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3颗子弹。
格纳斯手里紧握着那只枪，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去哪里了？
她心里充满了疑问，那只并不高级的吸血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的？
刚刚格纳斯和对方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交锋，格纳斯开了四枪，打中了对方的右手，划伤了他的一条腿。
格纳斯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如果仔细看的话，格纳斯用的是左手握枪，她的右肩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涌出，把周围的布料染成了红褐色。
“滴答”
液体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格纳斯急忙转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吸血鬼一拳将她手里的枪打落，然后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你没有想到吧，我有异能啊。” 他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愉快地注视着格纳斯努力挣扎的样子。
“去死吧，叛徒。”
他用另一只手将一柄秘银做的匕首高高举起，准备落下。
格纳斯闭上了眼， 不再挣扎。
对不起啊，普希，我没能打赢呢。
下辈子，再相遇吧。
她在心里默念着，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但过了许久，格纳斯都没有感觉到利器扎入胸膛的尖锐痛感，反而是从咽喉传来的压迫、窒息感减弱了许多。
格纳斯睁开眼，看到了让人十分惊讶的场景：原本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普希，居然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咬断了那个吸血鬼的咽喉。
普希十分轻松地拎着那个家伙的衣领，随手把他丢到了一边。
那个吸血鬼吐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就断了气，也许是说了什么诅咒的话吧。
“普……希？”
格纳斯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境，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普希好像在嫌弃那个吸血鬼的血，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格纳斯。
那对湖蓝色的眼睛依然像冰一样，冷酷无情。
格纳斯回想着，当初帮她制作这个笼子的友人，对她说过的话。
“当她的神智清醒，能控制住自己的嗜杀嗜血的欲望时，她就不会被笼子所束缚了。”
现在普希从笼子里出来，又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
她“好”了，对吧？
格纳斯想着，对她笑了笑，想用没伤到的那只手轻轻地抱抱她。
普希移了移脚步，避开了她伸出的那只手。
啊，果然还是……不能接受我啊。
格纳斯的笑容黯淡了许多，她把手收了回去，有些沮丧。
突然，她感觉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普希把她的手牵了起来，然后低头舔舐着她的伤口。
格纳斯红了红脸，别过头去不看她。
“你的血，好喝。”普希嘴里含着她的血液，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比刚刚那个男的，好喝很多。”
果然是因为血啊……我在瞎想什么呢……
格纳斯自嘲地笑了笑，想开口跟她说家里还有许多血，回去可以随便喝。
突然，她尝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铁锈味。
是普希扶着她的颈，亲了过来。
唇舌交缠间，感受着自己血液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格纳斯闭上了眼。
普希轻轻地搂着她，延长了这个吻。
两人同样尖锐的獠牙有时会碰在一起，有时会划破对方的嘴唇，这并不影响整个接吻的过程，只是让它充满了血腥味和怪异感。
最后，普希放开了她，又用手指将牵出的，带血的银丝给拨断。
“爱是什么？”
格纳斯又一次喘气后，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普希问了叁十年，她也回答了叁十年。
今天，轮到普希来回答她的问题了。
普希愣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 “爱，就是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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