不了你,还需要两个人伺候。”
“......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没什么。”她喜欢美好的东西没错,但不至于这般荒唐,让两人伺候她,她是个正常的人,没这般猎奇的爱好。
叶景酌自是不信,周身寒气更甚,他召出龙吟剑,毫不犹豫向池暝劈去。
茶鸢快速闪至池暝身前,用灭世替他挡下这一剑,两刃相交,造成的气浪将屋内的陈设冲倒,殿内乱成一团。
他用了十分力道,若是落在池暝身上,他必死无疑,茶鸢不禁怒道:“叶景酌,你疯了吗?”
“我与你说过,若是你有了我,还敢去招惹其他人,我定会一个个帮你解决。”他声音几乎不带一丝感情,冰冷而漠然,令人胆寒。
池暝伸手,环住茶鸢的腰,头靠在她肩头,那张妖媚昳丽的脸上,春水荡漾。
他唇角浅笑,眼神却中带着明显的挑衅,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中的恶种子在不断生根发芽。
茶鸢见他还在拱火,不禁有些心累,他似乎很拟定她会保护他,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才这般肆无忌惮。
她确实有这能力,但是她今日就会飞升,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叶景酌表面风光霁月,内心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嫉妒心极强,绝对干得出赶尽杀绝之事。
就算她飞升后将池暝藏在魔宫,让魔卫保护,也护不了他多久。叶景酌修为涨得飞快,按照时间线,不出十年他就会飞升,可能在没飞升前,众魔卫就不是他对手。
他这几年,在魔界折腾了这么多事,一次都没被抓住,可见他实力有多强。
茶鸢不想和他在寝宫中打,她废了好些魔力,才重新将魔宫建起,不想又被毁掉。
她施展威压,将叶景酌定住,将他打横抱从窗户飞出寝宫,往空旷的广场之上飞去。
叶景酌靠在她怀中,不能动弹,被这羞耻的公主抱,臊得红了脸。
他不禁有些恼,气愤的说:“茶鸢,你放我下来。”
茶鸢见他气恼的模样,有些好笑,故意在他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他耳朵都红了,一直蔓延到耳根,后颈都一片羞红的粉色,星眸中一片韫怒。
他实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茶鸢,你不要欺人太甚。”
茶鸢停在广场上,仍然没有放过他,反而凑上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水豆腐一般柔嫩的触感,让她来了兴致,不由分说的绞起他舌尖,与他缠绵。
这一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两人都意乱情迷,气息紊乱,茶鸢这才松开他,将他放在地上。
茶鸢望着他带着艳色的眉眼,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若不是此时不方便,真想将他抱进寝殿,好生欺负一番。
叶景酌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神色愈发凉薄,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茶鸢知他心中别扭,主动牵起他的手,解释道:“昨晚,他们都睡在软榻上,知道你来后,才做出那般姿态,故意惹你不高兴。”
他冷哼一声,眼中全是讥讽:“就算你没说谎,你们三个人为何要挤在一间房,偌大的魔宫,难道就没有多余的房间?”
茶鸢一脸无辜,回想昨晚的想法:“他们主动来找我,我想着明日就要去上界了,不忍心将他们赶出去,就让他们在我殿中将就一晚。”
“你......”叶景酌险些被气死,她根本没意识到有何不妥,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说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
是他小题大做。
茶鸢见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她伸出白生生的小手,给他顺了顺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保证。”
见她语气诚恳,叶景酌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低头看着她:“不能骗我。”
“绝对没有骗你。”她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受这种委屈,还不如挑一个人......
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这样的混账话,她绝对不会说出口。
茶鸢用他元婴修炼了这么多年,还夺了他一半气运,对他心中有愧。而且,他还长得这般貌美,身心都全副交给她了,一心一意的对她,她自然对他多般容忍。
不想让他心中难受。
只要他不发疯,不闹出人命,她还是愿意宠着他、怜着他、说些好听的哄他开心。
叶景酌深深呼了一口气,不想在纠结这些,他准备退让一步:“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你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不清,不然我绝对会杀了他们。”
“你放心好了,我很快就会飞升,也没机会和他们纠缠不清了。”
“你很失落?”
“我是很失落,失落飞升之后不方便见你,当初我就是嫌弃天上规矩多,才不愿意飞升。”
叶景酌本不信她说的这番鬼话,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他决定放过自己,姑且信她这一回。
茶鸢见他眉梢舒展,就知将他哄开心了,不禁感叹,他真的好容易满足。
她忍不住笑了,恰如一朵迎春的桃花,艳丽多情,又能从中探出几分温柔的缱绻。
叶景酌将她拥在怀中,想到马上就要分别,长睫倾覆,在眼帘留下一道浓色的不舍。
“到了上界,就算遇到华容真人,你也不要明着和他发生冲突,若是你想报仇,等我上界,我帮你解决。”
华容真人是灵墟宗的老祖,难道他愿意背叛宗门,和她站在一起:“你怎么帮我。”
“帮你杀了他。”他语气淡然,就像处置一只蝼蚁,毫无罪恶感。
“他可是你老祖,若你这样做算是欺师灭祖,而我和他有仇,就算杀了他,降下神罚也不会太重。”
茶鸢说完,见他没有出声,离开他怀抱,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方才我答应了你一个要求,所以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算我和华容打起来,你也不能帮我,我有能力对付他。”
“嗯。”
茶鸢之所以让他许下这个承诺,是因为,她知道这次来迎接她的上界使者,很有可能是华容。
她飞升时,略施小计,用的是灵墟宗沈怜云的身份,没有将真实身份透亮给上界。
华容混得并不好,当初他在下界违禁使用仙法,导致这方小世界数万年未有人飞升,其他四人都恨死他了。
所有,他在仙界的人缘很差,经营这么多年,才混上一个小仙官。
这次灵墟宗有人飞升,他几番周折,才拿到这个使者的身份,就是为了集结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