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粤心中一震,皱着眉头快步迎上前,仇一跌跌撞撞地扑向他,他一把接住仇一护在怀里,一抬头发现,她身后还有一个一脸黑线的小子。
柴粤脸一黑,低头看着怀里抽抽搭搭的女孩,沉下声音轻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球球不哭不哭。”他给她擦去满脸的泪,但很快又有新的从眼睛里跑出来向脸颊四方蔓延。
仇一不说话,从他怀里挣脱,拽着柴粤的衣服往他身后躲,顺便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往她身上蹭。
柴粤最见不得女生哭,更见不得仇一哭,能弄哭仇一的只有他一个,别的人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行。
自从和仇一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火,愤怒像洪水一样淹没他,柴粤站在男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柴粤眯着眼睛轻蔑的看着他。眼前的男生被盯得双腿发软,背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出,他垂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他在发抖。
王毅晧强制自己冷静,腿还是不住的哆嗦着。
“仇一是你弄哭的?”柴粤的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听得他汗毛竖起。
“咳,那个,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送仇一回家。”王毅晧强笑着,“我是她的同学,顺路帮她而已。我没有恶意!”
还没等仇一反驳,柴粤就瞪着他轻蔑地说了一句,“谁他妈认识你。”
柴粤声音不大,但如雷贯耳。自知理亏的王毅晧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在仇一面前还是硬着头皮狡辩。
“这位先生请您文明用语,我没有撒谎更没有欺负仇一同学,我只是好心送她回家,我在学校也有帮助她,还请您不要误会。”
柴粤没吭声,只感受到身后的女孩抽泣着,柴粤扭过身子,抱住她,“没事,我不听他说,我挺你说,”他擦了擦她的小脸,“你只告诉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仇一轻轻摇摇头。
柴粤再次把她护到身后,瞪着王毅晧。
“你他妈撒没撒谎你自己个儿明白,我谁也不相信我只相信仇一。”
“以后给老子有点眼力见儿,离仇一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
“我下次再从她嘴里听见任何关于你去打扰她的任何事儿,别怪老子不客气,没把屎打出来算你丫拉得干净。”
王毅晧敢怒不敢言,咬着牙正欲开口却被柴粤打断。
“还有,想找麻烦想打架尽管来找爷,爷随时奉陪,谁不打谁是孙子。”
王毅晧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又扯出一个弧度,嘲讽道,“你是仇一的谁?敢这么狂,不怕我报警吗?”
柴粤被这脑瘫儿逗笑了,“来,报警,你随便报,看条子把谁给逮走。”他护了护仇一,“仇一是老子女朋友,听明白了么?用不用爷给你解释一下啥意思来让你着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臭烂蒜明白明白?”
王毅晧脑子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柴粤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点了一支烟,“怎么?不服吗?”他蹲下来一点视线与王毅晧齐平,吸了一口将浓郁的烟雾吐到他脸上,挑衅地看着他。
“不服就来干我呀~”
王毅晧又羞又恼气得直哆嗦,被羞辱得满面黑线,却只能把愤怒咽下去,战战兢兢地离开这个地方。
打肯定打不过,还不至于弱智到这个地步。
柴粤对着他那扭曲的背影嘲讽地吐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碾灭,拉着惊魂未定的仇一进了家门。
“没事吧球球?有没有吓到??还好吗?”柴粤担心的捧着她的脸。
仇一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大部分已经蹭到柴粤的背上了。她哭红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盯着他,好不可怜。
柴粤把她往怀里一按,揉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好乖乖好乖乖,不哭了啊,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
仇一也半恼半撒娇地往他胸口锤了叁四下,一点也不疼但是那份酸楚却深深刻进他的心。
像她这样的孩子,看似坚强又乐天,什么都还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却脆弱的像初冬河面上薄薄的一层冰凌,连落叶都能将其震碎。她伪装着毫不在意,实际上别人随便的一句话,一句调侃一个玩笑,都能在她千疮百孔的心灵开出一个个血洞。
她比谁都毫不在意,又比谁都在意。
每一句伤害她的话,每一个伤害她冒犯她的举动,都能轻易地触发那份被她尘封已久,拼命想从回忆里抹杀的记忆。
伤痛将她淹没将她掩埋,仇一只能用抹杀这份回忆来苟且偷生。
那些让她发抖的场面还是会以各种方式来一次又一次的吞噬她,也许是潜入她的梦境,也许是别人的一句随口的话。
柴粤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想再引起她任何不好的回忆,温顺地抚摸着她,弱小又发抖的躯体,像是一只掉进陷阱里伤痕累累的兔子。
这样温柔又寂寞,枯萎又易碎的她。
在他的眼里是多么美丽。
“球球,我们不怕,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呢。”
“遇到什么事都请尽情地说出来,放心,你身后有我,我看谁敢欺负你!”
“你的大傻粤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保护好你!安心做自己就好!”
“仇一就是仇一,仇一没有伪装的笑容最好看了!”
柴粤对着仇一脸上啵了一大口,嘴唇却沾到一丝湿咸。
抬头起头来的仇一已是满脸泪水。
铁汉柔情()
双向救赎就是香啊~~~~被自己满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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