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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初晴这个名字路人皆知了,可这个名字,知道它的人寥寥无几。
    你会开心么?大小姐以脸相贴,痴痴的笑了……
    试剑台上的这场比试,可谓精彩刺激,前半场输赢未定,双方打得火星四起,刀剑交鸣声不绝于耳,可后半场,便有了高下之分。
    “娘的,她还真难对付。”赤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好不容易从墙角爬了回去,与半死不活的李坏聚头:“这局有点悬了。”
    “都最后一场,要分输赢了,奶奶的,要是输了,老子也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么办?”两人见对面的颜语行调息回气,便踹了口气,拿捏着主意。
    “王爷,接下去你说我们会跟着上面的哪一方较量?”李凡问道。
    “我们这回可能赢不过。”淳于澈看着颜语行,思忖道:“她今日的实力远胜之前,难道之前她一直有所保留,让人轻敌……”这女孩的心思不简单。
    颜语行昨夜不知是如何度过的,今日的脸色艳如桃花,显然遇着了称心如意的事。这人心情一好,威望也就高了,她的剑法也是比平日要精湛数倍,那身法已经超乎人的想象,招式繁复,变化之多,让人目不暇接。
    但她的对手可没心情欣赏她飘逸的剑法,灵动的身姿,此刻都快恨死这个女人了。
    “简直是变态中的极品。”赤恶狠狠的骂道。
    “我要被她的剑拍出内出血了。”李坏也仇视着颜语行,他还从未被哪个女人怎么爽快的痛捶过,觉得分外丢人。
    太狼狈了,他好歹是位将军。
    “我想她应该会跟那人赌气,哪知道还有心思来参赛,娘的,昨晚上她们到底说了做了什么?”赤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李坏听出他的意思,原来这小子设计是为了让对手离开华山。
    那铁定是要给颜语行找不爽,让她触霉头赶紧滚蛋。
    “哼!我不过是在酒里放了让人说真话的药,那个瞿筱筱城府深喜欢藏心事,其实心里也看不过这恶女的做法却又不说,我想她只要当着面把心里话给说了,她们就得一拍两散,我们就少了个对手。”
    “可如今你不仅没少一个对头,还多了一个,你不会买了假药弄巧成拙了罢?”李坏在知道赤是想使一出离间计的时候,略微不悦,觉得这事也挺不地道的,可是对着眼前的结果,他又好气又好笑:“你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你看人家都成了好姐妹,并肩作战,同进同出了。”
    “我也想不通,她们前日还势如水火,见面就动手,怎么就在一块了?这也太奇怪了。”
    “就说你买了假药。”
    “假药……不可能啊,我亲手放的……”
    “就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么?”
    “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酒是我亲手拿的,药是我亲手下的,这和了药的酒也是我亲手送上门的。不可能啊……”
    “难就是你买了假药。”李坏没好气道:“告诉你不要贪便宜买垃圾货。”
    赤在想自己的药是不是水货,对面的颜语行又亮剑了。他吓得立马溜到李坏身后,见他怂,李坏做得比他更怂。
    “跑来跑去,这两个怂蛋。”颜语行杏眼圆瞪,打了半场也累了,况且心里还记挂着某件事,只想快快打完了比赛,去解了私事,可打到最后,就觉得离着终点太远。
    “不要心急。”瞿筱筱手里握着一张弓,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师门绝迹叫破苍穹。
    破虏之箭,定国之弓,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总之这一弓一箭的出世,让有心人暗中留意。
    “之前她身受重伤,无法开弓拉弦。如今她伤势痊愈,便要露出真本事了。”周冠霖看着瞿筱筱,捋须道:“她师傅是个世外高人,隐世多年,在武学的造诣上必然远胜当年。”
    静安师太也颇为认同:“这个姑娘英武过人,颇有巾帼之气。”
    连张真人也难得肯定了静安师太的说法,那还有谁会有意见,白白芷看着底下的赤,暗自道:“你也自认倒霉罢,遇到了强手。”
    只要不出意外,结果很显然会是颜语行这一方获胜,任由对手怎么隐身逃跑,还是得耗死在第一剑客的手里。
    “不好了,师傅。”周冠霖眉头一皱,看着前来禀报消息的华山弟子:“什么事?”
