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完二小姐,从清芷院里出来,大小姐就是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太担心二小姐的病了吗?
“大小姐,你不要担心了,老太君不是让人去请薛神医了吗?薛神医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二小姐病的。”
楚琼玉点头,她才不是担心楚琼婷的病,她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让她忐忑不安的是,楚琼婷的病症像是中了剧毒一般,楚琼婷得病,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楚琼瑶,因为楚琼婷去不了叶家,那最大可能就是楚琼瑶。
她想了好几种楚琼瑶会对楚琼婷用的计策,却独独没有想到是下毒,她知道楚琼瑶一直都恨楚琼婷,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心狠,不!楚琼瑶就是这样一个心狠的人,她曾经亲手杀了一个不足满月的孩子!
楚琼玉眼神狠冽又悲痛,她可怜的卿儿!
上一世,她从来不知楚琼瑶会下毒,楚琼瑶在她面前隐藏颇深,竟不知她还会这一手。除了心惊胆颤之外,她必须要更加小心提防楚琼瑶,防止她对自己,和娘亲大哥做什么手脚。
“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又冬一声惊呼,不等楚琼玉回过神来,她就朝着不远处的海棠树下跑了过去。
“小姐!你们快过来看看!”又冬不知看到了什么,对着二人回头惊讶喊道。
楚琼玉和从秋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见到树下的东西,两人也是吓了一跳。
一地的红色细末,洋洋洒洒铺在地上,从远处看像是流了一地的血。
又冬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楚琼玉安抚看了又冬一眼:“没事,应该是哪个下人图省事,偷懒把脂粉扔到了这里吧,你俩快去院子里拿着扫帚和簸萁过来,把这里给清扫了,要不然还会吓到旁人的。”
从秋和又冬应了一声,赶紧朝着听雪院走去。
楚琼玉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红色细粉,眼波微动。
好在听雪院离着这处不远,从秋和又冬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这些东西扔到哪里去啊?”又冬端着簸萁看向楚琼玉,抱怨道:“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胭脂不要了就放在盒子里就成了,随便洒出来这不是吓唬人吗!不过这胭脂,我闻着怎么和坏了似的?”
从秋也点头:“我闻着也一股怪味,有些刺鼻。”
楚琼玉笑道:“怕是买了过期的了吧,反正这也是胭脂,就把它埋在这树下吧,省得扔在哪也是吓唬人。”
又冬高兴道:“还是小姐你聪明!”
楚琼玉笑了笑,三人一起合力在树下挖了个小坑,把红色细粉全部撒了进去,埋上土,用脚擦了擦,都弄了一身的泥土。
等着回去院子正好被于氏撞见,免不了又挨了一顿说。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晌午,二房那边还没有传过来消息,楚琼玉耐得住性子,可又冬不行了,非要出去打听小道消息,惹得从秋骂她好事精,楚琼玉看着好笑,怎么以前就不知道又冬还有这样一个癖好。
楚琼玉吩咐人搬了躺椅到院子里,仰头看着天,数着飘飘荡荡的云朵,心绪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从秋,我出去一趟,”不知想起了什么,楚琼玉站起身来,对着屋里收拾的从秋说了一声。
从秋连忙跑出来,放下手中的抹布道:“小姐我陪着你吧。”
楚琼玉笑着摇头:“上午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园子里的虞美人开花了,我娘喜欢这花,我就想着去摘几朵,这几日就是我爹的生辰了,她心中不免难过,我就想着能让她开心开心。”
从秋赞赏点头:“小姐你能有这份心就实属难得,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楚琼玉:“所以啊,为了讨我娘开心,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你呢,我听又冬说你的杏仁酥做的好吃,我想请你做一些,我娘喜欢吃这些。”
从秋赶紧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哪有什么请不请的,小姐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小姐你以后不要这么客气,我和又冬被老太君给了你,以后你就是我俩的主子,我们什么都听小姐的。”
第一次见面时说这话,一半真心一半客气,她们是奴婢,要听主子的话,老太君说让她们伺候谁她们就伺候谁,哪有什么自己的立场,这短短两天,大小姐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是一顶一的好,从不拿着她们当下人看,她们自然是心生感激,主子能拿着下人当人看,这是最难得的,所以方才这话,她说的是情真意切,绝无半句虚假。
楚琼玉听出了从秋话中的认真,心中微微有些触动,她褪下手上的镯子,走到从秋面前递给她:“我们大房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贵重东西不多,有的还是圣物,不能随意动,这个镯子是我大哥送我的,我带了好几年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从秋赶紧摆手:“这是大少爷送给小姐的,从秋怎么敢要!小姐的心意从秋明白!从秋一定时刻记在心里!”
楚琼玉把镯子硬塞到从秋怀里,开玩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又冬瞧见了,说我偏心?你就放宽心吧,你有,又冬有,春白也有,你心里明白是你的事,我想送你东西是因为我喜欢你,难道我不能喜欢你吗?”
“大小姐你就不要逗奴婢了!你能喜欢我,我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呢!”
楚琼玉握住从秋的手,加重语气道:“那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收着吧。”
从秋一怔,重重点头:“谢谢大小姐!”
楚琼玉笑笑:“快去忙活吧,我一会就回来,要是看着你的杏仁酥还没做好,我可是要生气的,我很凶的!”
从秋忍不住笑:“小姐你可凶不起来。”
楚琼玉眉头一横,还不等说话,从秋率先跑走,银铃般的笑声悦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