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安把脸埋在夏怀岳怀里,抱着他不撒手。
剩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颀安真的第二天就开始看书,大概夏怀岳明确的拒绝了叶榆,叶榆很快又出现在颀安面前,闵雁戒备的看着她。
颀安刚开始其实并不恨她,可是她在迂回的劝说闵雁要为她以后着想,用最钝的刀杀人,受最大的折磨。她明知道闵雁疼她到骨子里,为了她是可以让她认了她的。她利用一个当妈妈的最真的心,她恨她卑劣的手段!
颀安安慰闵雁,“妈妈,没事。”
闵雁出去后,叶榆不知道怎么开口,颀安直直的看着她,毫不客气:“你又是来告诉我你是我妈妈吗?”
叶榆看着她:“安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颀安打断她:“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有最好的妈妈,没有了你,我一样有妈妈,如果非要提醒我我不是我妈妈亲生的,那我就当我妈妈死了,早死了。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不只不客气,还很恶毒,叶榆没想到颀安会这么说,顿时快要哭了,颀安并不理她的样子,继续说:“不是所有人都心比天大,我一点也不羡慕女强人,也不会要求自己要有多优秀,我只想陪我的家人,好好陪他们,事业不用多成功,我只在乎我的家人,什么也没有他们重要。”
说完也不看叶榆,侧着身体躺下不再理她,叶榆最后哭着离开了。闵雁进来看颀安,她蜷缩着在哭,她抱着她,颀安哭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妈妈,我哪里也不去,好不好?我哪里也不去。我再不偷懒了,我会听话的。好不好?”
闵雁心里难过的厉害,抱着女儿哭着:“妈妈就怕你以后会后悔,你不想去,咱们就哪里也不去。”
颀安初开始对去剑桥并没有多大执念,比起繁复,生涩难懂的学术,她觉得她喜欢那里悠闲的下午茶,和可以名正言顺的慵懒的氛围胜过名校带来的前途、发展和荣誉。十七八岁的孩子,又像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好胜心,所以对未知的未来充满好奇,去英国读大学是学业自然而然的发展方向,就像她的成长,平静安稳的,不会出差错。
转了一圈,她还是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未来的计划却全乱了。或许对未知的遗憾,人自然而然的会有浮想。之后叶榆再没有来过。
颀安出院回家开始乖乖复习,六月的高考季如期而来,颀安有夏怀岳陪同着踏进考场,发挥正常。而后填报志愿时,志愿表由闵雁从学校带回来,颀安安静笃定的告诉父母,她想读A大,理由是,她身体还在恢复期,如果报考到其他地方,秋季开学,她的身体不见得能完全好。这是闵雁的软肋,她再同意不过。夏怀岳是有遗憾的,颀安虽看着性子懒散的,其实她是个明松暗紧的孩子,她平时学习的效率很好,成绩一直不错,夏怀岳觉得没能送她去更好的学校,耽搁了她。颀安笑笑,不辩驳。夏怀岳没法反对。就这样,颀安安安稳稳的开始了大学生活。事实证明,颀安确实在A大受到很好的照顾。虽然她一直和夏怀岳在学校没有交集,但是,这不影响她受到优厚待遇。其中例如,军训。
时间没有给谁机会细细思量,反复斟酌。或许很久之后,回头再看,觉得一切都太仓促,都来不及细想,可是又觉得,一切那么自然。最后释然一笑,没有必要为从前后悔的。
十六、
大年初二,颀安吃过午饭,周暮晨打电话来,只说他来接她,也没说什么就挂了。
颀安有些疑惑,也没多问,出了小区,站在路边等他。周暮晨开的是辆银色沃尔沃,颀安上车后才看见暮夕也坐在车上,颀安回头冲暮夕笑:“暮夕姐,新年好!”
暮夕一头波浪卷,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语气却苦巴巴的:“我一点儿也不好,小安安,我今天要走了,现在就去机场。”。
颀安惊讶:“为什么这么急?才回来两天就走吗?”
暮夕僵着脖子:“两天其实不少了,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周暮晨凉凉的说:“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无非两种情况,要不就是那边有人催,要不就是这边干了亏心事,说吧,哪一个?”
暮夕瞪着弟弟:“当然是那边有人催了!”
周暮晨回头了然的看了她一眼:“说吧,在那边干了什么亏心事,让人催的这么急?”
暮夕呲牙状,又掉进臭小子的圈套里了!再看颀安看着她,一脸实诚的‘你就说吧’的样子。
暮夕心里特别的想说脏话,又窝火的说不出来!谁叫那畜生!要不然她至于这么窝囊吗?她还不能说!只好借墨镜遮着无视他们的注视。周暮晨留不住她,也不再强求,一路上颀安和暮夕闲聊,让她有时间回来。
暮夕心里暗骂,老子真的没待够!要不是那畜生逼我,我至于这样狼狈的像条狗吗?
到机场后,周暮晨和颀安送她进去,三个人在大厅等待,广播提示,乘客准备登机后,三个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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