    他的弟子惊惶道:“师傅,那把太阿剑,这回当真不见了。”
    “什么!”周冠霖惊怒交加,把桌板都要捶出一个洞:“此事究竟怎么个来龙去脉?你说清楚。”
    “是,是,掌门,我们一直在密室日夜守护着宝剑,可昨日下午听闻藏宝阁有人擅闯,便更是分外小心,不敢触一丝差池。可,可不知为何,方才弟子听到同门师兄的传唤,要带宝剑过来,可去拿剑的时候发觉那把剑竟然被人掉了包。”
    华山弟子磕磕绊绊道,羞愧万分的低下头。
    “岂有此理。这哪里来的宵小几次三番的犯我华山,先是打伤我的爱徒,又来我藏宝阁捣乱,如今还真的夺走了阿泰剑。可恨!”周冠霖怒不可遏,哪还坐得住,立马离开了论剑大会,往自己的门派走去。
    “这……”静安师太与张真人在一旁听了个明白,心里对周掌门也报以同情,却不知该如何做?是过去安慰道友,还是坐场把这论剑大会主持下去。
    “诶?这事越来越怪了?不是说剑早就被人在半道上给劫了么?连华山大弟子都不知所踪了。可现在又说真正的剑还在华山派,但好可惜又给人掉包了。”白白芷要为那个周掌门呜呼哀哉了:“他好倒霉,折了两个徒弟,还留不住宝贝。”
    香雪很沉默。白白芷说了那么多,她一句话也没搭理。
    “诶?你也好奇怪,这事与我们也没什么多大关系。你们柳家家大业大,是什么氏族,一把阿泰剑在柳家家主眼里何足挂齿。可你这样子,好像也很在意那把剑。”白白芷疑惑道:“为什么一把破铁做的玩意,你们都那么在乎?”
    这些江湖前辈,侠客高手都为了这把镇威之剑挤破脑袋,趋之若鹜。
    “至于么?打来打去,就为了把破剑。”白白芷耸肩,毫不在意:“你们真是俗人,要是换做我,那把剑就算掉在我眼前,我也只会把它当成劈柴刀用了。”
    香雪还是不说话,怀着满腹的心事跟着她走回了房间。
    “你不理我,那我自个出去玩了。”白白芷看她不搭理自己,觉得很无趣,也不等她回神,回房间洗漱了下,喝了碗甜汤抱着布娃娃笑嘻嘻的跑出了房间。
    香雪等她离开些功夫,深不见底的眸子露出了亮光,也离开了这里。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白白芷欢蹦乱跳的在华山派的后堂玩耍,过了会,又跑到一处玉华池里看乌龟。
    她一个人玩了很久,天色快黑了,才有些疲累想要回去。她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
    “你来找我了么?”白白芷猜想是香雪,暗笑:总算是放心不下我,赶来看我了。还算有良心。
    她回头去看,眼里多了分惊讶,甚为意外:“噫!原来是你啊!”
    “柳小姐,我们掌门传弟子前来告知你一声,他老人家要见你。”来人是周冠霖的弟子。
    白白芷皱眉道:“他要见我。”不知道小孩子的第六感算不算得真,她预感到不妙。
    “柳小姐,随我过去见一见,掌门,有什么话可以当面与他老人家说。”
    “好罢,你带路,我过去。”要是香雪在身边,那该多好。白白芷或许会少一分忐忑。
    “该来的总是要来。”
    “姑娘,你说此事与我们可有干系?”
    “周冠霖城府深沉,在太阿剑上留了后手。此事与我所料不差,不过如今又传出剑被掉包的事,倒是有玄机了。”
    “姑娘,是如何以为?”
    “我有两个猜想。一是周冠霖又在耍把戏,掩人耳目,太阿剑仍旧在他手中。二是……”娉姈微笑道:“还有第三方,也想得到太阿剑,看来我们的对手还真不少。”
    “第三方,会是谁?”
    “如今我也猜不到,最近的怪事太多,华山鱼龙混杂,着实看不透这潭水又多深。”
    “那姑娘,我们接下去是寻找剑的下落么?”
    “太阿剑是必须要到手的,否则有人会不甘心,可我知道那人最想要做的事,可不仅仅是得道一把镇威之剑。”娉姈神色淡淡,走在华山最僻静的山道上,望着奇险的百丈峡,最后想到了某个人,变得很伤怀。
    “那我们要如何去找寻剑的下落?”香雪还不到娉姈的膝盖,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仿佛已能独当一面,无需他人的扶助。
    “还记得有人说过的一句话么?”娉姈自言自语道:“收尽天下之兵。”
    香雪愕然,很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要怎么做?”
    “我会替那人做到,天下止戈,其实也不算好事啊。”娉姈凄凉的呵出一口凉气,忽而咯咯笑了起来,那样子仿佛是魔怔了,透着一纸的薄凉。
    太阿剑被掉包,这已经是第二回听到这把剑丢失的消息了。江湖人原先是激愤,可这回倒是纷纷狐疑了起来,都对华山派的说辞抱有意见。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有?”
    “当然听过。”
    “我估计,这事是这华山派自己搞鬼,先弄出太阿剑这个噱头把我们大伙引过来,再搞出一连串的乌龙,戏耍我们玩。你看赛场都结束了,剑又说不见了。”
    “倒也是。”
    “可之前不是说剑已经被人半路劫走了么?而且华山大弟子也生死未卜,华山掌门与天下的江湖侠士开这样的玩笑未免太幼稚。”
    “是啊,丢了就丢了,再丢一回,这也不想是说谎,他堂堂掌门也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华山脚下喧嚣一片,这些江湖的侠客们对华山派褒贬不一,他们都纳罕一件事:这华山掌门拿着太阿剑做噱头,到底怀了甚么动机?
    之前为了宝剑大家不及细想,可如今宝剑丢失,论剑大会也结束了,他们的头脑便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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