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洲只觉得陆瑶是冥顽不灵,他也懒得与陆瑶废话,“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陆瑶,这次你绑架乔婳,甚至害死她肚子里的,她不会放过你,我贺临洲也绝不轻饶。你陆家给你找律师,我贺临洲同样也可以,到法庭上,我也要定你的罪。”
陆瑶抓紧铁门,“贺临洲!你不能这么对我!乔婳她算什么东西,你居然为了她要送我进监牢?我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而已,她什么下贱胚子,一个私生女,野种,也想要痴心妄想和你在一起,跟我抢你,她也配?我教训她是理所当然,你凭什么送我进监狱?”
贺临洲抬手直接掐住陆瑶到脖子,他几乎从未对女人动过手,但陆瑶刚说的什么话。
“乔婳她是私生女,可我从没觉得她下贱,她是出身不好,可你又高贵得到哪里去?陆瑶,她的心纯净,而你的心肮脏,你连她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贺临洲说完松手,陆瑶跌坐在地,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着。
贺临洲没再多说,男人出去警局,开车去了一家甜品店,买了乔婳爱吃的蛋挞。
他提着蛋挞去医院,乔婳一个人在病房里,没有别人。
贺临洲松了口气,他敲了敲门,而后进去。
乔婳正低头看着书,听到推门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贺临洲,他怎么又来了,他从前不是总忙得很么,如今倒是这么多闲暇?
“你来做什么?”
乔婳语气很是不善。
贺临洲也不恼,男人厚着脸皮直接坐在她身旁,然后把蛋挞放在她面前,微微勾唇,桃花眼含笑。
“我来追你。”
第60章 被留下的,才是输家。
乔婳听到这句话多少是有些震惊的, 贺临洲居然会说这种话,主动追求人,他以前可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要知道, 他可是贺家的小公子,勾勾手指头就不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 有时候就是不够手指头,也无数人上赶着想跟他有什么。
乔婳当初花那么多心思, 贺临洲都没有正眼看她,如今居然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乔婳觉得还是挺唏嘘的。
不过她并不会为男人这么一句话就心动, 这些年吃过的苦, 就是她以前喜欢贺临洲时脑子里进的水, 都已经这么惨了, 她要是还不清醒, 那这一切就都是她活该了。
何况,贺临洲是真的喜欢她?她不信。
男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贺临洲根本就不知道爱是什么。
“贺临洲, 你什么意思, 你把我当什么?我乔婳在你眼里,是什么阿猫阿狗吗,你不喜欢的时候尽管冷落我伤害我, 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你说几句好话, 随便做点什么,就想我再回到你身边?”
乔婳冷着脸,看着贺临洲的眼神都仿佛染着冰。
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容易才把被贺临洲践踏的零碎的心给缝补起来, 又怎么会再轻而易举交给他?
交给他,再被他毫不留情地践踏一次吗?
贺临洲看着乔婳,“当初的事情都是我做得不对,乔婳,你怎么生气我都可以理解,你也可以打我骂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但你至少给我个机会弥补你。”
“我现在很好,贺临洲,你不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了。”
贺临洲说这么多,乔婳还是不为所动,男人皱着眉,“乔婳,你说实话,你之所以这么抗拒我,是不是因为周砚礼?离开我,就跟他这么个男人?”
乔婳皱着眉,贺临洲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周砚礼怎么了,她就觉得周砚礼挺好的。
“贺临洲,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自以为是,周医生比你好多了,他温柔体贴,人又善良,你除了比他有点钱之外,哪里比得上他?”
贺临洲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乔婳,你别跟我开玩笑,你给我想清楚了。”
乔婳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想,周砚礼本来就比贺临洲性格好,“贺临洲,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所以结束是对的,你走吧。”
乔婳也不想和他闹得太难看,毕竟自己之前那么喜欢他,好聚好散就好了。
“行,你自己说的。乔婳,你别后悔。”
贺临洲转身就要离开,男人走了几步,就被乔婳叫住,“等一下。”
贺临洲站在原地,唇角微勾,瞧,人这不就把他叫住了么。
乔婳就是装,分明心里其实很舍不得他,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但下一秒,乔婳道,“你的东西,带走。”
贺临洲转身,乔婳拿起他带来的甜点,“你买的东西,我不要。”
贺临洲舌尖抵了下腮帮,气得发笑,男人点了点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拿了装着甜品的盒子,出去。
出来病房,贺临洲看着手里的盒子,脸色沉得厉害,二话没说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大步离开。
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乔婳还想要他怎样,希望他继续低声下气?
想都别想。
贺临洲回去南城公馆,男人喝了酒便打算入睡,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乔婳在医院说的那话,他比不上周砚礼?周砚礼温柔善良,他就不温柔善良了?
他要不善良,就她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他手段起来,有她几次死的?
