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柏憬没有在开玩笑。
老唐也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唐栩意当机立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她爸爸打电话确认这件事。
上课时间打电话，她自然是被老唐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当唐栩意问起补习，老唐语调里多了些儿不自在，但还是承认了这件事。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成绩，我想给你塞钱都够不上。”
“你至少给我过个本科线吧？爸爸也不要求你什么，过个本科线，其他都可以交给爸爸，保证你能上个好大学。”
“意意，现在不学就来不及了，爸爸把你送进实验班——”
唐栩意面无表情掐断了电话，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柏憬。
“是不是你偷偷联系了我爸妈？”小刺猬又开始炸毛了，秀气的眉毛皱起来，眼底写满戒备，“他们以前都不管我的，不可能突发奇想。”
柏憬满脸无奈，她已经很讨厌他了，他实在不想再被她误解：“没有，确实是你爸妈主动给班主任打的电话，班主任和老杨协商后再找的我。”
虽然在办公室帮老杨批改作业的时候，他确实有偷听到一点。
他只是保持不动声色，在班主任和老杨讨论时，适时出了点声：“是关于唐栩意同学的事吗？”
但这些都不能告诉唐栩意。
他好久好久没和她好好说话了，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许是他的脸色过于坦然，唐栩意也没怀疑。
理智权衡一番，她别过脸，嘴上还在说着拒绝的话，语气却软和不少：“那为什么偏偏是你？林如也可以教我。”
“因为整个年级没有人比我成绩更好。”
“……”
明明是类似炫耀的句子，偏生在柏憬平静如水的语气下，完全听不出任何炫耀的意味，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尽管这确实是事实。
唐栩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讨厌柏憬是真，但她也会审时度势。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柏憬说得是对的。
整个年级没有比他成绩更好的人，他帮她补习，是性价比最高的手段。
反正距离下个月的月考也就一个月。
等她脱离倒数第一，成功拿到零花钱，再一脚把柏憬踹了就是。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意宝，你可以的！
“柏憬。”唐栩意说，“你会说话算话的吧。用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快的成效。”
她实在不想和他有多深入的接触。
柏憬眼底快速掠过几分光亮，被他很好地掩盖下去。不消一秒，他还是那个不露声色的高岭之花。
他当然知道唐栩意在想些什么。
这个没良心的，他免费帮她补习，从不想着感谢他，只会想着怎么利用完他的价值，然后丢掉。
可是。
他哪是那么容易丢掉的呢。
想到这里，柏憬微笑了下：“只要你配合我布置的学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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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栩意觉得不自在极了。
换作平时，周四最后的这节自习课，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别的同学都在趁着这时间努力学习，唐栩意肆无忌惮睡觉，玩手机，仿佛已经放学了。
今时不同往日。
唐栩意的学习实在是太拉胯了，她这颗老鼠屎并不是浪得虚名。这里可是实验班，班级排名都是尖子生竞争上位，连倒数第二都排在年级前一百名以内。
他们年级有四百多个人。
唐栩意往往都排在四百开外，和班里的倒数第二差了整整近两百分。
这还是只考语数英的情况下。
要她不考倒数第一？
这算什么？现实版《挑战不可能》吗？
唐栩意看到数学就忍不住犯头疼，尽管柏憬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地在教她。
他给她的那张卷子，每道填空选择题旁边都写了步骤和公式，标注了题号，大题步骤更不用说，简单直接，比老师讲得都通俗易懂。
那卷子被她揉成了一团，纸张褶皱痕迹很深，有些题目看起来不太方便。柏憬快速过了一遍，问林如借了张纸，把那些被影响的笔迹重新写了一遍。
“你不要直接抄。”少年声音清润，沾着几分淡淡的妥协和无奈，“步骤都在上面，你看一下，看不懂可以问我。”
他知道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就尽可能地避免主动出声惹人烦。
唐栩意很喜欢去古玩店收集奇形怪状的小玩具，还很喜欢吃街边小吃，知道吃不完还会一次买很多，所以她的钱一直用得很快，自然会怕父母不给自己零花钱。
他拿出最后的筹码，来换得给她补习的机会，肯定会倍加小心。
实话实说，他写得非常清晰，除了傻子都看得懂。
可惜唐栩意就是那个傻子。
她又不想在柏憬面前认输。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这些题简简单单，你坐我前面我心烦，心烦我就看不懂题。”唐栩意理不直气也壮，“试卷我先拿着，你回你自己座位上吧。”
柏憬：“……”
他沉默两秒，说了声好。
随后，他起身，从唐栩意身边经过，似乎在往自己的位置走。
他的座位在唐栩意后面几排。
好不容易讨人厌的走了，唐栩意松了口气，转头拿着卷子问林如，老实道：“如如，我一道都看不懂，你教教我呗。”
林如罕见地没马上接话，余光不住地往她身后扫，使劲朝她挤眼睛。
唐栩意沉浸在输人不输阵的气势上，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甚至眨了眨眼：“我觉得柏憬写的还挺清晰的，你可以顺着他写的给我讲。”
话音刚落。
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她熟悉的无波无澜：“不是简简单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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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日更不坑的！我个人很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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