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渝臣觉得盛陵光有问题,兮折他是见过了,而且两个人也谈过话,兮折称呼沈东黎是“家夫”。
而且也不像是在敷衍或者吓唬他,兮折眼里的沈东黎,俨然不像盛陵光口中的恶贯满盈,或者强占民女的人。
都有问题,兰渝臣选择谁的话都先不信,他摆摆手道:“此事以后再说,我西域王族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我也没时间去管你们的恩怨,只是你此次前来除了这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盛陵光想见一下五行门的范昭,所以他带了莫离来。
盛陵光拱手道:“听闻西域王王妃病重,我特意带了我盛天境最有名望的医修前来给王妃看诊,希望能帮到您一二。”
闻言,兰渝臣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已经看过了,正在休养中,就不劳烦盛天境的医修了,寒舍简陋,希望仙君下榻时莫要嫌弃才好。”
始料未及,盛陵光懵住了,但是他敛了情绪,道谢:“谢谢君上,能在您的王宫下榻,是我们的福气。”
盛陵光在西域王宫下榻了,但是他的行动要比兮折自由地多,而且就住在兮折隔壁的宫里,和莫离两个人。
莫离觉得不对劲,他跟盛陵光说:“西域王在提防我们,灵芳家族的血脉世上罕有,为了保护她,五行门才将范昭从小就放在兰渝臣身边养着,可这兰渝臣衣冠禽兽,竟是在两年前把她纳了妃,而如今这人病重,其中自是有什么缘由的。”
盛陵光轻声道:“不管是什么缘由,既然都要死了,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那血扔了也是浪费了。”
莫离道:“他高价悬赏医修药修前来看病,却在我们来了之后,拒绝给王妃看病,那这其中的原因就更让人好奇,他为何宁愿死都不让我去看一下?”
盛陵光也疑惑:“既是灵芳神血,他又如何不动心?”
莫离眯了眯眼,轻声道:“还有一个可能,只是有点离谱,我只是猜测,兰渝臣十几年前喜欢过一个女人,你知道是谁么?”
盛陵光摇头:“我出生没几天她就死了,大家都说她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我没见过,不予评价。”
莫离轻声道:“禹河的禹兮折她长得十分相似,因为这个女人就是禹宴临早死的正妻,冷幽寂,禹兮折的生母。”
盛陵光一愣:“那她都死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莫离摇头:“这世上有一种禁术,叫夺舍,你应该听过。”
盛陵光感觉身子一凉,他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莫离点头:“灵芳神血最养魂魄,即使只有残魂,只要悉心照料,以灵力喂之,十多年也能凑全三魂七魄,这是违反天地规律的事情,所以灵芳神族才被赶尽杀绝,最后只剩一个女婴,五行门门主也不敢留她,才把她送给了兰渝臣,乞求兰渝臣庇护五行门。”
盛陵光感觉脊背发寒:“那你的意思是,活着的不是范昭……”
莫离点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最大,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两年突然就病重?因为极限到了,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找全魂魄,那连带着这个被夺舍的人也一并毁灭,看他们这个样子,范昭必然是强弩之末了。”
盛陵光抿了唇:“她还不能死,我还需要他的血,如果按照你这个推算,兰渝臣拒绝让我们看病,那是不是已经有人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莫离沉默一瞬,眼神冰寒:“禹河花无忌,那可是个天才医修,年少名满天下,后跟着禹兮折生母到了禹河,一直没有出过禹河,这次肯定是跟禹兮折出来了……如果没猜错,他该是去找一件神器了。”
盛陵光这个时候真的怪自己太年轻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着急地问:“什么神器?”
莫离的手指轻轻地扣了扣石桌:“菩提引魄灯,如果我的猜想都是对的,禹兮折在这里,应在是人质。”
盛陵光神色凝重:“她会甘愿当人质?”
莫离看着盛陵光:“只要‘范昭’在这里,她一定会甘愿当人质,只要她俩见面了,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清楚她和‘范昭’之间的联系,冷幽寂虽然这十多年都在一个躯壳里养着,但是一旦她清醒,所有的事情她都会记得很清楚,自然也会记得她有个女儿。”
“而兰渝臣,也肯定会让她们见面的,这见了面,自然破绽百出。”
盛陵光看着莫离,莫离也看着他,轻笑了一下:“这是个杀了她的好机会,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这个麻烦,到时候禹河会认为是兰渝臣下的手,到时候沈东黎也会这么认为,挥军西境,直接将兰渝臣斩杀,咱们坐享其成……你也别觉得这样做不妥,兰渝臣他见了禹兮折,已经不会再信我们了,既然不能成为盟军,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是有人杀他的。”
盛陵光到底舍不得兮折:“可是,兮折她……”
莫离啧了一声:“禹兮折做了那么多陷害你的事,甚至假扮盛夫人,把盛天境当成什么了?你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着想?陵光,你爹临走时把你交给我,你就这样听我的话?你觉得我是在害你么?一切的争端由禹兮折开始,她要是死了,会少很多麻烦,你别看她是个小姑娘,那姑娘可让人毛骨悚然呢,你还在犹豫?你这么优柔寡断可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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