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地方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尤其是公厕,随时都有人进出,如果郝伟是在十二点左右被杀拖进卫生间的,那么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会没人发现?
一整夜都没人上厕所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矮个子的男人说过了,他杀死郝伟完全就是个意外,只不过是因为郝伟骂了他,让他不爽,所以他就打了郝伟一顿就走了,不成想郝伟死了。
为了躲避侦查他甚至把自己的弟弟推出来顶罪,从这一点就看的出来,这个人并非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
如果他是诚心要杀人,那么他绝不会随意的把郝伟的尸体丢在卫生间里。
他们应该是刚刚才知道郝伟死了。
如果不是他们,那么郝伟的尸体是谁拖到卫生间里的?在他被拖到卫生间之前尸体在什么地方?就丢在休息区那种人流更加密集的地方?
李朝阳为什么会成为众矢之的?
以前童菲看过李朝阳的资料,他是个悬疑作家,对犯罪心理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过那都只是传闻,而今天她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遇事冷静,果敢,思维缜密,逻辑严谨,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是凶手的话,那他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难怪刑警队一直盯着他。
赵家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李朝阳所为,他会写推理小说,自然也很清楚该如何犯罪,如何规避警方的调查,这些年几乎年年都会把这个案子拿出来整理整理。
看来以后要多点心眼儿了。
绑架者过了好久这才吭声。
“承诺?我承诺什么了?我说我给你们半小时查出郝伟被杀的真相,恭喜你们做到了!但是如果不是你们见死不救晓雯可能还活着,也就是说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不会杀了你们所有人,但必须有人负责,选出一个你们认为最该死的人就可以了,行了,你们慢慢想吧,记住我的话,是选,不是强迫。”
舱门又一次关闭了。
“我草,我就说了他根本就是在玩我们,刚刚要我们查案,现在又要我们自相残杀,我看他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们!”陈耀东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猛的一脚踹在垃圾桶上。
“选谁呢?这里谁最该死?”胡军问。
舒美娜凑过来狠狠的跺了胡军一脚,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活命你又打算把谁推出去?”
胡军的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陈耀东。
陈耀东顿时就感觉到了危险,后退一步把斧子横在了身前。
“昨天好像就是他发起投票的吧?如果不是他我一定会下海救人。”黄毛嚼着口香糖一脸得意的表情。
郭照明见状也站了出来:“是啊,冤有头债有主,上面那家伙不就是想为晓雯讨回公道吗?那谁害死她的谁就去抵命呗,他不是要我们投票吗?那我们就投票吧,认为陈耀东该死的人请举手!”
郭照明第一个举起了手,黄毛是第二个,紧接着不少人都举起了手,胡军想要举手被舒美娜摁住了。
“你们不能这样啊,我们都有责任啊,不能推他出去,你们和他有仇吗?”周树成想要阻止,但根本就没人理他。
这些人和陈耀东当然没仇,就算是有也就是极少数,绝大多数恐怕连陈耀东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不在乎陈耀东的生死,准确说是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不管谁去死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可以了。
不过也有些人保持了沉默,成了看客,这些人都选都不想选,滥竽充数,冷眼旁观。
“好,太好了!”陈耀东哈哈大笑,表情变的狰狞无比,凶恶的就像是一头野狼。
他的几个兄弟见状纷纷冲了出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陈耀东抬手指着众人,骂道:“老子混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不过你们是我见过的最虚伪最恶心的一群人,说我害死了晓雯,我想问问你们昨天谁举手了?你们不也是凶手?想让我死那么你们都得陪葬。”
“呵呵,你们就四个人,我们有几十个人,吓谁呢?”黄毛刚刚被陈耀东怼了这会儿抓着陈耀东就不放了。
在这里陈耀东就是不受欢迎的人,奇装异服,飞扬跋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人死了更好。
“没错,我们就四个人,也打不过你们,不过能杀算一个,你们谁先来?谁!”陈耀东一声怒吼指着黄毛说道:“孙子,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来,你先来!”
“傻叉,老子才懒得和你动手,阿军!”
黄毛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平头就走了出来,这个人身形瘦削,目光锐利,拳头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阿军,打死他,回去我给你一百万。”黄毛说道。
小平头看了一眼陈耀东,低声说道:“晨哥,算了吧。”
“你说什么?”黄毛有些生气了。
“我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杀人。”
“啪!”
黄毛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小平头的脸上,指着小平头的厉声呵斥:“张建军,你他妈不是散打冠军吗?老子花钱请你来是干嘛的?上不上?”
小平头咬着牙关一句话都不说,黄毛气的不行,这次他主动挑事儿抖威风,没想到手下居然不敢上了,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抬手又抽了小平头两耳光。
“住手,我是警……”童菲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李朝阳捂住了。
“警告什么?需要你来警告吗?我做事情不需要你来你教。”李朝阳提高声调的同时将她拉到了身后。
“他可没说让我们杀人,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李朝阳说道。
“是啊,没意义,我们不能内讧,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啊。”周树成也站出来劝解大家。
“好吧,今天算你运气好。”黄毛悻悻的回到了人群里。
陈耀东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放下了消防斧。
“那现在怎么办?刚刚你们都听见了,他要我们选出一个最该死的人,现在咱们的小命都攥在别人的手上,我们没得选择。”陈耀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