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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怔了怔,专心地感受着她指尖的凉意,随后轻松地笑了:“不过是当时被打伤了而已,没事的。”
    青烟眼红了,难受地低着头,“对不起,沈玉,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若是她少惹些事,沈玉就不会有事。
    “你走吧。”凤昊回来了,将一个篮子递给她,里面的轻辰激动地展开双臂,想起来又起不来。
    青烟深吸一口气,将轻辰抱入怀中,重重地点头,“拜托你了。”
    走了,她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凤昊明白她的意思,她也不想沈玉再掺合她的事情,于是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青烟起身,飞快地转身离开。
    那厢,夜暮沉正看着空荡荡的床一脸冷意。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回来就看不见人了!
    “李翱,剑呢。”
    身后的李翱立即将剑递给主子,然而主子冷冷地看着他不动,好像要将他吃了一样,李翱不禁咽了咽口水,似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这是让他自刎吗?
    可是他也是跟着主子出去的啊,怎么能怪他!
    “夫人回来了!”外面的白影激动地喊了一声,眼前骤然掠过一阵风,夜暮沉已经冲了过去。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充满怒气。
    青烟一怔,看着夜暮沉阴沉而担忧的模样,抱歉地一笑,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他,“给。”
    夜暮沉随意地扫了一眼,将它提起,扔到承香芙怀中,紧紧地抱住青烟。
    心被暖意充满,青烟认真地凝听着他的心跳声,笑道:“那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又怎……你说什么!”夜暮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青烟。
    她双眼弯成明月,一字一句地说着:“轻辰,青烟和暮沉的孩子。”
    夜暮沉蓦地一颤,飞快地将孩子抢了回来,轻辰在他臂间呵呵笑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粉嫩的手指朝他伸过去,夜暮沉眸光温和,伸出一只手指给他玩耍。
    “轻辰。”他低喃,露出小孩子一般满足的笑容,暖得青烟忍不住踮起脚,吻上他的嘴角。
    夜暮沉抽出被轻辰捏着的手指,按住青烟的后脑勺深情索取。
    承香芙还没来得及别开脸,就被简信拉开,他挑眉戏弄:“你想试试?”
    脸上一热,承香芙甩开他的手:“胡说什么!”
    然而简信迅速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脸蛋,只一息,便飞快地逃离,承香芙又恼又怒,立即追上,口中嚷着:“是男人就别跑!”
    “那还要看是谁的男人。”简信痞痞地笑着。
    “……”
    轻辰目瞪口呆地仰着头,不太明白母亲在做什么,只知道大手指不见了,抿抿唇哭了出来,见两人没有半点反应,哭得更凶了。
    青烟心急了,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夜暮沉这才不舍地松开,青烟趁机将轻辰抢了过来,脸上染上红晕:“你这样会教坏他的。”
    夜暮沉毫不在乎地轻笑。
    骤然,他脸色微变,似乎哪里不舒服,青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妥,“怎么了?”
    “无碍。”他摇头,牵着她的手正要走入客栈,然而他终是忍不住蹲下了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
    青烟吓得脸色苍白,李翱比她先一步蹲下扶着他:“主子又犯病了?”
    犯病?
    青烟急切地看着李翱,希望他解释,李翱动了动唇,却被夜暮沉锋利的目光阻止了,青烟咬牙,将孩子递给他,夜暮沉下意识地接过,青烟趁机施着轻功将李翱扯到一边。
    李翱这才飞快地说着:“主子最近偶尔会心痛,大夫说中毒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也不知道什么毒。”
    中毒?
    青烟脸色苍白,一个念头从脑中跳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紧张地询问。
    李翱刚想回应,就被夜暮沉冷厉的一句“过来”打断,青烟抿唇,不肯过去,反倒是轻辰被他吓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一阵阵哭声让青烟的心揪了起来,瞧见夜暮沉依旧阴沉的脸,不得不赶回去将轻辰抱回来,细声哄着。
    夜暮沉扣住她的腰,拉入怀中,声音低哑:“回去吧。”
    知道夜暮沉不肯说,青烟只能闭口不问,陪着他回到客栈,进去后轻辰还未停止哭声,青烟只好继续哄着,等他安静下来,扭头发现夜暮沉已经躺在床上阖上了双眼。
    她轻叹一口气,将轻辰放置在一处,转身去打了盘温水,帮夜暮沉擦拭着额头。
    “中毒的症状是什么?”青烟用手指帮他按摩着太阳穴,看着他微微舒展的眉头安心了些许。
    “配好解药了。”凤眸张开了一条细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辛苦了。”
    青烟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毛巾已经被他拿掉,腰间一紧,被夜暮沉搂入怀中,倒在他身上。
    “如果朕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青烟抬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看着熟睡的轻辰,顿时明白了他在说她生孩子的时候。
    确实,那一刻她脑中全是夜暮沉的模样,还是他去救束依琴的背影,痛苦和快乐交织,她只记得凤昊说她一直喊着夜暮沉的名字……
    “暮沉。”回忆起往事,她不禁眼眶一红,吸了吸鼻子。
    “嗯?”
