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背着我策划了这么一次大动作。”白衣人缓缓道,语气中却是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哼,你的心思早被那女人迷住了,等你的决定要到什么时候去?”那紫服男子带着不满说道。
“啪!”白袍人一拍桌子,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只看到他的手已经扣在了紫服人的喉间。只见他似乎没用上力般,轻易的将紫服人提起,不缓不慢道:“老紫,说话也是要看对象,在我面前放肆,你还不够格!”只见白袍人一甩手,那紫服人厚重的身躯就摔在地上,奇怪的是紫服人全身无恙,倒是他身下的青石板,全然粉碎。
“老白,说话就好,何必动手呢?”另一个身着褐色袍子的人劝说道,“这次老黑折了是我们大意,不过也亏是你反应的快,没留下任何的马脚,任那慕千痕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什么!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出手居然那么狠,一招致命,看不出啊!”
这个女人,白袍人胸口有些发疼,谁都以为她温驯无害,可谁想到她的身手是那么的了得,这个女人,慕千痕,只怕也是被蒙在鼓里吧!“经过这么一折腾,慕千痕肯定会大加追查,你们也不要小瞧了他的手段,老黑的身份瞒不了多久,过几日就要暴露。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对策,但那毕竟不能长久,假的终是成不了真,我们要做好后事,该撇清的就尽快撇清。”白袍人平稳道,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他之所以那么的生气,是听说这次,她伤的厉害啊!
“老白的意思是……”褚衣人迟疑道。
“人都死了,难道你想慕千痕顺着这条线查到我们来上来吗?”白袍人反问道。
几人一阵沉默,毕竟是一起谋划的人,现在要将责任全由老黑一个人担,几人心里有些恻恻,但随即想想,这的确也是最好的办法!
“慕千痕的能耐能有多少,老白,你这么畏畏缩缩的,怎能成事?”紫服人似是为了报方才受辱之仇,开口反诘。
白袍人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见他大喝一声:“谁!”同时只见他顺手执起桌上的酒杯,凝了千斤力般射向屋顶。
“哗啦”屋瓦落了一地,屋内人追出去,却见茫茫夜色中,惟有夜风嘶鸣,哪有半个人影?
“老白,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个地方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有人不成?”一人怀疑问道?
白袍人拾起碎了一地的屋瓦,掂量了一番道:“这一片瓦上的青苔明显被踩过,方才一定是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这人的功夫不一般啊,否则怎么能躲过我们这么多人的耳目?他的轻功更是在你我之上,否则怎么会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这样的人,江湖上也出不了几个,会是谁呢?”
褐色袍子的那人想了想道:“不管是谁,到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也认不出我们是谁?”
“话虽如此,好是要小心些,能查到我们这里,不简单啊!”白袍人担忧道。
“老白,你就是畏首畏尾,慕千痕武功高又怎样,他能抵的过我们联手?就凭他手下那么几个人能斗的过我们的人马不成?”紫服人对白袍人是很有意见。
白袍人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仿佛看到他们蠢蠢欲动的内心,他开口道:“几位可是同样的想法?”
另两人沉默不语,可算是默认了。
白袍人却也不生气,只听他道:“慕千痕此人,武功不在上官天鉴之下,他手下有一组私下培养的人马,隐于黑暗中,其实力尚不为人知。青云、莫辰两堂是站在他那边的,江月鸿在隔岸观火,紫青堂又在他手里,你认为我们真能一举拿下他吗?如果不能将慕千痕一举杀尽,你们可知后果会怎样?这个江湖,在上官天鉴死后就浮动,如果我们不能一下子控制住凌烟阁,就要面对其他诸如苗疆之流的反击,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老白,莫忘了,上官天鉴的天下第一是我们帮他打出来的。”褚衣男人沉闷说道。
白袍人继续道:“当年若没有上官天鉴,这凌烟阁是不会有今日的局面。江湖合着难散了容易,没有了上官天鉴,我们能吗?”
“哼,这不行那不妥,你倒说说看,什么时候来的合适,妈的,老子受够气了。慕千痕算什么东西!”紫服人愤愤道。
“如果连等都不会,又怎么成大事?”白袍人不温不火道:“眼下还是学学怎么善后吧,不要因为一个死人暴露了我们!”他说的极为薄情,让其他人心里有些凉凉的感觉,但不能否认他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其武功……无人知底!
夜风吹散了阴谋的气息,夜色如墨,月光为乌云所遮掩,虚弱的透着丝毫些许。展风潜入药庐,这里空荡荡寂静的很,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连云幽也在清仪故意找借口帮出了药庐,如今整个药庐就只他一人。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回朔北了,只有自己和清仪知道,他还没有走。今夜算是不虚此行了,只是却没有明确的证据却揭穿那些人的真面目,而且,对方实力不弱啊!
入怀处是一束青丝,展风嗅着残存的清香,回想起霜衣离去时的不舍,展风心里也是依依。不知道霜衣他们会遇上什么样的凶险,抱歉了霜衣,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清仪亦是长夜难眠,身边传来慕千痕平稳的呼吸声,自己心里却是难受的很。白日里对着千痕,她可以巧笑倩兮,夜里,却是忍不住惆怅,她要抽身而退了,等待着时间离开的干干净净,只是不知道,这对千痕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千痕,别怪我残忍,我只是忍受不了在你的身边容颜憔悴至死,也不想看到你为我伤心痛苦!怨我自私,明知你会痛,却选择眼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