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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狗拿耗子的某王爷
    “不要杀人。”
    “啊——”叶阑静头痛了尖叫了出来,她一定听错了,听错了。
    颜拓不会说的是“不要杀人”,拓怎么会以为她要杀人呢?
    他该是那么那么地了解她了解她的啊!
    所有纠结的声音混绕在一起,所有记忆像碎片一样划伤了血肉。
    左边,是他和颜拓手牵手,漫步在星空灿烂的夜里;是颜拓忽然蹦到她面前,将一袋各种牌子的糖果举到她面前;是她叉着腰警告颜拓,不许叫她静儿,像个土包子一样;是她学着颜拓回旋踢的样子,一屁股把自己摔在地上;是她心血来潮要送颜拓回家,结果自己又迷了路,不得不让颜拓再送回来……
    右边,是她对着离墨卑颜恭顺,眸间却充斥着黯然无华的算计;是她冷冷地看着假扮环佩的音兰,说她没有背叛;是她看着发狂的小红,神色漠然无动于衷;是她毫不怜惜地将尖利的匕首一次次扎进血肉里,喂养器皿里恶心的肉虫……
    那些画面不和谐地碰撞在一起,那个低沉的声音悠悠在中间炸开来。
    “静儿,你变了……”
    叶阑静想辩驳。她没有她没有!
    突然纠缠进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语言、习惯上的改变不是很自然的吗?
    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她只是努力地在给自己寻找一条生路,这样也错了吗?
    是她们都逼迫她,威胁她,囚禁她,难道她还能天真地等待谁的庇佑,坐以待毙吗?
    为什么拓要这样说她?为什么!
    “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
    落凤阁的正主闺阁,摇曳的烛光不稳地晃着,焰心垂了很长也没有断。离墨面色晦暗地站在床榻的暗侧,脸色阴晴不定。
    刚从天堑山回来,就听说落凤阁要的补血气的汤药正在加紧熬着。说是凤妃气血亏虚,急需大补。
    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休息,就连忙赶了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事。
    结果呢?
    他自嘲一笑,看着她陷落在噩梦中,整晚整晚地叫那个不算太陌生的男人的名字。
    颜拓。
    他老子的,颜拓算个什么鸟东西!
    真是再良好的教养也要暴怒了。
    睡着他给的屋子,他花钱买的床,吃着他的粮他的补药,居然在梦里还心心念念着另一个男人?
    哼,要是这个男人心里有她,在她如今陷入困境的时候,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想起来便好像心中火烧火燎的,恨不得一把将她揪起来质问。
    她不是那个没心没血的魔宫杀手吗,他还在等她算计着自己的小命呢。他还想看她能耍什么花样,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脸上要露出这么哀伤绝望的表情?
    还是说,她也有心,也会痛,也会伤,只是不是为自己罢了?
    恨。真正透心透骨的恨。
    可是恨到极致,总会忆起,三年前,那个弱不经风的小身体,为他挡下了几乎致命的一刀。
    当时大夫说,她时日无多。
    于是他想也没想,用自己的一半内力护住她的心脉,捡回了她的一条命。
    那刀是淬了毒的,离心脏只差一点点,活下来绝对是一个奇迹。
    离墨一直想问她,那样处心积虑的地骗取她的信任,若是一不小心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叶阑静清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他床尾,目光深沉而疲倦地望着她。
    “拓……”
    才一声喊出,只见面前的人飞快地剑眉倒竖,两道刀子一般凌厉的目光迅速射向她。
    “再喊一遍试试。”离墨恨不能立马上去两个耳刮子扇醒她。
    听说他和那男人长的很像?一个两个的都还认错?
    一股熊熊的嫉妒之火从胸腔冒起,仿佛自己成了那个男人的代替品。
    叶阑静被离墨凶狠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立即从床上坐起。
    好不容易看清了来人,才开始用手指一圈一圈的揉太阳穴。
    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啊……
    离墨就这么看着她一圈一圈揉太阳血,直到把脸上所有弱懦的表情都揉尽。
    然后恢复平日一脸的淡漠和冷静,问他:“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有时候,离墨看到她这个样子,真是有一种不知道该笑她还是该抽她的感觉。
    最终离墨还是维持了一个王爷该有的高傲和镇定,淡淡地说:“听说你病了,下人刚把药熬好端上来了,你趁热喝了吧。”
    “药?”叶阑静疑惑地扫了一眼屋里,果然在桌上看到两碗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
    理了理思绪,终于想起来,大概是梅儿以她的名字让人熬给杜鹃的。
    “我待会喝。”随口甩了一句,就开始自己更衣。
    毕竟,这么躺在床上和离墨说话的感觉,总让她有些不自在。
    而且,她自我感觉穿得还是很厚实的。
    北离天气冷的有点厉害,她平时都穿着中衣睡的。
    在离墨面前穿几件外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离墨就不这想了。
    一个女子,随随便便就在男人面前更衣……好吧,虽然这个女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他的妾室……但是这样随意又开放的举动,难免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只好敛下那幽暗的目光,假装转身端药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药凉了会失效的,要我喂你?”离墨挑眉回看着穿衣飞速的某人。
    “不喝了。”叶阑静烦躁地看了他一眼,颇有点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开玩笑,这恶心的东西她才不喝?
    她宁可吞虫子也绝不沾一滴那苦水!
    离墨看着她任性的样子真是很无语。
    什么大灾大难都经历过来了,也没见她动容过一下,就为了这么几碗苦口良药,眉毛纠结成了麻花?
    还是说,这是一种撒娇的表现?
    想完,离墨自己眉毛也有些抽搐。
    “不喝也行,以后不要出落凤阁了,免得我担心你什么时候晕倒在什么地方。”好说好话不管用,威胁总行了吧?
    叶阑静真是要气疯了,狠狠瞪着狗拿耗子的某王爷,咬牙切齿:“喝什么喝,这不是我的药!”
    离墨眉毛也纠结成了一团。
    今天这位火气怎么奇了怪的大,嗯,月信来了?
    还挺说的过去的,正好失了血喝点补血气的药嘛。
    估计某女知道某王爷的想法是要气得吐血了。
    “说什么胡话,不是你的药是谁的药?”
    叶阑静白眼一瞪,头疼的厉害,懒得寻思,直接就道:“杜鹃的。”
    “杜鹃的?”杜鹃也来月信了?嗯,也说的通,药有两碗。
    原谅人有时候偶尔的自以为是吧……尤其是离墨这种与生俱来的……
    “嗯。”叶阑静起床坐到桌边,背对着镜子就开始梳起发来,下人们也陆续进来伺候她梳洗,“王爷出门游玩的这段日子,王府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杜鹃受了伤,我差人熬了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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