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一块儿火了的,还有潘震。
现在每当他出现在校园里,总会有女孩子看着他悄悄议论着。
尽管潘震见人就解释这歌是杨一沛写的,可大家都认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借歌表白的事情,索性承认歌不是自己写的。
潘震很郁闷,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同样郁闷的还有王硕,自从那天送花失败后,他就十分沮丧,一是他既不会写歌,二来他什么乐器也不会,这样下去李婉茹早晚是潘震的了,这让他很是着急。
皮包骨看着闷闷不乐的王硕,只能劝说道:“硕哥,要不你也学潘震,在广播台唱个歌?”
“你没听过我唱歌是吧?”王硕脸色极为难看。
皮包骨想起上次硕哥在ktv唱歌,结果老板连果盘钱都倒贴给他们,说让他们去别的ktv嚯嚯人,看来让硕哥唱歌传情的事情是不行了。
“要不你表演个乐器吧?”另一个小弟小赖附和道,“女孩子都喜欢会乐器的男生,最好是弹吉他,最能装逼了。”
“我特么也得会啊。”王硕直言道。
“也未必老大,”皮包骨想了想说道,“你看潘震是自己唱的歌吗?不是吧,他只不过写了歌词而已,既然这样咱也可以找个会乐器的人,你就在网上随便抄点情诗当歌词,反正也没人知道,这样不就成了吗?”
王硕没好气地看了皮包骨一眼,半信半疑道:“这到底行不行啊?别又像上次送花一样,得不偿失。”
“老大,上次是个意外,你放心,这次保准成功。”皮包骨拍打着胸脯保证道。
这样做倒也不是不行,眼下李婉茹已经对自己心灰意冷了,别的法子又没有,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王硕心里想着,看着两人问道:“那你们俩谁会乐器?”
“啊?”皮包骨一愣。
“不然呢?他么的我认识的那群人里,你觉得有像是会乐器的吗?”王硕无语地说道。
皮包骨一拍脑门,扭头看向旁边的小赖,说道:“小赖,我记得你不是就会吗?”
小赖面露难色,扭扭捏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咋了?我让你办点事儿还这么难?”王硕将胳膊搭在了小赖的肩膀上,说道:“是不是啊小赖?”
“硕……硕哥……我不是不帮你,可……可……”小赖皱着小脸,委屈道:“可我会的是唢呐啊。”
皮包骨双眼一瞪,反驳道:“唢呐不是乐器?咋了,你还看不起唢呐了?”
小赖连忙摇摇头,说道:“我是吹唢呐的,怎么会看不起唢呐呢,只是——”
“只是啥,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的。”王硕着急道。
“硕哥,我这唢呐是跟我专门做白事的爷爷学的,只会吹一些民俗的歌啊,肯定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小赖一副为难的神情,“不适合表白。”
皮包骨以为是小赖不肯帮忙,连忙劝说道:“小赖,俗还不好吗?你没听说那句话嘛,大俗即大雅,俗点更好,更接地气,你说对不对硕哥?”
王硕摸了摸下巴,分析道:“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没有可是,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咱们就开始。”皮包骨拍拍小赖的肩膀,说道:“你今天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小赖心有不愿,可迫于淫威,只能屈服。
……
就这样,杨一沛的噩梦开始了。
当他在广播站弹《归去来兮》,很快小赖就会回一首《黄土情》;他弹《小情歌》,小赖吹《大出殡》;他弹《告白气球》,小赖吹《哭五更》。
好不容易等他唱“我一路向北,离开有鱼的世界”,小赖直接给他整了个“大门挂碎纸,二门挂白幡;爹爹归天去,香烟归九天”。
好家伙,这是打算直接给人送走啊。
杨一沛表示很无奈,王硕从哪儿找的一无赖,和流氓乐器唢呐搭一块儿太配了。
每天傍晚的广播台,不仅成为了他们较量的舞台,而且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
为了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小喇叭亲自上场,改唱歌为念经,而且只念一首。
小赖吹《哭皇天》,小喇叭念《大悲咒》;小赖吹《哭别曲》,小喇叭念《大悲咒》;小赖吹《哭七关》,小喇叭念《大悲咒》。
没几天的功夫,王硕实在是顶不住了,那个王八蛋是一心想着把他给超度了啊。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年级主任小白发现了,对两人进行了教育批评,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经过唱歌表白事件的一番斗法,王硕终于明白了,潘震他们三人的核心人物是杨一沛,自己想要把潘震给扳倒,最重要的还是要压住杨一沛。
“硕哥,那个杨一沛平时看着笑眯眯的,其实鬼心思可多了。”皮包骨再次充当起了狗头军师,说道:“我看呀,只要咱们把他给教训一顿,不让他再帮潘震追求李婉茹,只凭潘震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你对手呢。”
吹了几天唢呐把嘴皮子都吹肿了的小赖捋了捋头发,接着皮包骨的话茬说道:“我也这么觉得硕哥,你想想,上次你在电影院里被那样整,说不定就是他给出的主意呢。”
“这还用你讲?”王硕怒目圆瞪,“还有,以后不许再提电影院这三个字了!”
皮包骨拍拍王硕的后背,小声道:“硕哥息怒,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这个杨一沛吧。”
“还想什么办法,”王硕阴沉着脸色,冷冷道:“别再整那些有的没的虚招,这次的事情很好解决,回头叫上些兄弟,务必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家伙。”
“硕哥说得对,咱们那么多兄弟,过去随便吓吓他,也够他喝一壶的,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再帮潘震。”
“行,那就这么做。”
当王硕开始密谋找人教训杨一沛的时候,某人还正悠哉悠哉复习牛顿第三定律呢,似乎对接下来的危机一点也没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