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招蓦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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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山城虽然已经官至郎将,但他给自己的定位始终是七皇子风煊的心腹侍卫。
重点不是“侍卫”,是“心腹 ”。
听到这个命令时路山成的心情可以用“惊喜”来形容,因为——主子终于开窍了 !
说实话路山成觉得主子样样都好,弓刀娴熟,枪法一流,还长于谋略,脑子特别好使,简单来说就是毫无缺点,完美到当旁人说“世上无完人”的时候,路山成就想洋洋得意回一句“那是你没见过我家主子”的程度。
可这样完美的主子居然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本来也是好的,但长久地不近女色,就让路山成有点担心。
不过这会儿路山成完全不愁了。
啊,这是多么棒的主意。一个王爷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必定都得大张旗鼓,牵扯到方方面面,还会惊动朝廷。去乐坊消谴嘛,又要注意官声民意,总是十分麻烦。
而医女,这么完美的身份,可以随时侍奉在身边,又不会惹任何人注目。
主子果然就是主子!
怀着这样的骄傲和欣慰,路山成亲自去了一趟云川城,在北疆都护安庆源的府里坐了小半个下午。
于是两天后,三十名医女来到了中军大帐,除了三五个真的医女外,其他人皆是环肥燕瘦,各呈妍态,统一的一点就是年轻貌美。
无论是“年轻”还是“美貌”,都像光一样照亮了这座向来肃杀的大帐,想着以后议事的时候还有这样的美人可看,路山成不自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可风煊的视线一一从医女们脸上扫过,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所有医女都在这里?”
“是啊都在这儿呢。”路山成手里还握着所有医女的名录,上面详细记载着医女的姓名、年龄、户籍,“不过属下早就看过了,确实没有叫阿厘的,主子您是不是记错了?或者你要找的是这位阿丽?”
他把最右首的女孩子指给风煊看,女孩子名叫傅鱼丽,是所有女孩子当中最为美貌的一位,整个人就如同一朵在春日下盛放的牡丹,明媚鲜妍,能吸引任何人的视线。
且仪态十分雍容端庄,被点名了也不见羞涩,微微欠身向风煊施礼,那娉婷优雅的风度,路山成只有在皇宫中才见到过。
这般姿容,便是当王妃也够用了。路山成默默在心中道。
可惜风煊却没有再看第二眼,只道:“去找。每一处都不要放过。”
这个答案让傅鱼丽脸上掠过明显的失望之色,路山成也好奇得不得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天仙国色,让主子这样着急惦念?
等他在兽医营帐里发现目标之后,愣住了。
在一群膀大腰圆的兽医们当中,一位纤瘦的姑娘被衬得越发娇小,一张雪白面孔仿佛能在幽暗的帐篷里放出光来,看上去宛如一朵洁净的小白花,若是在路上遇见,路山成少不得要多看两眼,说不定还要吹一声口哨。
可是……作为主子的心上人,这个程度是不是还差着点?
原来这就是他那英明神武的主子的眼光?
路山成深思了一番,做出了决定——主子的眼光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他居然敢怀疑那肯定是他的错,他要好好纠正自己的眼光,以便跟上主子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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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陟厘怀疑胡校尉说的那个倒霉蛋就是师父。
同时还怀疑,除了当兽医的手艺,她大概连师父的霉运也一并继承了。
一路上那位路将军一直盯着她看,哪怕她已经把下巴搁到胸口上了,对方的视线还是想要在她脸上钻出两个窟窿似的,让她有种要倒大霉的预感。
入伍当天就被拎到中军大帐见大将军是什么体验?
就……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心中急速翻检起这十九年老实本份的人生,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结论是没有。她脾气最大的时候不过是训踢翻篱笆的谢威风,训完第二天还得喂口糖,不然谢威风会赖在地上不起来。
进了大帐,往她脸上钻窟窿的人就不止路山成一个了。
帐中美人齐刷刷回过头来。
谢陟厘觉得,如果视线有形质的话,此时的感受应该就像几十根竹竿子往她身上拍过来,能直接把她拍飞出去。
“你抬起头来。”
有人道。
帐内人虽多,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敢出大气,便显得极其安静,因此这声音便格外清晰低沉。
谢陟厘依命抬头。
但不敢抬眼,眼皮仍然老老实实垂着,只敢望着眼前方寸地。
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出现在视野中,往上是一截藏青色衣摆。这种衣摆在军营中随处可见,几乎每个兵卒都这么穿,不过这件衣摆往上束着一条革带,勒出一截劲瘦的腰。
谢陟厘不敢再瞧,赶紧低下头。
这回没成功,有人用两根手指托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她就这么被迫看清了大将军的真容。
大将军风煊是皇子。人们一向称北疆督护为土皇帝,但自从三年前风煊来到北疆起,他便是真正主宰着整个北疆的人。
风煊几乎从未离开过军营,人们当然也就不可能在北疆贵人们的华筵或是百姓们的赛马会上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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