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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一觉睡到十点多,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他一看时间便从床上窜起来,“怎么不叫我?常规赛是不是要迟到了?”
“谢教练给我们放假了,上午的比赛是替补团上的。”姜承端了杯蜂蜜水从外面进来,“别起来得这么急。”
陆尔在看到姜承的一瞬间,一张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昨天晚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脑海,一遍一遍地重新播放,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天哪,他为什么是个超忆症,直接买票逃离这个星球算了。
姜承看他的表情觉得有趣,于是故意问:“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话吗?”
陆尔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着点了点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记得,但不完全记得?”姜承将手中的蜂蜜水递给陆尔。
“记得的。”陆尔小声道。
“嗯,昨天你爸妈来了,但是又坐今早的飞机走了。”
“啊?去哪儿了?”
这不是才打个照面吗?这就走了?
“西藏。”姜承说完这个答案之后也有点无语,那二位在跟他谈过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想旅游,连夜买了飞机票走了。
说到谈话,姜承情不自禁站直。
克里斯蒂娜说,陆尔有超忆症,所以从小到大他们都避免给陆尔留下不好的记忆,因为患有这种病的人,通常对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对一些美好的事情记忆深刻。记忆得也更加清晰,更加长久。
这种无选择的记忆能力会给大脑带去负担,甚至有患者会因此陷入精神崩溃。
因此,陆尔在充满爱和鼓励的环境中长大,克里斯蒂娜和陆温仁甚至从不让他看鬼片也不会在家养小动物,更不会让他看到宰杀活禽。
没有见过,也就不会记得。
“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今后这些就是你的责任。”陆温仁按住蠢蠢欲动的长子,“我听陆晨说过,你高中的时候经常打架,不管你现在打不打,以后还是不要了,他会一直记得的。”
“我会记住这些,除非他先不喜欢我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他。”姜承说完,陆晨就嗤笑一声。
他根本不信承会离开陆尔。
“我喝完了,今天上午的对手是谁?”陆尔打开直播想看,手机却被姜承拿走。
“休息就好好休息,别看了,下午的常规赛还是我们打,一会儿你去洗漱一下,然后再休息一会儿,我订了午餐。”
姜承说完,犹豫一下,凑上前亲亲陆尔的额头,有些不确定地发问,“我们确实在一起了,对吗?”
“……对。”陆尔懵然抱着被子,然后看到姜承一脸满足地离开了房间。
陆尔伸手摸了摸额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傻笑。
恋爱是这么能让人感到幸福的事吗?那怪不得陆温仁和克里斯蒂娜会把工作都丢给陆晨,一整年都在谈恋爱呢。
他翻身下床,手撑到一个圆圆硬硬的东西,是昨天姜承给他看的注册商标。
这个徽章本来就是他小时候的作品,看上去还非常稚嫩,内行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外行人做的。
但陆尔很喜欢这个礼物,就算姜承没有超忆症,但对方好像都将有关于他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的相识和后来的每一个细节。
他将那枚徽章放在床头柜上,洗完澡走到餐厅的时候姜承点的酸菜鱼刚好到了。
“嗯?我记得昨天我哥好像也来了,他人呢?”
姜承动作一僵,“今天周四,他在上班。”
“我知道你们高中是同学,但我却从没听我哥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陆尔夹了一筷子鱼放进料碟,记得以前他放学回来和去找姜承的时候陆晨总是一脸担忧。
“我哥和你关系不好?”
何止是关系不好,一开始的时候简直是相看两厌,后来还是因为陆尔,两人的关系才得以缓和。
“你哥成绩好,看不起我这样的。”姜承有点尴尬的笑笑,他高中是真的混,成绩垫底,还逃课跟着哥们去打游戏。虽说后来是打出名堂来了,但要说没后悔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什么都不会,才会在后来连公司的底子都被抢走的时候反应不过来,甚至什么都不懂的放手了。
“以后关系会更好的。”陆尔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下午我们跟谁打?”
“下午跟成庆打。”
“这么快?”陆尔仔细算了算,目前为止DG一共打了十几场常规赛,连总数的一半都没有走完。一半来说,官方不会把太有爆点的队伍放在前面,而会在最后才让他们碰上。
“今年的随即规则改抽签了,这个是上面决定的,我估计谢教练也蒙着呢。”姜承将浮在酸菜鱼汤表面的辣椒全捞出来,“我看了ree的打法,是团队型的,但打的很犹豫,看上去很不适应成庆这个团队,估计在队里没少被欺负。”
陆尔开始捞沉在酸菜鱼汤底下的土豆粉,浸了酸汤的土豆粉弹牙好吃,带着微辣的香辛味和鱼鲜味充斥鼻腔。
“为什么会被欺负?”
“他们被我压的久了,难免反弹。你也知道,以前我在赛场上挺独断专行。我那种方法,短时间还好,长时间肯定要出问题。但成庆的人习惯了指哪儿打哪儿的日子。有我,他们觉得我专横,我不说,他们却又不会打,心里对自己的水准没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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