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去个洗手间的功夫,这俩人怎么坐到一张桌子上了?
傅柏凛的眼神不悦地在对面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他脸色很臭,手指在桌上轻叩了几下:“沈棠初,过来。”
同一时间。
钟辞树却忽然站起来。
他冲沈棠初温柔地笑了下:“带我去逛街好吗,我没心情吃东西了。”
话语里暗示的意味明显。
沈棠初眼神茫然,有一瞬的犹豫。
钟辞树冲她晃了晃手机:“刚才和傅先生的对话我都录音了,路上放给你听听。”
第23章 想着别的男人?
“傅总, 他说的录音……”何磊望着沈棠初和那男生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追。
私自偷录傅柏凛的对话,他绝对有权利让他当场删掉。
可傅柏凛却漠然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录音也好, 他都不怕。
他就不信钟辞树真敢把那段对话给沈棠初听。
要真听了, 他倒是省事了。
哪个女人听见那番嚣张吃软饭的言论, 还能义无反顾?
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录音。
不久前。
钟辞树就坐在对面,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问他,是吃醋, 还是男人的占有欲。
那一刻, 他心里其实有短暂的惊讶。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却突然感觉被人问住了。
其实很简单,否认就好了, 可他当时却选择了避开不谈。
只因为那一刻,他心里也想不出答案。
其实如果不是项希尧搞的那些事, 他完全不必管她闲事的。
可项希尧并没有拿枪指着他。
沈棠初买单离开, 傅柏凛也没久坐,他起身向外走, 路过那张桌子时,停下来, 手背碰了碰汤那碗盅。
冰凉凉的。
她倒是一口没喝, 白准备了,看都没看一眼。
就带着医生嘱咐过要“休息一周”的脚和狐狸精男人逛街去了。
傅柏凛捏了捏眉骨。
…他最近管得是太宽了些。
……
沈棠初听完这段录音, 感觉自己是见了鬼。
“你这块表不是母亲的遗物吗, 什么时候成我送的吗?”她年纪轻轻, 喜当妈?
钟辞树挑眉,很无所谓的样子:“这样说比较有意思。”
沈棠初忍不住皱眉,漂亮的眉眼颇为苦恼:“还有什么房子车子的, 真爱什么的,拜托,你真敢说哦。”
她差点都信了自己是他口中的人傻钱多深情富婆。
怎么说得出口的,那么矫情肉麻的台词。
等等…
沈棠初容色微凝。
片刻的思索后,她心里忽然豁然开朗,“你说的那些不是前年那部狗血偶像剧的台词吗!”
她能记住,是因为那些台词真的够烂。
一部都市言情剧,大火的IP改编,但资方塞了太多人,加上魔改的狗血剧情,让这部剧开播不久就遭遇全网差评。
沈棠初是冲着钟辞树的颜去看的,还是被雷得不轻。
“没错,”钟辞树淡定点头,“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带入了合适的角色,挺完美的。”
沈棠初心情复杂。
钟辞树在那部剧里,扮演一个和富家千金签订恋爱合约的小演员,负责赶跑她烦人的未婚夫。
戏里有一段场景,和方才如出一辙。
未婚夫拿着巨额支票扔给小演员,让他滚蛋。
还趾高气扬地放下一句巨雷的台词:“你这小三!我才是正宫!”
——不知道编剧喝了几瓶二锅头写出的台词。
“还好那个问题他没回答,不然我也没台词可接。”钟辞树忽然说。
沈棠初眼皮忽然轻跳了下。
她抿唇,眼瞳平静无波:“没回答,是觉得你的问题无聊。”
很无聊吗?钟辞树挑眉,百无聊赖地拨着货架上的衣服,随意道:“我不太擅长解读人的表情和情绪,可我上过表演课,听过一种理论。”
沈棠初顿住脚步,眼神不解。
他记性很好,背过的东西就不会忘,眼下直接脱口而出:“一个人的实质,不在于他向你显露过的那一面,而在于他所不能向你显露的那一面。不要去听他说出的话,而要去听他没有说出的话。”
这句话很经典,纪伯伦所说的。
沈棠初垂眸。
眼底有细微的情绪泛起,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她试着去听过,他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
可他给的都是沉默。
那天回去后,沈棠初没忍住,又把那段录音找出来听了一遍。
其实傅柏凛全程都很冷静,情绪丝毫都不显山露水。
即便是在被挑衅后他那句回应,语气也挺稳的,听上去只是正常的还击。
她当然不会信,他是真的要把她抢回去。
在录音的最后。
男人的声音才陡然降低几度,凛冽而郑重,在她耳边响起:“沈棠初,过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像微小的电流从她耳膜上轻轻擦过。
她突然想笑。
傅柏凛甩出支票,这个样子放狠话,还真的挺有正宫范的。
……
“我爹真的不做人啊啊啊!我轮完财务部!又让我去轮市场部!单休!996!这什么无良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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