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车祸,母亲的跳楼,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就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那些血腥的场面一幕幕出现在她的梦境中,每一个场景都那么的真实。
躺在床上的言畅死死抓扯着被子,她的眉心拧得很紧,表情很痛苦,嘴里时不时地会呢喃着喊“爸”和“妈”,细碎却密集的汗珠布满她憔悴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言畅突然惊坐起来,大声喊:“爸妈!”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房间里拉着窗帘,显的更暗一些,满身被冷汗浸湿的言畅怀里抱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片刻,她才抬手抹了把脸,拨开已经被汗水沾湿贴在脸上的发丝,下床去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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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上班言畅收到了诸多同事的关切地问侯,甚至还被主任肖丽专门叫进办公室去问她要不要休息几天调整一下,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言畅笑笑说不用。
后来趁着休息的空档,言畅往军事新闻部门跑了一趟,看到记者杨研在,走过对他说:“杨研,问你件事儿。”
杨研转过转椅来,笑道:“你说。”
“你知道昨天救我的那个人是谁吗?”言畅问完又补充:“不知道的话能帮我查到吗?我想……感谢一下人家。”
杨研满眼笑意地对她伸出手指点了点,拖着嗓音“诶”了声,颇为得意地说:“这你就问对人了。”
他把自己整理的资料翻出来,拿给言畅,在言畅低头看的时候滔滔不绝地说:“救你的是武警总队派过来的最尖锐的突击小队,至于开枪的……是他们队里的狙击手,挺厉害的一人,据说枪法贼准,名字叫司以深。”
“我看了他照片,别说,人长的还不赖,尤其穿上军装往那儿一站,气质尽显,可真他妈的帅。我要是个女的,我就追他。”
言畅盯着司以深的资料,攥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凝视着上面那张照片,男人一身深橄榄绿色的军装,眉眼干净,甚至能看出来他微微上扬的眼角爬上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比记忆里的他成熟了,现在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完全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看上去硬气又俊朗。
这是时间给予的,也是年少时的他永远不会拥有的。
所以,昨天他为什么会给她留了张纸条,就能说的通了。
言畅愣了好一会儿,杨研都开始笑她,说:“怎么样,是帅吧?”
言畅没回答,只是问:“电话号码你知道吗?”
杨研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样子,好笑道:“你是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变傻了,他可是武警部队里的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就算要采访,也是必须亲自去武警部队找他的上级然后再叫他的,不可能私下把他的电话号码搞到手直接给他打电话,军事部门没这种事情。”
言畅把资料还给杨研,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社会新闻部,接下来言畅一直沉浸在她已经和司以深又见面了这件事情中,再加上昨天又经历了一场生死,还有父母的事情积压在心里,她的状态不太好,俞则看不下去,问她要不要回家去休息,这里的工作他来就行,言畅摇摇头,说不用。
言畅其实也想和司以深联系,但奈何他留给她的字条已经辨不清他的电话号码了,就算她有心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虽然言畅嘴上说没事每天都按时上班,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自从经历了那场劫持事件后她的状态就很差,言畅自己也知道自己每天晚上不是失眠就是做噩梦,她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那场在她眼前击毙杀人犯的事件,在她的心里落下阴影了。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俞则怕她再这样下去身体垮掉,劝言畅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医生,言畅点点头,应下。
下午下班回到家里后言畅便拿了雨伞出门,想去附近的药店买点感冒药,顺便再拿点安神的药物吃,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自己睡不好还老做噩梦的状态。
出门的时候虽然刮着风,但雨下的并不算很大,但一路走过来,言畅是亲眼见到雨越来越大,哪怕她打着雨伞都有点被淋湿。
她进了药房,向店员说了自己的症状,店员根据她的描述给她拿了药。
言畅拎着药从药房出来,沿着马路往家里走。
而此时刚出任务回来的司以深正坐在停在路边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里,等着去路边店里买东西的队友回来一起回队里。
雨点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窗,他只是低着头,看着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的手机,情绪低落。
他有点烦躁地用手在板寸头上胡乱抹了把,心想难不成是小护士忘了把纸条给言畅了?
还是说……言畅根本就把他忘了或者根本就不想联系他?
他正胡乱猜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
司以深猛的扭头朝窗外瞅过去,发现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掉进河里了。
他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朝河边飞快地跑去。
边跑还边拉开外套的拉链。
言畅在听到小孩子的惊叫后就向着河边跑去,想着自己会游泳,可以把小孩子给救上来,没想到还没等她跑到,一个人影就从她身侧一闪而过,飞快地奔向了河边,一头扎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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