    “你会纳妃吗?”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问过他,还记得他当年很肯定的说“会”。
    “你觉得呢?”夜暮沉的语气中带着笑意,青烟恼怒,这种时候还能笑!
    “不知道!”她赌气地撑着他的身子起来,不愿再贴着他,然而夜暮沉勾起她的下巴,一按,便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享受着她独特的味道。
    两人情迷意乱,呼吸急促,夜暮沉手探入,青烟才蓦然惊醒,脸色通红,猛地推开,没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反抗,夜暮沉毫无防备地被她逃离。
    看着青烟仓促的背影,夜暮沉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笨。”
    她身子一僵,正要开门的手顿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耳朵认真地凝听着他接下来的人,然而传来的只是衣服摩擦床单的窸窣声。
    青烟想要转身,就被他从身后抱着,耳垂温软,充斥着他的气息,“朕,不纳。”
    心跳蓦地静止,浑身似乎被电流袭来,她连耳根都红了。
    他说,不纳。
    五日,战乱渐渐停止,雪国土地瓜分的问题也协商好了,马车已经备好,众人开始整理东西回月国。
    也许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多遥远的路途,都会觉得短暂。
    青烟等人很快就回到了皇宫,外观还是当年的富丽堂皇,只是里面的布置完全不同,多了很多美丽的盆景和假山,少了一些金色的装饰。
    一回去,青烟就将所有的大夫都询问一遍,然而他们的回答却让人大失所望,皆是“无可奉告”,显然是受了夜暮沉的指示。
    青烟脸色难看地回到房间,发现夜暮沉正在和一碗药,瞧见她进来,他搁下碗,朝她招招手:“不要到处走。”
    “解药?”她试探地询问。
    “嗯。”
    鬼才相信!
    青烟抿唇,心乱如麻,如果到了夜暮沉怎么都不愿说的程度,定是很严重了,难不成是没救了?
    还在沉思,夜暮沉已经牵着她,带着出宫。
    “去哪?”
    “看看朕的江山。”
    “……”
    夜暮沉换回一件白色的素衣袍,头发简单地绾起,和青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青烟觉得还是看着他这样的打扮顺眼一眼,想来夜暮沉也不喜欢过于讲究的穿着打扮。
    沿着皇宫离去,夜暮沉带着她回到了南都,熟悉的街道勾起青烟的种种回忆,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容。
    他们在一条离深府不远的街道下了车。
    青烟看着远处的一条河流,立刻拉着夜暮沉跑了过去,“暮沉暮沉,你还记得吗?”
    这是一年一度举办花笼节的那条河流。
    夜暮沉含笑看着她上扬的眉梢,只听她滔滔不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小孩子的一面,还不承认自己喜欢插花。”
    小孩子的一面?
    他对这几个字眼不满意。
    青烟余光瞥了眼他吃瘪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挽上他的手臂:“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来,好吗?”
    夜暮沉眸光微闪,顿了顿,轻吻她的额头:“嗯。”
    两人继续走,到了杨景天当年的将军府,此刻却不见一瓦一木,青烟呆如木鸡,疑惑地瞧着他。
    “你以为朕会留着?”
    青烟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他连将军府都要铲除,似乎不让关于杨景天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上。
    最后,两人回到了深府,看着熟悉的门匾,青烟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夜暮沉拉着她进去。
    她的呼吸莫名地变得急促,只觉得脚下的卵石都变得烫脚,小心翼翼地行走,夜暮沉微笑着陪她慢走,也不催促。
    来到丽院,树下,绑着一只梅花鹿,一只熟睡的小狐狸卷着身子躺在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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