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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歌以剑护身,动作之快,凡近身者皆死于她的剑下,突破几重人墙,终于进入华文殿大殿中,方佺,吴山,天福,王巾凡以及太子身边一众护卫与死士对峙,形成半包围之势,他们几人皆有伤,眼看就要撑不住了,王敬腾看到天歌非常惊讶,此人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举刀问:“你是什么人?”
    天歌挑眉:“要你命的人。”
    天歌一剑杀了王敬腾,但是没看到萧瑮和太子,只有继续杀了围困方佺一干人的死士,天歌这才仔细观察了这帮人的武功路数,手上出招狠,收势快,但是有点拘束,放不开,想来他们平时训练的地方并不开阔,脚下不够灵活,步伐还有一种诡异的整齐感,看来周王猜测的不假,这帮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消失的玄铁军。天歌没有下死手,只将他们打到无法还手便了,方佺早看到天歌,既意外也高兴,待到天歌近身来,方佺道:“王爷和太子在偏殿,王爷受伤了,公子赶紧过去吧。”
    天歌道:“这帮人身上有事要查,别杀干净。”
    天歌到了偏殿,太子正在查看萧瑮的伤口,萧瑮心口中了一剑,不过刺得不深,看他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天歌走过去,帮他封了穴道止血,从袖中拿出药帮他上了,口中嘀咕:“伤得真是地方。”
    太子问:“这位是?”
    天歌回道:“周王府护卫。”
    萧瑮问:“谢兄怎么来了?家里有情况吗?”
    天歌道:“早上你一走,前门后门就被人控制了,本来我没想管,不过后来他们试图进来,我就都杀了,之后就没有人再来了。”
    “收拾干净了嘛?”
    “你留下的人收拾的,没叫家里人察觉出什么。”
    萧瑮点头,又问:“你怎么来了?”
    “现在外头都说你死了,消息传到你家里,宁儿吓坏了,我就来看看。”
    萧瑮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传出去的,不过有好处,自己的声名好,在军中威望高,朝中也不乏支持者,这个消息能增加官员和百姓对王家的痛恨,之后的事情处理起来就更容易,“死而复生”只会让大家觉得是老天有眼,应该是五哥和九弟传出去的,没想到吓着宁儿,萧瑮问:“她还好吧?”
    天歌摇头:“不大好,心口疼,我给她吃了凝心丸,躺着直说胡话。你赶紧把这儿的事情了了回去吧,外面人杀得差不多,王敬腾也死了。”
    萧瑮点点头,当初岳母去世,以宁也常心里不舒服,那会儿天歌都拦着没让吃凝心丸,今儿吃了这药,看来是吓得不轻,萧瑮提了一口气,是要赶紧把这儿的事情了了。
    三人从偏殿出来,外头尸体零零落落,还有十一个重伤的人没杀,捆了绑在殿内柱子上,他们刚出来,韩王和肖将军也进来了,两波人在殿内汇合。
    韩王进来,看到萧瑮受伤:“老七,怎么样?”
    “没事儿,那边怎么样?”
    韩王道:“父皇真的走了,老六和永宁王在那儿,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到了,老九出去,宫里正则侯带人在清。”
    “丞相府什么情况?”
    韩王道:“还不知道,他那地宫情况很复杂,要是想逃,恐怕也能逃出去,好在就只剩下一条命,先把父皇的事情办起来吧。”
    萧瑮点头,萧琛这才明白,原来最聪明的两个弟弟,面上不和,其实早就联合起来对付王家了,自己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以前站在母亲和外公身后,现在站在兄弟们身后,对即将属于自己的王位,他第一次感到了虚无,坐上去或者不坐上去都无所谓了的虚无。
    存希堂内,内官和仪制司的人在有条不紊的帮皇上清洗更衣,整理遗容,萧琛和萧瑮也过去磕了头,之后皇后和事发当时在场的宫人都被关在存希堂,皇上的遗体移至乾灵宫,次日入殓。
    前朝后宫都得知了这一消息,皇宫各处俨然是丧礼的氛围。
    一众妃子换了丧服到乾灵宫来守灵,殿外已经有大臣跪着,太子几个换了衣服也都往乾灵宫来。路上,萧玝怎么也想不通,问萧瑮道:“老七,父皇明知药里有毒为什么还喝?”
    萧瑮沉默了良久:“父皇之前跟我说,世家外戚,是因为他起的势,也该由他了结,只要父皇活着,他们就还有余地,但是他们亲手把皇上害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父皇连日受病痛折磨,也想以此了断吧。”
    兄弟几个都陷入了沉默,良久,太子说了一句:“我不会辜负父皇的,你们放心。”
    康平九年六月二十三日,帝崩于存希堂,遗命太子承大统,即皇帝位。
    萧瑮当天没有留在宫里,先回了趟家,到家时以宁还睡着,恍惚间看到他,以为自己死了,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等我的,咱们是在黄泉路上吗?”
    萧瑮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柔声说:“你不是说不替我守着嘛,怎么自己跟过来了?”
    以宁抬手摸了摸萧瑮的脸,觉得还有温度:“我舍不得你啊,没了我,你吃不好睡不稳,衣服都不会穿,你把我扔下了,我不能把你扔下呀,你老说我对你不冷不热的,这下知道我的心了吧,热不热?”
    这不是第一次因为宁儿想哭,萧瑮握着以宁的手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接着睡会儿吧,醒了还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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