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商定,他们全部第二天走,杨渊坐他们的车到隔壁市里,然后去转高铁再回去,毕竟对这里不熟悉,杨渊也听她的。
杨渊说那边河堤边上老乡在捞鱼,旁边的池塘里好几亩的荷叶,看起来特别壮观,叶潮和沈南贺就跟着他,又出去去看热闹了。
男人的快乐,有时候真的简单到不可思议。
李劭忱则是坐在廊檐下的椅子上懒洋洋的说:“你们去转吧,我有些累了。”
过来一路都是他在开车。
等人走了,冯豫年洗碗出来,挑眉问:“怎么?还有什么和我说的不成?”
李劭忱问:“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冯豫年衣服上沾了油,低头看了眼,说:“没有,我这个人没有心,你知道的。”
真记仇。
李劭忱定定的看着她,见她进屋,跟着起身。她上楼片刻后,他也轻身上楼,楼上景致完全不同。
她不愧是学花卉的,二楼明显改造过,整个二楼都被绿植包围,蕨类高挂,花草依次摆起来,中间的隔断栏栅上挂了几棵巨大的鹿角蕨,一个微型的园艺造景。
非常见功底。
冯豫年刚换完衣服,听见了动静,试探的问了声:“李劭忱?”
李劭忱穿过去隔栅,她的卧室很小,但是很精致,花草、书桌、落地灯……
完全是小女生的私密空间,温馨又简单。
她刚换好衣服,站在那里,仿佛有些拿他没办法,皱着眉看他。
李劭忱走近,用肩膀和她身体触碰,但是并不动手,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冯豫年烦躁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叹气故意问:“你暂时忘了你把我睡了,又甩了的事,简单和我说一说你过得怎么样?”
冯豫年皱眉问:“什么叫我把你睡了又甩了?”
李劭忱挑眉问:“不是吗?”
这么说好像也对。
冯豫年体谅他是客人,远道而来,忍了忍说:“累了就去隔壁休息吧。”
李劭忱问:“我晚上住哪?”
冯豫年睁大眼睛,故意说:“自然是住老乡家里。”
李劭忱轻叹了声说:“我快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
听这意思,想在这儿睡觉。
冯豫年拒绝:“我的房间不收留外人。”
李劭忱嗤笑了声,问:“我的房间都是随便给你睡的,你的床给我睡一觉都不肯吗?”
他们自重逢,这才是第二次遇见,冯豫年很不习惯他这样。他这样的亲密自如。
仿佛真如别人说的,一旦和一个人亲密接触后,就很难再产生距离感。
她被说的哑口无言,问:“所以,你追到这里,是和我翻旧账来了吗?”
李劭忱坐在床沿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问:“这几年一直都在这里吗?”
冯豫年拒绝和他谈这些。
“你到底睡不睡?”
李劭忱仿佛不在意她的坏脾气,她和从前比起来,几乎像变了个人。
大院里的冯豫年活得像个被调好的闹钟,礼貌、温和,见人就笑,真的少了生气。
李劭忱靠在她的床靠背上,冯豫年也很想睡午觉,催说:“你下楼去睡,楼下也有床。”
等她把楼下的通铺的凉席铺好,再上楼,李劭忱像是真的累了,靠在她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她简直看的头疼,真是难搞的男人。
自己只好去窗外的栏杆边露台的躺椅上休息,还没等她睡着,就听见院子里几个人回来的声音,她起身探头看了眼。回头看床上的人纹丝不动,赶紧起身毫不客气的将人摇醒,催道:“快起来,他们回来了。”
李劭忱其实醒来了,被她粗暴的拉起来,眼睛里有些泛红,熬夜太久的后果。
他揶揄道:“我们又不是偷.情,你紧张什么?”
冯豫年瞪他一眼,扭头先下去了。
李劭忱觉得有趣,懒洋洋的起身,床上有股淡淡的柠檬的香味。
他心里叹息,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和她这样亲近了。
他骨子里依旧是不太爱表达的人,还是那个年少持重的人。
可是爱过的人,始终是不一样的,不管过多久,一眼看见她,依旧还是会心动。
这就是人,男人劣根性。
他鄙视自己的企图心。
冯豫年下楼,见杨渊手里又提着一条鱼,叶潮手里拿着一支荷花,一手提着一枝荔枝。兴奋的和她说:“真是个好地方,晚上咱们继续烤鱼吧。李劭忱呢?”
冯豫年指指说:“累了,在睡觉。”
沈南贺拿着几颗柠檬和百香果,又好奇问:“这个季节这么多水果啊?”
冯豫年:“都是应季水果。”
叶潮也不嫌弃,在院子掬水洗了把脸说:“睡一觉就行,有睡觉的地方吗?”
糙的时候,确实很糙。
冯豫年指指一楼左边的房间说:“这里面是通铺,铺的是棕榈垫和竹编的凉席,我都准备好了。”
她又上楼拿了几块夏天盖的空调被,李劭忱就那么跟着她下楼。
等她安顿好几个人,叶潮躺在大通铺的凉席上舒服的说:“你别说,还挺舒服的啊。”
冯豫年听的笑起来,退出来,站在廊檐下琢磨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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