贺临洲从床上坐起来,点了根烟,男人咬着烟,俊美的五官在轻烟白雾中缭绕。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放弃,贺临洲也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但第二天一早,鬼使神差,男人还是开车到了医院门口。
贺临洲抿着唇打算离开,就看见周砚礼一只手捧着鲜花一只手提着早餐过来,他皱眉看着男人走进医院的大门,而后二话没说直接下车。
周砚礼大步流星准备去乔婳的病房,男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玫瑰,乔婳应该会很喜欢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转身就对上一双怒气满满的眼睛。
“我们谈谈。”
周砚礼,“”
周砚礼担心早餐冷掉,就跟贺临洲在医院后花园里,周砚礼把东西放在长椅上,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一个温柔一个冷邪,气场很是不同。
周砚礼也不畏惧贺临洲,他抬起头看着对方,“贺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他其实大概能猜到,不过有些话,确实该说的还是要说,也要说清楚的好。
贺临洲上下看了眼周砚礼,哪里都看不顺眼,不明白乔婳喜欢过自己又怎么能看得上周砚礼?
他抿着唇,声音不悦,“就直说,你要怎么样才肯从乔婳身边消失,你们不合适。”
周砚礼闻言也不生气,“贺先生这话怎么说?我倒是觉得,我跟乔婳很合适。”
“是吗?哪里合适。”
周砚礼,“我们以前是同学,有感情基础。我喜欢乔婳很多年,也很了解她,加上她的性格温和,我们刚好相似。”
贺临洲闻言就冷嗤出声,“性格相似算般配?明明性格互补会比较好,何况你说你跟乔婳是同学,但她以前可跟我说,她跟你根本不熟。你喜欢她很多年,那是你单相思,乔婳根本不喜欢你。”
“贺先生,就算是乔婳之前不喜欢我,但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喜欢我,她在感情里受挫,但我会努力让她接受我的,我也会专心对她好。这一点,我想我就占有优势,毕竟贺先生你的花名在外。乔婳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在家里当金丝雀,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在外面彩旗飘飘。”
这话真的就是明嘲了,贺临洲也不恼,“男人风流也是正常的,但我可以跟乔婳保证,以后只会有她一个人。周砚礼,乔婳她是喜欢我的,就算是接受你,那也只是把你当成避风港,所以我劝你不要插入我跟她之间的感情,到时候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她愿意让我当她的避风港,我就会好好保护她。贺先生,她为什么会需要一个避风港,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伤害过她,你现在来我这里说什么,有什么资格,你说服不了我离开她,相反,我觉得你倒是应该离她远远的,不要再让她被你伤害。”
贺临洲脸色难看,“周砚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争取自己的感情没什么错,贺先生怕是在乔婳那里束手无策,所以想从我这里找突破口。但是抱歉,我做不到。”
贺临洲盯着周砚礼许久,最后只好出言刺激,“周砚礼,乔婳她跟我做了三年的夫妻,她身上的每一寸曾经都被我占有过,她整个人都是我的。怎么,都这样了你还坚持不放弃吗?”
“她是过去无论什么经历我都可以接受,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结过婚的事情。”
贺临洲咬着牙,“可她跟我有过孩子,周砚礼,我们差一点就会有生命的延续了。”
乔婳差点就是他孩子的母亲,他周砚礼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周砚礼,“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不是吗?”
“砰——”
一拳直接擦过男人的嘴角,贺临洲下手毫不留情。
周砚礼后退两步,抬手摸了下嘴角,他抬眸看着贺临洲,眼底也有几分冷意。
“贺临洲,你别太过分。”
贺临洲捏着拳头,他好话说尽,周砚礼态度还这样坚决,那他也不想再客气了。
“周砚礼,你可别逼我对你动手,你的医生执照,说不定明天就会被爆出弄虚作假。”
周砚礼站得笔直,“要不你试试。”
贺临洲也只是随口一说,吓唬周砚礼,他商场上都没有用过那么下作的手段,更别说现在。
只是周砚礼这人若是真不肯放弃追求乔婳,那就是他的一大劲敌,贺临洲盯着这张脸,想着乔婳要是以后真跟周砚礼在一起了,他就恨不得把人给揍得将死。
“周砚礼,你自找的。”
贺临洲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抬手就又给周砚礼一拳,周砚礼白白挨了两拳,他也立刻反手,手肘打到贺临洲的鼻子,男人的鼻血立刻冒了出来。
周围有人听到动静立刻过来,两个男人打架,大家议论纷纷。
贺临洲是打红了眼,周砚礼要跟他抢乔婳,再想到乔婳说的那些话,他这下手一下比一下重!
慕了了扶着乔婳出来散心,然后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贺临洲抓着周砚礼的衣领,一下又一下打着男人的嘴角,她瞪大眼睛,而后直接大步过去,“贺临洲!”
女人一声尖叫,乔婳看着周砚礼嘴角的血,而后猛地推了贺临洲一把。
贺临洲知道乔婳过来,男人立刻松了手,她推的时候贺临洲任由她来,男人顺势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直接擦破了皮。
他抬眸看着乔婳,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乔婳俯身去看周砚礼。
乔婳伸手碰了下周砚礼的嘴角,一脸担心,“周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
“走去处理一下伤口。”
乔婳扶着周砚礼起身,离开时乔婳看了眼地上的贺临洲,那眼神好像是轻蔑和失望。
两人走远,贺临洲依旧坐在地上,他也流血了,可她好像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